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欢没再看他一眼，只是不冷不淡说了句，“他只是一日的时辰，看在我的功劳上，放过殷承，让他过完最后一日。”
    不知道过了多久，瑾王屏退了所有士兵以及小侯爷，缓缓走向她。
    瑾王朝着她伸出了自己的手，从容淡雅地启唇，“唐妩，你的任务完成了，没必要再留在他身边照顾，本王可以留他一命，跟本王走吧。”
    黎欢没有回应。
    “你本就是本王的妻，从前朝颠覆之前我便一直宠着你，直到皇朝被攻陷，想的也是你的安身之所，让殷承放过你，妩儿，你所做的一切本王都看在眼底，从今往后，你还是本王最宠爱的女人，只要你现在放开殷承。”瑾王看着她一直握着殷承的手，略微敛眉。
    “是我做的一切都看在你眼底，还是做的一切都是被你掌控？”黎欢不动声色地温柔轻抚殷承的手。
    见他不说话，便顿了顿，“从一开始你对殷承说放过我，便已经把我当成了你重振江山的棋子。
    后来你给我逃避侍寝的药，以及对我出手相救都是为了获取我的信任，然后利用皇后的嫉妒，让我和她反目成仇，你便顺理成章害死了我和殷承的龙嗣，嫁祸给皇后，让我以为是皇上包庇赫连苏若，对皇上恨之入骨。
    所以才下定决心下毒杀他，一步步算计我到现在，你觉得我还会和你走吗……宋继？”
    最后两个字没有任何感情。
    瑾王深不可测看了她许久，才淡淡一笑，“妩儿，本王是利用了你，可那不妨碍本王欣赏你喜欢你，你若愿意跟随本王，那本王能给你的比殷承多，他只给你贵妃之位，本王可以给你皇后之位。
    当然我不会强求，你若不愿意想守着殷承，那你只能与他同葬这乾宫。”
    一边是生，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一边是死，与病入膏肓的殷承同死于此。
    正常人都会选择生，瑾王这不是在给她选择，而是强迫她做出选择——
    离开殷承。
    连最后一日都不肯让她留在殷承身边。
    瑾王看着她娇小的身影，似乎淡淡的掌控局一般，自己宠过的女人，哪怕是没有感情，也要用一个有名无实的身份囚禁在身边。
    而这时殷承的手，似乎动了一下。
    黎欢感觉他是听到了这番话，果不其然看到他睁开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什么在他眼底渐渐泯灭。
    所以，他渐渐挣开了她的手。
    “是你给朕下的毒，唐妩，朕以前果然没看错，你便是蛇蝎毒妇。”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知道是真的没有对她的怨念，还是病入膏肓已经没有力气动怒，显得格外平静。
    “朕不该为了你废除皇后，更不该宠一个蛇蝎毒妇，江山覆灭是朕咎由自取，错在贪恋美色，沉迷你的身体。唐妩，滚，别再让朕看见你和瑾王。你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往后必定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别在朕面前假惺惺装不舍，只会令朕……”
    殷承话还没说完，黎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