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二人的心中蔓延,绝不是之前那种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喜欢和打闹,而是实打实的两个人都对彼此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好像两个人忽然间就长大了一般,对视着的,再不是当初十四岁的余以木和十六岁的韩北洋,是四十岁的老阿姨余以木和成年成熟的韩北洋。
不过一打眼,两个人就把钥匙交接,然后,余以木转身快步离去!
韩北洋没追,留下来看着爷爷,又看着宋白芷:“宋秘书,请务必,把你所知道的,全都告诉我,我是爷爷在这个世上唯一可以依靠和托付的人。”
韩北洋郑重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宋秘书拧了拧眉,却是摇头:“对不起,韩少,我是真的不知道爷爷到底怎么了,我只是尽我所能的帮他延缓……病情的发作。”
韩北洋追问道:“那我爷爷得的是什么病,也不知道吗?”
宋秘书其实本不想说病情的,他爷爷得的是一种煞,但这种东西,在军中是天大的忌讳,绝不能提的鬼神之论,纵然对象是韩北洋……也不可以。
所以,宋白芷还是摇头:“这一切,等师父的音讯吧!如果师父还迟迟不来,那么……我们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余小姐的身上了。”
在听到余小姐三个字的时候,韩北洋的心又是一冽,“那……关于……余小姐,宋秘书,可有什么高见?她……到底是什么人?”
几度犹豫,韩北洋还是开口问道,宋白芷略有些意外,因为她记忆中,韩北洋对这个余小姐喜爱有加,本以为无论余小姐做什么,他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和喜欢,可现在,他却这样问。
不怪韩北洋询问,询问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自己所爱纸人,总要知道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什么来头吧?
傻头傻脑的爱下去,他可以做得到,但是今天乃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太过匪夷所思,他实在是想要知道个结果,却不曾想宋白芷说:“如果真想搞清楚余小姐的身份,韩少不如先按照韩老的安排做事,说不定做着做着……就知道余小姐是什么身份了。”
宋白芷说到最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房间的另一端尽头,余以木拿了玉与瓶,进入房门反锁后,用在空间所学的简单结界术在周身布下了结界,然后就带着玉与瓶闪进空间。
瓶上灵气充沛,许炼苍抱着瓶子看了许久啧啧啧的直咂嘴:“好东西啊好东西,这个……至少是宋……哎……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真的老伙计了!”
说话间,蹭了好几蹭,真像是是遇到老相识。
“咳,师父,那个 九龙……该怎么办?”
余以木把玉放在茶盘上,时间紧迫不得不打断许炼苍跟瓶子的约会。
许炼苍拧眉深吸了一口气才定了定神道:“你放心,为师已经想好对策,还是老办法,以玉为引,再顺藤摸瓜!这样就可以不伤害到你爷爷,也能找出来毒煞的方位!”
余以木闻言,扫了一眼那块巨大的玉,微微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已跟韩北洋夸下海口,若是不能达成,不用韩北洋说什么,她都想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因为没脸!
许炼苍小心翼翼的把瓶子放在了一旁的云朵上,再然后手中出现一把小刻刀,大有种削铁如泥的气势,瞬间就砍下来一块玉石,再然后,手法飞快如影般,篆刻起苍海与苍松……
余以木在他忙碌的时候自己也没闲着,继续去看书,她现在之所以不了解什么九龙煞,完完全全是因没看光书籍,这些书籍只要啃完了,她相信自己必有造化。
看书的时间很长,也很短,好像就看了两本书的功夫,许炼苍就已经搞定了玉石,招呼余以木过来——
“把你的手指血滴入此处,再把你的注意力集中在手掌……对,就是这样!”
伴随着许炼苍的话,余以木一一照办,而后,就看到一股熟悉的金白色雾气凝聚在指尖,团团的“珠光宝气”萦绕的时候,许炼苍手中的刻刀一转,她指尖嘶的一痛,一滴带有灵气的精血,瞬间吸收入玉中。
许炼苍又摸了一下余以木受伤的手指头,“好了,这块玉挂在那老家伙的脖子上,咱们就可以守‘猪’待兔了。”
“不许说我爷爷是猪。”
余以木听出来他话外的话,一下拧眉瞪过去,许炼苍却哼的一声:“你都不说,那瓶子送师父我……就着急你爷爷,你爷爷给你这些本事了吗!”
余以木扫了一眼树上的瓶子,此刻盈盈发光的玉牌在手,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笃定和胜算:“你就因为这个酸我和爷爷?那瓶子你喜欢就拿去,并且……以后还多了去。”
说完余以木直接从空间走了,留下许炼苍眼中晕开一抹笑意,没白酸一把,这孩子如果朝着古董方面发家,可比什么化妆品的好使多了,而且,只要行的正做的直,这种行业,但凡有本事的就不会被人骗了去……
余以木出来后才记起来,自己好像没有问炼苍,这牌子能管几时?若一周那贼人都不来,可如何是好?然不等她询问,敲门声响起,门外……是韩北洋。
“方便我进去么。”
低沉的声音,有些像前世的调儿。
余以木只好暂时压下回空间的冲动,整理好了情绪快步走到了门口,开门,撞入一双冰川般深沉的黑瞳,“进来说。”
余以木说着,率先挪开视线转身回去,但眼前却还是刚才那双眼瞳的倒影,他如此凉薄的眼神,虽然是前世后来的模样,可余以木的心还是微微有些疼。
这一刻,居然希望他……像之前那般拉着她,按在墙上亲吻!
而后,那微微喘息,耳鬓摩斯后的眼神靡靡,是她她曾经不熟悉的少年,也是她现在怀念的少年,更是——、
背对着韩北洋,余以木感觉敏锐,都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得到,韩北洋的注视,冰冷,审视,那从不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所以她淡淡的说——
“回不去了……对吗。”
没有主语的话,但屋内一共就这么两个人,事儿翻来覆去的也就那么点事儿……说的是什么,俩人心知肚明。
但说完以后,令余以木不可思议的是,后侧有疾风袭来。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身看向韩北洋,她不信他会对自己动手,心惊肉跳,坦然失色中万没想到的是——
被韩北洋一把抱住。
余以木记得,在韩北洋的身上始终有一种说不清的香气,她认为那是男人的气息,但偏又在旁人身上嗅不到,最后,觉得这是韩北洋的体香。
此刻,韩北洋搂着她蹭在她的脖颈里,呼吸的每一下都带起一阵酥麻和瘙痒——
“以木……”
他低低的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