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场二人传 作者:北小端
呃呃呃,南姗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儿子喂,你想和娘乐呵,也分下场合呗,萧清淮瞧到南姗囧囧的模样,很适时的开口道:“姗姗,小石头已玩了好一会,怕是又快饿了,你带他去吃东西罢。”
南姗福身给皇帝行了拜别礼,又捉着小石头的爪子,向皇帝挠爪子:“小石头,给皇祖父再见再见。”——每次有客来访,人家走的时候,南姗都要捉着小石头学一回再见。
小石头开合了几下爪子,口吃不清的说道:“见见——见见——”
皇帝居然很配合的挥了挥手,笑道:“见见,见见。”
想是得到了回应,小石头高兴得咯咯直笑,柔嫩的小嘴边瞬时跑出两个笑涡涡,瞧着好看极了,南姗抱着小石头转身离去的时候,皇帝的声音似有追忆:“……小五,你小时候整日安安静静的,一点都不闹腾,倒是你这儿子,生得挺活泼爱闹,笑起来的模样,还挺像你母妃……”
直到午后把皇帝送上离去的车轿,南姗才终于松下一口气,皇帝老爷再和善慈祥,那也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小石头可以无知无畏,南姗却不能,她还真怕皇帝皱眉头,对哪处表现出不满的意思,那可就不太妙了。
☆、第172章 下一个意外
谢婉莹出嫁后的次一日,南家使人送来两份帖子,叶氏的两个孙子要办周岁礼,特邀南姗回娘家一游,南姗查了查自个的行程,很sorry的告诉来人,叶氏大孙子周岁那日,柔嘉长公主的闺女刘玉燕要出阁(好巧),叶氏小孙子周岁那日,皇帝老爷的第三女安宁公主也要出阁(依然好巧),so,她大概是不得空回去了。
南姗最后表示,她人虽不到,礼却会到的。
又过一阵子,南姗约了彭氏同去柔嘉长公主府,刘玉燕姑娘倒颇有几分待嫁新娘的羞涩,彭氏和南姗说了些喜庆吉祥话后,刘玉燕的小脸顿时红扑扑的,十分娇羞可人。
已到金桂点点的时节,三年一度的秋闱又开,二十七岁的南斐三堂哥,继续奔赴在秋闱的考场上,九个月大的小石头盆友,已能稳稳的站好,有时还爱扶着桌沿挪步走。
萧清淮发现老婆越来越恶趣味,小石头明明是个男孩儿,她却偷偷给儿子梳了女娃的小辫,扎了小辫且不算,又往上头插了几朵红花,并用胭脂给儿子脸颊抹了两片腮红,最后将花里胡哨的儿子抱到镜子前,笑眯眯问他:“小石头,你说,好看不好看……”
小石头趴在光滑的镜面上,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瞅着自己时新的造型,还伸出胖乎乎的白手指,触摸镜子中自己猴屁股似的红脸蛋,他那貌美如花的亲娘,捂着嘴巴在一边狂笑,萧清淮看得险些栽下美人榻。
末了,南姗要求萧清淮给儿子画张像,还美名其曰:“王爷,你说,若是小石头长大以后,看到自己小时候的这个模样,他会是啥感想咧……”
萧清淮设身处地为儿子想了一想,恶寒着拒绝道:“我可不画这像……”
被小五先生无条件无原则宠了快两年,南姗的胆子愈发油光肥壮,将造型极其惊艳的儿子,放在铺着厚软绒毯的地面自由玩耍,她自个跑到萧清淮的身边,趴在他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脑袋瓜拱到他左边的侧脸,一边摇晃一边撒娇:“求你了,王爷,你就画一幅罢,若我画的人像有王爷那般传神,我也就不麻烦王爷了……”
老婆越来越恶趣味的同时,还越来越孩子气,萧清淮半扭了身子,右手搁在南姗纤细柔软的脖颈,对着她明媚秀隽的面颊露出的悦欣之意,柔声笑问:“你真想要这一幅画?”
南姗趁机亲了一口萧清淮,连连点头:“嗯嗯嗯,王爷就依了我罢……”
“我什么事没依着你了,也罢……”萧清淮将南姗从后背拽到身前,横抱她坐在腿上:“你把儿子扮成这样,已够出格了,居然还让我画下来……我将画像作好后,你可仔细收藏好,要叫外人瞧到了,咱们一家三口都别见人了。”
——儿子诡异的造型,是被他亲娘搞出来的,他亲爹不仅没制止,反而还负责画下来,真是太胡闹了。
南姗笑嘻嘻应道:“王爷放心,我晓得,我会将画像保藏到暗阁里,等小石头长大懂事了,我再拿给他看……哎,王爷,你看,小石头自个又站起来了……”
萧清淮顺着南姗的目光看去,瞧到儿子刚巧双手撑地,撅着胖屁股站直了身体,小石头瞅了瞅空旷的四周,似乎踌躇了一下下,然后才迈动一只脚,貌似想独立走步的样子,南姗目光不错地盯着他,可喜可贺的是,小石头盆友在无辅助条件的帮助下,终于开始独立走步,有点扼腕叹息的是,丫才走了三步,就以屁股朝天平沙落雁式摔倒,因地面铺着厚软的绒毯,小石头摔得也不知道疼,便又自由自在打滚翻玩去了。
南姗呵呵笑了一阵,便催萧清淮去作画,萧清淮神情一片懒洋洋,半拥着怀里的南姗,看儿子自得其乐的玩,笑道:“你慌什么,三日后,我自会把画交给你,现在嘛,我还是陪你逗小石头玩罢。”
关于萧清淮先生的超级好记性,该怎么形容呢,打个比方罢,假若你问他上个月初三,南姗都穿了啥戴了啥,萧清淮眼睛都不用眨一下,张口便能说出南姗那日绾了什么发髻,发间都戴了哪些珠钗簪环,穿得上衣和下裙都是什么材质,上头刺绣的是什么图案花式,腕间戴的是什么镯子,脚上穿的是哪双绣鞋,甚至连南姗所穿肚兜的花色,都能描述的清晰无比……
南姗顿时口气幽幽道:“王爷,要是小石头也能有你那样的脑瓜子,他以后读起书来,不知多省功夫……”——过目不忘啊,羡慕嫉妒恨啊。
萧清淮抱着南姗闷声笑道:“小石头本来就是个意外,按照我原来的打算,他至少要到后年才能出生……”
嗯,小石头的确是个意外,可是个很美好的意外,这么可爱,又这么健康,南姗欢喜满意的不得了,好罢,能不能遗传到他老爹的过目不忘,呃,还是看小盆友的人品罢。
“我脑瓜子再好使,也没机会下场去考状元,目前为止,最有用处的一项,约摸就是让我自小记得你,始终不忘……”萧清淮低声说道。
南姗倚在萧清淮身上静默片刻,忽道:“王爷,咱们再生个孩子吧。”
萧清淮掰着南姗的脸蛋,笑叹道:“你不怕疼啦,你生完小石头,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可就是嚷嚷再也不要生孩子了……你生一回孩子,倒把我吓了个半死,唉,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再让你生孩子,快一年都在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尤其是在你生产的时候,你叫声高些,我紧张,你叫声低了,我还紧张,你总生不出来时,我紧张,你生出来了,我更紧张,那几个时辰实在太难熬了,我恨不得替你疼……”
可惜,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男人只能掺和着造孩子。
南姗心口热热的,豪情大发道:“一回生,两回熟,我以前是没生过,所以才会害怕嘛,现在嘛,倒不太害怕了。”
——古代讲究多子多福,不讲究独生子女好的计划生育政策,怎么也得给小石头盆友添上一个伴儿。
萧清淮眼睛弯出优美的弧度,温柔道:“等小石头长得大些了,我们再商量给他添弟弟妹妹,这几年嘛,还是专心把小石头养大罢,若是再添一个小泼猴儿,可有你累的了,咱们俩都年轻的很,用不着着急,哪怕再过十年八年,也是要得着孩子的。”
小五先生的建议蛮和谐,南姗表示十分认可,只是想到萧清淮方才说的某句话,忍不住忧愁道:“王爷,若是再发生小石头那样的意外,怎么办……”俩人每晚都睡在一张床榻,妖精打架的频率,依然挺频繁哎。
萧清淮一头黑线道:“我就你这一个媳妇,总不能光让我看你,却不让我碰你罢,若是那样的话,还不若你做尼姑我做和尚,再说了,哪有那么多意外……”精力日渐旺盛的小五先生,常常一幅欲求不满的讨债相,搞得南姗很疲惫。
南姗吃吃的笑:“好啦好啦,我不过随便一说,真再有意外的话,我受点累受点疼,把它再生出来就是了。”——反正迟早都要再生的。
……
中秋节后过了几日,南家再度使人送来帖子,说南斐三堂哥这回终于中了举人,叶氏三婶终于扬眉吐气一回,特邀南姗回娘家喝几杯水酒,一家子亲戚好好热闹庆贺一回,南姗再想了一想自己的行程表,很奇妙的发现,那天是太子爷的儿子小草根盆友过周岁的生辰,二选一的答案又很一目了然(肿么会这么巧呢)。
南姗又一次表示,她人虽不到,礼仍会到的。
说到小草根盆友,南姗好歹也算他的五婶子,咳咳,可是恁,南姗至今连小草根长啥模样都不知晓,一是南姗除了特定请安日,极少主动申请进宫,她贵妃婆婆早不在世了,别的后妃娘娘跟她又木有多大关系;二是钱皇后夭亡孙子都夭亡到心悸了,这回对于唯一存世的孙子,进行着全方位无死角的保护,每日早晚都让御医瞧一次脉(皇帝老爷都没搞这么夸张),除了四个特定照顾孙子的乳母,旁的无关人等一律不允许接近小草根,连皇宫中的后妃都少有机会看到小草根,南姗曾有过想去探望一下的意思,在得知这些讯息时,很知趣的退避三舍了,只口头对祝氏表示问好。
皇天不负有心人,小草根盆友终于顺利长到周岁之日,且荣获皇帝老爷钦赐名讳为‘萧明昊’。
钱皇后最早的两个嫡孙(由前任太子妃钱氏所生),每逢重要的诞生礼,皇宫内都会大摆筵席,且宴请诸多百官女眷来恭贺,让她痛心的是,嫡长孙只活了一百天,嫡次孙离活满周岁只差了一天,若那两个孙儿能平安长大,那该有多好,可惜那两个嫡孙都没福气,倒是祝氏生的这个孙儿有福,夏天的时候虽闹了一阵厌食,总的来说,还是挺健康,不枉她悬心了一整年。
若非小草根盆友过周岁,南姗不知自己何年何月、才能得见这位侄子的尊容尊态,被乳母小心抱出来的小草根,性子十分安静,看到满厅堂的女眷来客,既没喜笑颜开,也没大哭大闹,人家眼皮子都没怎么动弹,模样看起来相当淡定。
☆、第173章 流言爱纷纷
太子爷的唯一独苗,生得相貌很秀致,眼睛十分澄澈干净,性子更乖巧安静,在自己的周岁礼上,一声都没吭,不论谁言语逗他,人家都极少展露笑容,钱皇后和祝太子妃近跟前时,小盆友才会稍给面子地瞥自个母亲和皇祖母几眼——好有高冷范儿。
与小草根盆友相较,南姗深觉自家的小盆友简直就像个混世魔王。
小草根虽安静不闹,他的周岁礼气氛却一点也不冷清,那个谁谁谁说过,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这位国公夫人夸小草根肤白肉嫩,那位侯爷夫人又赞小草根眉眼真俊,下位伯爷夫人又称小草根真乖真乖……总之,来参加周岁贺礼的各家夫人,翻来覆去都是这些溢美之词,腹里有些文墨诗书的,还能拽出几句意思类似、辞藻更华美的语词。
在场的基本都算人精,没有人会当场傻乎乎追问,太子的这个儿子为啥都不闹啊,他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是不是到现在还不会说话啊……
从皇宫出来后,南姗寻思片刻,用了‘乖静’二字形容小草根,因钱皇后相当宝贝唯一的亲孙子,故被抱出来的小草根,只在女眷那里露面一小会儿,行完周岁礼,便吩咐乳娘将其抱回了东宫,男客那边根本就没让露面,是以他小五叔叔也就没见着侄子的面儿。
听到南姗的二字形容,萧清淮嘴角勾翘,言语讥诮:“我幼时也又乖又静,皇后知晓我不会哭、也不会笑、到两岁基本没开口说过话时,还曾暗地说过,我长大以后,只怕不是个傻子,也是个哑巴……”
南姗本就与萧清淮面对面的坐着,闻言,顿时怪声怪语怪气怪笑道:“那皇后肯定很失望,我的王爷不仅没长傻,还很聪慧。”话痨起来时,比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还夸张。
萧清淮抱着南姗的纤腰,玩味低笑:“你的王爷?”
“可不就是我的王爷嘛,不然还能是谁的……”南姗笑眯眯驳嘴道。
流言爱纷纷,没过几日,京城的大街小巷窜出‘太子的儿子可能有毛病’之类的猜测,不哭不笑,不吭不闹,活似一个小傻子,两日后,一拨强有力的反驳声也迅速窜起,想当年的想当年,太子儿子的小五叔叔,也就是如今的庄郡王爷,人家到两周岁的时候,还不哭不笑、不吭不闹不说话呢、可大家伙儿现在瞧瞧,五王爷不照样能文能武么!
亲爱的小五先生,你怎么总是中枪。
膝盖又一次中枪的萧清淮,躺趴在南姗身上,享受着晚膳之后又追加的一顿夜宵,已入秋的夜晚渐变得霜凉,低垂的湖蓝色绡纱帷帐内,却弥漫着一股浓郁燥热意味的喘息声,一床都是凌乱不堪。
喘息声渐停后,南姗软绵绵的瘫着,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萧清淮一手尤揉捏着酥芳的雪团,暧昧粗重的呼吸声喘在南姗耳边:“好宝贝,你不会又在哄我没劲了罢……”
南姗哀声泪求道:“王爷,你总要给我留点精神照顾小石头罢……”
“好啦好啦,别哭丧着脸了,你照顾小石头辛苦了,我服侍你去沐浴好不好……”萧清淮闷笑着将南姗搂起,用脚趾头从床尾勾起一方毛毯,将裸身的南姗严严实实捂住了,自己又捞过一件宽松的中衣披上,接着挑起半幅透气的薄纱帘帐,将有肉没骨头的南姗抱出来,直奔沐浴之地。
待萧清淮与南姗沐浴洗身回来后,卧房内已收拾一新,床单很平整,两床铺开的被褥也平洁,宽阔的大床中央,还多了一只名为‘小石头’的肉团子,此刻正闭着眼睛呼呼大睡,南姗钻到里头的被子内,半支着身子,伸手轻抚小石头的额头,温暖柔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