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走到厕所门口,就看到有个人影晃晃悠悠地从男厕所走出来。等他走近一些后,我就看到了他头上戴着的鸭舌帽子。
我心想这是在拉什么牛粪吗,居然到了现在才从里面出来。
那男人看到我之后,很诡异地笑了起来。我没好气地告诉他车马上就要出发了,我们为了四处找他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这男人也没有一丝要表示抱歉的意思,只是从我身边走过头也不回地往车的方向走去。
这人实在太没礼貌了,而且身上还沾染了一身怪味道。这味道倒也不像是厕所里的难闻气味,这味道非常特殊,我确定并不是日常所能够经常闻到的那种气味。
我们总算重新上车,司机发动引擎再次启程。这一次我总觉得车上的气氛有些诡异,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自从上车之后就默不作声,跟之前有很大的区别。
先前这个男人表现得非常健谈,先是想要跟我套近乎,然后又问我各种问题。之后见我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才转而跟司机师傅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在我记忆中,从上车开始到我迷迷糊糊的睡梦中,这个男人就根本没有闭上嘴过。他就像是唠叨的唐僧一样,一直碎碎念个不停,听得我一阵心烦意乱。
不过那个时候我觉得这家伙可能是想让司机师傅保持清醒,所以才这样连续不断地跟他闲聊,这也算是开长途时候的一种惯常做法,于是我也就没有将自己心中的不满表达出来。
而现在,这个人跟之前的行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他不仅闭口不言,还将头上的鸭舌帽压得很低,一直到盖住了他的半张面孔为止。我看他整个人都斜靠在座位上,将头低垂着似乎看上去有些异常。
我心说这样也好,总算是没有再滔滔不绝地吵到我了。我也感觉到有一些睡意,转头看了身边的伏织一眼,她还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看。
看来还是她比较好,不会累也不会饿,在这种时候最方便了。先不管这么多,我打算要斜靠着睡一会儿,一连调整了好几种姿势,才找到一个还算舒适的位置。
我闭上眼睛开始休息,外面的路况似乎相比之前还要差劲,一连好几个坑洼的地方让整辆车都颠簸个不停,让人不仅心烦还无法好好休息。
迷迷糊糊中,车子大概又开出有7八0公里远的路程,忽然我感觉车子的速度正慢慢减缓,没过多久便停了下来。我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司机师傅打开门下了车,说了一句去找地方方便一下,然后就往车子后面的一处小山丘走去。
这里差不多是两座城市之间的边缘地带,附近都是丘陵地区,没有高速路段,也没有繁华密集的人口聚集区,所以周围除了一些高高低低的山脉,便是荒凉的枯树林。
接着这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也推开门下了车,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他应该是睡着了,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睡,而是等司机下车之后就马上也跟着走了下去。
直觉告诉我这情况有些不太对劲,我对这个男人的古怪举止产生了怀疑,特别是他一前一后两次表现的强烈反差,让我不得不多长一颗心眼。
等到他也朝着刚才司机师傅走去的方向跟去之后,我也轻轻地打开车门,打算偷偷地尾随在后面,看看到底会发生些什么,如果是我多疑的那边最好,谁都不想在这种荒郊野外遇上什么麻烦事。
我尽量留心脚下的路面,生怕猜到一些枯枝石块之类的引起动静来,而伏织走路是从来都不会有任何声音的,这一点我也不是很能理解,觉得她能够做到这一点简直太神奇了。
等我悄悄站到一块大石头背后,就看到司机师傅和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面朝着同个方向站立着,应该是在解手。他们相距不是很远,但我发现他们根本之前就认识。
“等干完这一票,我就要好好享受几天。干咱们这种活实在是太累人了,我得去找我的小彤缠绵几天,那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那司机师傅显然是在说给戴鸭舌帽的男人听。
“你知道吗?等到了丰城,我们可是能够分到一大笔佣金。到那个时候,男的就任由他们处理,至于这美女嘛,要不我们哥两先享用享用,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心说早就知道你们有问题,现在果然被我撞破了。
原本我还寄希望于这次路途上能够相安无事,也好省去我不少麻烦的,但天不遂人愿,毕竟我这个人还是很容易遇上麻烦事的。
司机师傅随口跟那个男的说着话,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时不光是我觉得怀疑起来,连司机师傅也察觉到这个人有些奇怪,从刚才在加油站上车后开始就没有开口说过半个字。
司机师傅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怎么啦?哑巴了?这个时候你给我装什么深沉,眼前的美女你都不想要了吗?”
说着,他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向那个男人走去。走到他身旁的时候,伸手去搭住了他的肩膀,我就发现司机的神情就变得慌张起来,紧接着被吓得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
随着他刚才伸手那么一搭,那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一下子从站立的状态直接面朝地面倒了下去,看他那僵直的身体,我就怀疑莫非这个人已经死了?
司机师傅想要重新站起来,但惊慌失措之下,脚下连连打滑。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能够重新站稳,我看到这里就悄悄地率先往车上跑去。
那个男人的确应该是已经死了,但是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在车上的时候我没有感受到死人的气息,说明那个时候他虽然行为举止异常,但毕竟还是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