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一水说完,直接起身去找余以木,心里则乱糟糟的。
自己不会好心办坏事了吧?如果都认识,自己这欲盖弥彰的同班同学,多奇怪啊!
不过,即便认识,也……不应该知道座位吧?
左右想的时候,余以木已经回来了,端着热腾腾的羊肉汤,让她闪开。
那边儿韩北洋看到了,快速走来接住。
风斯下正要起身的动作便顿住了,继续坐着,看着韩北洋接过碗,然后把碗放下,仔细的给余以木吹手,和军校以及部队里那个冷面阎罗王,判若两人。
说实话,这一幕,给任何一个见过韩北洋的人看到,都得惊掉大牙。
“疼么?”
柔柔的低音炮比糖衣炮弹还可怕。
前世余以木就喜欢听他这么说话。
心脏一酥麻,她摇头,抽回手来,耳朵微微发热道:“我没事,你快吃饭吧,别冷了,别饿着……”
说完,转过身,面颊也热起来。
风斯下看到她满脸绯红的害羞样子,桌子下的手微微握成拳,又松开,淡淡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另外,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韩北洋动作一顿,继续吃饼。
余以木嗯一声,没说其他,接了地址,本该回了自己的地址才算是礼貌,可是她并不知道韩北洋的地址是什么,只能挥挥手,道别。
回过头发现韩北洋在吃东西,这人的贵气真是到了什么地方都贵气。
喝个羊肉汤,都好像在吃西餐一般,矜贵的不行。
并且,他似乎并不关心余以木和风斯下只见的事儿。
但,越是这样,余以木越知道……他心里藏着事儿。
一顿饭,吃的气压很低,邱一水中途就被余以木眼神示意,自己出去溜达了,一会儿工夫过了饭点,屋内就剩下韩北洋和余以木,就连老板都出去晒太阳了……
余以木在韩北洋放下碗筷后,殷勤的拿上手帕,“吃饱了?擦擦!”
韩北洋接了,却没有用,用了自己的。
余以木抿了抿唇,拧眉时被韩北洋握住了手,一起握住她的,还有她的手帕——
“今天都逛了哪里?”
低低的询问,午后的阳光,羊肉汤的香气里,着实氛围很好的,但余以木就是觉得……怪怪的!
“没去哪儿,我就闲着逛了逛,然后到这里……遇到了风斯下,一起吃了饭。”
余以木说完,感觉韩北洋的手微微紧了紧,然后松开:“嗯,那就走吧。”
“嗯!”
余以木赶紧起来,自己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出门,到外面。
余以木要付账,但是老板指着韩北洋摇了摇头,“记账月结的呀!”
余以木唔了一声,被韩北洋拖上车。
后头苞米堆边儿,玩着苞米粒的邱一水听到声音,微微一怔,转身就追,但……尾气都追不上咧!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车行驶了好半天,余以木才低低问道。
韩北洋没多说,只两个字:“秘密。”
说完,继续开车。
余以木只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起初是假装扭头看风景,可这一扭头就挪不开眼了,外面……好漂亮。
市区曾经被八国联军,也曾被小鬼子占据过,到处都是欧式建筑,也有日式的楼,和当地特色的四合院胡同交错着,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吱呀!”车停在了一间珠宝铺前,余以木抬起头看了看,名叫金凤凰,是这边儿出了名的珠宝首饰店铺,他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买珠宝首饰?她可不戴的呀!她还得做化妆品呢……
“下车。”
韩北洋说完,下去了。
余以木只得跟着去,一路看他真的走到了柜台里,到了……戒指的那边儿。
站着,仔细的看着。
余以木在旁侧,心脏一点点的加速,跳动,他……这是……要干什?
“这个,拿出来。”
韩北洋说的时候那里头的人立刻殷勤的拿出来。却不是给韩北洋的,而是摆放在余以木的面前:“小姐,看看?”
余以木一愣,她又没要买东西?可是寻思是,他开着车来的,又帅气,带着自己来,可能服务生误会了吧……
“我……我不用,我不要这个的。”余以木说完,侧目看韩北洋,把他拽到一边儿去,“我……我不要这个的……我也不戴啊!”
低低说的,不戴两个字还没说完,被韩北洋又拉回去:“你已是我下聘的未婚妻,当日聘礼中,有戒指,但是……我那日找你时,看到蒋怀碧戴了,今日……我给你重新补上。”
说完后,拿出那漂亮的蓝宝石戒指,抓住余以木的手,低低说句“别动”,然后,戒指穿过葱白一样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戴上了中指!
冰凉的戒指,温热的指腹,摩擦的感觉里,余以木心跳加速,因为前世她……真的从未戴过戒指,便是后来二人在一起了,韩北洋也从未提起给她买戒指,她自己更是不会提起,虽然偶尔也会羡慕别人戴着象征夫妻的婚戒,那无名指的戒指,她看了多少次!
可是她真的没想到,这次……居然就……这么简单?
不不不!她不要这么简单!
她要仪式感!
她要一辈子铭记!
不要这样简单的戴着!
“我……我……”
可是余以木刚要说什么,戒指已经推送到了刚好的地方。
“就这样,不准拿下来,好看。”韩北洋说完,直接转身,“结账。”
根本没给余以木反悔的余地哇!
余以木拧眉,试图拔下来,可该死的是——
那戒指,还拔不下来了!
“你!”
“等等!北洋!我……”
余以木拔了两下拔不下来,追上去,却依旧是话没说完,被韩北洋一记眼神杀,杀了回来!
“……”
她只得看着他付钱,然后,转身走回来。
这时候余以木才注意到——
韩北洋的中指也戴上了碎蓝宝石的戒指。
他什么时候戴上的戒指余以木不知道,但他走过来说的话,让余以木心里揣了兔子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