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妤姑娘,阿青姑娘,不知两位来太守府有何贵干?”
张栋之看着对面两个女子,心中不免嘀咕起来。
两个观星使来他太守府干嘛,莫非是自己最近犯了什么凶星?
捷彩妤咳嗽一声,道出了来意。
“张大人,我俩来贵府是想调出近年来生肖门犯下的案子卷宗。”
张栋之不露痕迹微皱了一下眉头,观星使要看卷宗干嘛?
“不瞒彩妤大人,卷宗之重不宜与无关人等相看,毕竟钦天监和太守府各有各的职责啊…”
听到张栋之拐弯抹角的拒绝自己,捷彩妤露出早有准备的笑容。
“这我当然知道,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张大人难做的。”
捷彩妤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官印,走到张栋之递给他看。
“张大人,看到了吗?”
捷彩妤手中的官印随着她的手指不断转动,张栋之等她停下后才看到官印另一面上四个朱红的篆字——“百无禁忌”。
张栋之想要上手去摸,但捷彩妤只是把自己的官印在他面前一亮就收了回去。
“如何?我们可以翻阅卷宗了吧,张大人。”
张栋之久久无语,他还陷在震惊中。
本朝的官印向来都有统一定制,且枚枚相传,无一相同。
就张栋之所知,唯一有资格刻上‘百无禁忌’这四个字的除了玉玺就只有皇后的凤印,为何这枚观星使的官印也能有这四字?!
张栋之一下站起身,把站在他跟前的捷彩妤吓得后退一步。
“彩妤大人,请稍等。”
张栋之大声传唤下属让他们调出卷宗,自己则是伸手让捷彩妤重新坐下,态度越发谨慎。
张栋之想起了朝中关于观星使的一些传闻,据说本朝的观星使中有一部分被皇上授予了特殊的权利,监察百官,代君行事,只要不是造反都可方便行事,堪称权力通天。
张栋之瞧了一眼捷彩妤,暗道这人大概就是拥有特权的观星使了。
相关卷宗很快被送到张栋之的房间,叠满了整张桌子。
“那两位大人就请慢慢查阅,下官去忙了。”
张栋之猜到捷彩妤的身份后态度越发谦卑,甚至开始以下官自居,也很识相的不在这里碍事,把门关上后离开了房间。
“你给他看了什么,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
“秘密。”
捷彩妤跟阿青卖了个关子便到桌子前开始翻阅起卷宗,阿青也到她旁边一起翻起来,两人都在找着跟名单上的名字相关的卷宗。
阿青眼前不断扫过生肖门犯下的罪行,虽然她早就知道这个组织作恶多端,但也属实想不到他们居然除了拐走幼童还做了如此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阿青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在匆匆翻过数十本后阿青终于看到了名单上的一个名字。
“姓名…籍贯…生辰…”
阿青一眼扫下,这本卷宗里关于那个孩子只有一些粗略的信息,家中情况也都是一笔带过,最后在末尾用朱笔写了两个大字——不明。
阿青把这本卷宗单独放到一边便继续找下去,很快那叠名单里的卷宗就都被整了出来。
阿青放下手里的最后一本,问旁边的捷彩妤道
“你发现什么特别的了吗?”
捷彩妤仿佛没有听到阿青的话,饶有兴致地看着手里的卷宗。
阿青以为是这本卷宗有什么特别便也凑了过去,但扫了一眼后发现除了家中情况写的详细了一些外和其他的卷宗并没有什么不同。
捷彩妤放下卷宗问阿青道
“你刚才说什么?”
阿青用嘴努了努还在捷彩妤手上的卷宗。
“你看什么看的那么起劲?”
“啊,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人的名字有些意思而已。”
名字?
阿青接过捷彩妤递给自己的卷宗,再详细看了一遍,发现这本卷宗确实有些不同的地方。
这上面记载的是一对姐弟,名字都写在一列,而且是让人一眼就无法忘记的名字。
“长欢…长乐…”
“可不是,多好的名字啊。”
捷彩妤还在感慨。
“这家的父母倒也真的不贪心,只希望自己家的孩子长欢长乐…”捷彩妤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轻哼了一声“但这也是最大的贪心了,欢乐还不够,还有长长久久。”
捷彩妤摇摇头,拍了拍整理出来的卷宗问阿青。
“你可看出有什么不对?”
阿青摇头,随手把这本卷宗也叠了上去。
“和其他卷宗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捷彩妤点点头。
“确实,咋一看上去并没什么两样。”
“但是…”
阿青面带犹豫,似乎看出了什么。
捷彩妤会意一笑,问她。
“但是他们都太惨了,是吗?”
阿青点点头,从她找到的卷宗里看,这些名单上的人无一不惨,尽管家中情况只不过写了寥寥数笔,但已经能感受到他们之前生活是何等的水生火热。
“这是他们唯一的共同点。”
捷彩妤还要往下说些什么,但她眼睛突然转向了门口的方向,片刻后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房门被人用力推开。
看着被光打得只剩一圈黑色身影的来人,捷彩妤不自觉眯了眯眼睛。
为什么哪里这人都要来碍事。
“哎呦,好巧啊,阿青世妹和彩妤大人也在这呢。”
钺王拍着折扇走进房间里,身后的两个随从重新把门关上。
没了光线的影响阿青才能清楚看到虽然这时钺王嘴上还客客气气的,但面上早有藏不住的怒色了。
阿青用手指在背后戳了戳捷彩妤。
‘被发现了吧。’
捷彩妤也戳了回去,毫不心虚。
‘他能奈我们何!’
钺王大步走到桌前,随手拿起她们面前的卷宗翻了翻,看到名字就顿时笑出了声。
“本王当是什么呢,原来是那本密册上名字的卷宗啊。”
钺王把卷宗甩回桌面上,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
捷彩妤拿起那本卷宗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又放回原处,问钺王道
“钺王殿下来太守府干嘛,莫非也是巧合?”
钺王轻笑一声,坐到厅上的一张椅子上,还不顾礼节的翘起了腿。
似有心又无意的对着空气说道
“哎,本王就不明白了,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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