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涯城,武烈王府。
第三代武烈王已经确认遇难,另一位继承人张岳乘坐的游艇也沉没在茫茫大海,一连多日没有音讯。
王府中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老太后刘寒毕竟是八十多岁的老人,接连丧孙的打击下病倒在床上,现在王府的事务主要由刘寒的两个女儿掌管。
天齐驻海涯城的联络官来访,刘寒强撑着病体,在两个女儿的陪伴下接待。
海涯城是天齐的藩国,所谓的联络官其实就相当于大使。
联络官名叫严雷,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张岳没有遇难,他在苏雅王国?”刘老太后的声音都在发颤。
“是的,这是张岳的亲笔信,我们已经让笔迹专家鉴定过了。”严雷在手机上显示出张岳那封信的照片。
“维尔逊是天师,张岳怎么知道?维尔逊在追杀他!”刘老太后瞬间想明白了一切。
“维尔逊是谁?”二女儿张琪没听说过维尔逊,主动问道。
严联络官苦笑:“维尔逊是南星共和国的一名巅峰大宗师,他也是我们经过评估,认为是世界上最有希望突破到天师境界的三个人之一。如果张岳的消息是真的,那么维尔逊就是全世界第六位镇国天师。”
“消息肯定没错,南星最近一两年异常嚣张,如果不是维尔逊秘密进阶,他们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刘老太后凭着异常丰富的经验判断道。
“张岳只是武道大师,他怎么可能逃过天师的追杀,还把信送到你们手上,谁在帮他?”
“苏雅王国一个土著部族的族长,名叫伊薇,她的部族被南星支持的势力打败,她的父亲也战死了,这个人应该可靠。”
“不行,一个土著族长不可能保住张岳的安全,我要去苏雅王国!”刘老太后强撑着身体要站起来。
“娘!”“老太后!”
几个人纷纷阻止。
“你们不要拦我,张岳是我孙子,我绝对不能让他出事。苏雅王是个老滑头,如果我不去,他不会认真出力的,张岳就危险了!”
苏雅王国和海涯城的关系很复杂,苏雅王安纳拉六世是个老狐狸,他尽力维持着国内土著人和白人移民的势力平衡,同时在天齐和南星两大强国间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
“我去,苏雅王室和我们海涯城有婚约,继海去世了,张岳就是苏雅王的准女婿,他不能见死不救!”张钰愤愤地说道。
“就是这个婚约害了继海和张岳,我真没有料到南星为了谋夺苏雅王国,竟然连脸皮都不要了,这个仇我一定会报。”刘老太后咬牙切齿道。
严雷点头:“事前我们也没有预料到。这些年来包括苏雅王国在内的南大陆诸多国家,先后落入了南星的控制。上次大战我们天齐和南星是盟国,根据协定南大陆属于南星的势力范围,我们不好直接介入。”
“本来海涯城和苏雅王室的婚约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以确保苏雅王国这个大国继续维持中立,不彻底倒向南星共和国一边。想不到南星的反应如此激烈,竟然采用暗杀这种卑劣的手段,他们已经触碰了底线,我们不会继续沉默下去。”
刘老太后眼睛一亮,问道:“国内有什么动作?”
“战神凌风正在赶来的路上,您放心吧,他一定会带着张岳平安归来。”
“谢天谢地!”刘老太后终于放下心来。
严雷告辞前提醒道:“张岳在苏雅王国的消息,最好仅限于我们几个人知道。”
“我明白,家大业大家贼难防,武烈王府里肯定有南星的奸细。”刘老太后眼中闪着森冷的光芒,“我迟早要把这些老鼠一个个揪出来,继海飞机的维护工程师已经自杀,他背后的人还没有查出来,还有雪雁号的航线是如何泄露的,这些我都会查个清楚。”
“那就好。”
就在严联络官离开武烈王府的一个小时后,南星共和国鹰巢。
“鼹鼠传来消息,张岳给天齐大使馆送过一封信。”
“不可能!大使馆是重点监视目标,张岳绝对没有靠近过那里。”
“是当地的土著人替他送的。”
“谁?”
“伊薇。”
“知道了,我会把张岳挖出来的。”
曼特玛拉城,数小时后。
深夜的街头,一个身影在巷道中狂奔,他的身后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追击声。
被追捕者是个土著青年,头发用一条布带扎起,鬓角斜插着两根羽毛。
土著青年侧耳听了听身后的动静,冷笑一声,手脚并用很快翻过了一道围墙。
这群南星狗,想要抓住自己可没那么容易。
就在他蹑手蹑脚地想要离开的时候,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来人一头金发随风飘舞,好像是雄狮的鬃毛一般。
“天狗!”土著青年嘶声喊道。
金发人一挥手,土著青年就僵立住无法行动。
嘈杂的追击声隔着一道墙响起。
金发人手掌凌空一按,几米外的墙壁上应手出现了一个大洞。
追击者们吓了一跳,他们犹犹豫豫地从墙洞里进来,看见金发人,立刻立正敬礼:“维尔逊将军!”
“你们要抓的人。”
维尔逊指了指木桩一样的土著青年,道:“他过两分钟就能动了,你们可以随意审问。”
“明白了将军,我们会尽快让他开口的。”
“好,我先走了,有消息后发给我。”
维尔逊几分钟后就回到了他居住的豪华酒店,他从顶层天台的窗户中直接飞回房间。
淋浴间里水声哗啦啦的响着,一个身材曼妙热辣的影子映在半透明的浴帘上。
能并排躺下十个人的豪华大床旁边,一瓶二十年的极品香槟酒刚打开不久,正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维尔逊到了一杯香槟,细细品味。
没过多久,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字:目标随同伊薇已经离开,目的地哈纳斯湖。
“亲爱的,我可以出来了吗?”
水声停了,一个听了让人心头发软的声音问道。
“当然了,我都已经等着急了,宝贝。”
维尔逊将香槟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