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彩妤最近觉得阿青有点奇怪。
虽然以前这人也不是很爱主动开口说话,但最近自己和她说话,她居然开始用上单音节的字来回答了!
捷彩妤不愿承认自己是个话唠,但若是自己想要聊天,却有人用单音节字搪塞自己,那捷彩妤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抽出鞭子抽死这人。
比如现在,捷彩妤就很有这个冲动。
捷彩妤“阿青,最近一直轮值是不是有些辛苦?”
阿青“不。”
捷彩妤“那阿花可还好吗?可有什么难处?”
阿青“无。”
捷彩妤沉默半响,决定最后问一个问题,如果阿青胆敢再用单音节的字回答自己,那今晚她们的娱乐活动就不是畅快聊天,而是直接打架解闷了!
捷彩妤“最近你可发生了什么变故?”
阿青“没。”
就在捷彩妤默默抽出腰间的长鞭时,阿青突然直起身子看向开了一个口子的大门。
“有人来了。”
捷彩妤简直就要哭出声,这个闷葫芦今晚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大门被风雪推开,阵阵飘雪被吹进屋内,阿青的目光却转了个方向,在她的目光尽头,一个青年坐在了酒肆角落。
捷彩妤抽出鞭子把门关紧,靠在柜上对青年修士道“哪个山门的,报出名号就可以离去了。”
青年坐在角落,烛火只能照到边缘,两人看不清青年的脸。
青年似乎是先笑了一下,再然后一声砰的轻声,一个物件被放在了桌上。
青年柔声道“不急,这里不是酒肆吗?我日夜兼程才赶到这里,不妨先上壶酒?”
捷彩妤转过身对阿青无声的翻了个白眼,然后从酒柜处拿出一壶酒和一个酒杯走到青年面前。
“呐,慢慢喝。”
把酒和杯子放下,捷彩妤转身就要走开,但青年却又叫住了她。
“这位姑娘留步,独酌伤胃,不妨姑娘也一起坐下喝一杯吧。”
捷彩妤回头瞥了一眼这个怪人,也没理他径直回了柜台后。
那修士被拒绝后也不恼,自己开始往杯子倒起酒来。
捷彩妤又看了他一眼,对阿青小声道
“是个奇葩。”
阿青从青年坐下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的方向,严格的说是一直盯着那张桌面。
“哎,你干啥去…”
在捷彩妤的惊讶眼神中,阿青从她身边走过,居然自己坐到了青年修士的旁边。
青年修士看到有人不请自来也有些意外,但来者便是客,青年修士拿起酒壶就要给阿青倒酒。
“哎呀…好像只有一个杯子…”
青年修士纠结了一会,看另一个姑娘也没有打算再拿一个杯子的样子。
就把酒壶递给阿青,试探问道“不然这位姑娘就委屈一下,对嘴喝?”
阿青没有接过酒壶,从坐下开始她只看了一眼青年修士的脸,而后一直盯着他放在桌面上的那把长剑。
青年修士也看出这姑娘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把酒壶放到桌上,笑笑道“姑娘可是认识这把剑?”
长剑没有剑鞘,但被一层白布包裹,阿青伸手就要去拿剑柄。
青年修士似乎没想到这姑娘居然会这么不见外,下意识就抓住阿青的手腕。
两人相碰时双目也同时对视,青年修士看到了这姑娘眼中深深的敌意。
青年修士一下就把自己的手放开,向上举起表示自己毫无敌意“姑娘想看就请自便吧,但此剑通灵,若是它不让姑娘碰,也请姑娘莫要强求。”
说罢青年修士端起酒杯侧到一边喝了起来,虽然没有发生冲突,但青年修士内心却也在暗暗吐槽。
这平京的姑娘都是这么泼辣的吗?哪里像师父说的那样温文尔婉。
阿青握住剑柄,一下把剑从布中抽了出来,剑身一出,一道虹光就闪过在场三人的眼前。
一直暗暗观察这边的捷彩妤也被这神异吸引住了注意,而还把酒杯凑在嘴边的青年修士眼睛早已瞥向阿青。
看来这女子与此剑有渊源啊…
阿青把剑从头到尾横在自己眼前看了一遍,待看到剑尾的两个小篆时,像看到故人一般,轻声感慨道“果然是你啊。”
阿青用手指轻轻抚过小篆,手指移开,长恨二字随着虹光一闪而过。
长恨似乎还记得阿青,发出一声轻鸣来回应阿青的问候。
阿青看到长恨勾起了前不久的往事,顾琛琛和孤清影的千年之约,始终见证的只有这两把灵剑啊…
但明显长恨现在已经有了新主人,阿青确定是长恨真身后就将长恨递还给青年修士。
青年修士放下早就空了的酒杯,伸手接过长恨,把长恨重新用布裹住后才对阿青道“看来姑娘和它是旧相识?”
阿青点点头“有过一面之缘。”
青年修士若有所思“那也是大缘分了。”
青年修士似乎想起了什么对阿青拱手行礼道“还未请问姑娘闺名。”
阿青“我叫阿青,你呢?”
青年修士“在下终南山天福门,李福。”
在柜台上的捷彩妤竖起耳朵听这边的对话,听到青年修士自报山门后赶忙将其记录下,但再听到这人居然叫李福后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笑声在安静的酒肆中极其明显,李福面色古怪问捷彩妤道“这位姑娘,可有什么不妥?”
捷彩妤忍住笑“没有没有,只是被呛到而已,这位兄台的名字可是福气的福?”
见李福点头,捷彩妤差点又要忍不住笑出声,好容易捂住自己嘴巴,但耸动的背部也出卖了她现在的心情。
阿青觉得呛住这个借口未免太假,但她却并不认为这名字好笑,反而认真对李福道“这是个好名字,有福气!”
李福一脸遇到知己的笑容“可不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阿青再问李福“这柄长恨…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李福听阿青问这个问题,摸了摸桌上的长恨,略有些感慨道“它啊,也是个赖皮鬼,知道我有福气,见过我一次居然就赖住我了,有一天也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横空飞来,就自己飞到了我手中!”
李福无奈摇摇头。
“如此,我也只能把它带在身上了,真是个小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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