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以木住在何润书家,往常她只觉得何润书家中,都是书卷的气息很好闻,无论哪一间屋子都是好闻的味道,让人浑身舒展,可今天一睁开眼,她看到的是缕缕白色的雾气缭绕在室内,那些白色的雾气尽头却都是那一本本书,有的还是架子上的古画,古董……
余以木惊呆了,但看着自己呼吸间那些白烟全吸入自己的心肺。
往常,余以木可能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但今天……她很清楚这些是天地之气,是书之精华,或者准确说,是这个院子的风水聚集起来的灵气。
就如同她在空间里的雾气,这里的雾气也是一个道理。
余以木 再狠狠地吸了一口,和往常一样,身心舒畅!但却又和往常不一样,她知道自己吸入了什么!吐纳间配着昨晚学习的玄典清心咒,更觉得浑身轻松!仿佛和天地融为一体……下了床更觉得浑身轻的像是羽毛一般,但偏偏每一脚又都脚踏实地!
院里,鸟鸣几许,余以木走到门口,看到那几颗桃树和苹果树,树杈乃至数根上也全盘绕着白色的雾气……
难怪了,难怪!
余以木在这一刻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而这个时候,大门……真的被打开了。
说来奇怪了,那门打开的瞬间,眼前的雾气都散了。
“起来了?我在菜市场买到了新鲜的黄花鱼,你今天有口福了。”
何润书推着车子进来,余以木嗯了一声有些奇怪自己怎么看不到了,而这个时候,定睛一看,发现她又能看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是她用心看的时候,就能看到?
想着她把心思收回来,看向何润书:“爸,谢谢你。”
说话间,果然没看到雾气,不过当她说完用心看着的时候,又一次看到了何润书身上的雾气,不过一转眼,她就收回了注视。
何润书因为这句爸,仍旧浑身发酥,哎了一声,到门口记起来什么——
“对了,我怎么听你韩叔叔说……你要上学,把店铺给他打理?”
换做一夜之前的余以木,可能听起来头都大了,又烦,可现在……笑了笑。
“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我一会儿去问问。”她佯装不知的走过去,“我看看这鱼……哇,好大!爸你打算怎么吃?”
何润书是做饭的高手,仅次于韩北洋,但蒸鱼却是有独家的技巧:“清蒸加炖汤怎么样?”
余以木赶紧拍拍手:“好啊好啊!”
何润书这就去了,走去厨房的时候又微微有些疑惑,刚才……他不是说关于她店铺的事儿么?怎么一转眼就……算了!她不知道就拉倒,或许,这只是,韩楚阳的一个想法,不过,待会儿他还是要提点一下她,店铺千万不能转。
须不知的是,他这边儿去了厨房,那边儿余以木就走到了车边,看了看手机,再看了看时间……从这里到韩家的路程不是特别远,半个小时,来回就是一个小时,差不多鱼就炖好了。
余以木直接上了车,驱车加足了马力就朝韩家去……
二十分钟后,余以木的车停在了韩家院远处的山坡下,她现在的体质在许炼苍的帮助下,爬个山坡分分钟就到了山顶上,跳望了远处,脑子里想着的尽是昨夜看的书,那些书籍现在都浸刻在她的每一寸骨血里,她只是神念一动便找打了想要的东西,再与山坡上仔细看了看真气……
山脉间的白雾陡然间又多了几分,但自己脚下的不远处林子里却是黑雾缭绕。
这一切,和她想的差不多。
林子里是一片老人才知道的乱葬岗,而那些黑雾应是不祥之气——
阴气,煞气!
余以木朝着那林子边缘走了走,地上找了几块染着黑气的石头,用路上买来的黑布包裹着,握着又下山了。
下山的速度比上山更快,且因身体轻盈的缘故,并不会因为太快的缘故,而失去重心,所以,外人看来就是一道影子飘到了韩家的……东边院墙。
东方为震,代表家中长子。
这个院墙如果出现问题,如缺角或极肮脏污秽,煞气染了,便会对家中长子不利,不仅是不利健康,更有着,东方青龙,主事业,这种煞气一旦染上,不利事业是必须的了……
把东西埋在了正东的方位后,余以木就快速回到车上,驱车往回走,起初手还有些发抖……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可这次的感觉不一样。
她用的……不再是普通的勾心斗角。
她用的……是玄学,是失传的玄学。
她相信这是有用的,但又隐隐的害怕这事情带来的后果,但小试个牛刀应该没事,何况煞气过几天就会被吹散吧?
驱车回到何家时,余以木的车被顾韶安的车拦在了箱子外头,她只好把车停在巷子外,自己走进去,还没到里面就嗅到了一阵阵的鱼香味。
那颗震荡不安的心,便安定了下来。
一路上有些发抖的手,也平缓了。
一步步循着香味走进去,她进去后就看到厨房里的顾韶安和何润书,他们在一起做什么东西,忙忙碌碌的,让余以木有些惊讶——
顾韶安这家伙也会做饭的?
里面,顾韶安正在帮着切豆腐。
他早就看到余以木,笑笑,把切好的豆腐放在盘子里,然后擦干净了手才冲她笑:“这么大清早的去哪儿了?”
余以木的目光却落在他切好的豆腐上,哎哟……好像是一个个整整齐齐的士兵,不大不小,四四方方,整整齐齐。
“喂……魂丢了啊?”顾韶安把手给他面前挥舞了一下,余以木才抬起头,笑:“去随便转转……想买点东西,没买到。”她早就想好了借口的,顾韶安嗯了一声,解开了围裙,“我这次又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告诉你,你听哪一个?”
当顾韶安再次这么询问的时候,余以木很想掐算一下……他要说什么。
可惜了,她还没学到呢!
只能望着他,这次是真的不知:“先说坏的吧。”
说完她拿了汤勺,想去偷喝鱼汤,却没发现,何润书的表情不太好。
而这边儿顾韶安抿了抿唇,低眸道:“韩北洋被刺伤的事儿,让姜氏夫妻,一个被盼了无期,一个死刑。”
余以木拧眉抬起头,鱼汤在嘴边吹着:“你确定这是坏的?”
这分明好的不能再好了哇!
她长睫毛倒映在汤里,小扇子似得,藏住她的坏心思。
本来她还想呢,这姜家如果不死,她就动个风水局,神不知鬼不觉的伸张正义,却是顾韶安抬起头,似乎知道她所想——
“我说的是好的,坏消息是……医生说,韩北洋可能很难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