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捷彩妤把自己的长鞭从屋顶上收了回来。
感受到鞭子上星势的消散,捷彩妤真正开始正视起这个拜月教徒;
往拉煤人身前站了半步,捷彩妤一手执鞭柄,一手拿鞭身,与浮在空中的拜月教徒对峙起来。
“哎哎哎!”
捷彩妤转头看向拉煤人,奇怪他为什么发出这种声音。
拉煤人伸手把捷彩妤拉到自己身后,无奈道
“彩妤啊,我好歹也是你的老大,还用不着你保护现在。”
拉煤人身边的星河不再旋转,随着七颗星宿的变化逐渐往拉煤人手中汇集;
拉煤人右手朝下,上身微屈,把右手背置于身后,星光在他手上赫然汇成了一柄长枪的模样。
感受到拉煤人身上升起的战意,青年嘴角的幅度咧得更开,月光让他体内的法力越发蓬勃;
四周的怨力黑水也开始快速流转起来,不再围住小院,而是汇集在青年身边成了五个实体的黑色小球,静静浮在空中。
“呐,开打前呢,有些话我要讲清楚。”
五个黑球在青年身边绕了一个圈,其中一个黑球浮到青年手中。
“我这几个宝贝啊…别看不起眼,但变化多端,阴毒异常,而且啊,你们只要被碰到一下,无尽的怨力就会缠住你们,届时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怨念障心,这一辈子也就只能是个废人了。”
捷彩妤听到青年的威胁嗤笑一声。
“怎么?还没打你就知道自己赢定了?”
青年摇摇头,把黑球扔到了身边的黑球环中,正声道
“打,我是一定打不过的,就那个大哥一个人我都麻烦,更别说还有这位小姐了。”
青年顿了顿,好声好气道
“我跟你们讲这些的原因只是在告诉你们,就算你们能杀了我,也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我不是一般的修士,我早已入了入丹上镜,离炼虚都只有临门一脚,若是我最后发疯硬要拉你们一起下水,你们敢说都跑得过?”
“更别说不仅只有你们,庄子里还有近百户的人家,你们要他们都陪我送葬吗?”
青年背着手浮在空中,眼睛向下看着拉煤人和捷彩妤;
他知道对方不会视无辜人命于无物,自然这就是他的把柄。
青年锊了一下自己的鬓角,提出个建议。
“既然你们不想把事情搞得这么大的话,那我们不妨打个商量,你们走你们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今天咱就当没撞见过,我会立刻离开平京,日后要是在别的地方遇到了,那就各凭本事,看谁拿的下谁了。”
青年用眼神扫了一遍拉煤人和捷彩妤,问道
“如何?”
拉煤人与捷彩妤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慎重;
正如这个拜月教徒所说,要是鱼死网破的话,那有危险的不仅是他们两人,这个庄子里的普通人十有也难逃一劫。
捷彩妤抓紧鞭柄,眼中满是不甘。
可若是这样就把这个自己追查良久的拜月教徒放走,她也实在不甘心;
舔了舔舌头,捷彩妤盯着拉煤人的侧脸,决定听从老大行事。
拉煤人在背后给捷彩妤做了个让她不要轻举妄动的手势,沉思几响后,拉煤人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就…”
拉煤人话还没说完,眼神就跟见鬼一样看向青年背后的一个方向,青年的手也立刻掐住一个手诀;
但还没等青年施法捷彩妤就看到他的表情瞬间凝固在面上,接着只听哐当两声,他的脑袋和身体一下分家,一前一后掉到了地上。
“彩妤!准备!”
捷彩妤还在愣神,听到老大的厉喝,才反应过来那个拜月教徒身边的黑球也作势要掉下,捷彩妤当机立断甩出自己附上星势的长鞭。
“老大!我能接住两个!”
“好!剩下我来!”
捷彩妤的长鞭朝着最先掉落的两个黑球卷去,长鞭几乎同时把两个黑球团团箍住,不留出一点缝隙,星光也将黑球中的怨力封印,暂时控制住了这两个足以让这一片地方变成死地的怨力黑球。
捷彩妤把长鞭拖回身边后才有精力去关注老大,只见拉煤人手中的星势重新化为星河托住了剩下的三颗黑球,黑球就像陷入河中一般陷在星河内,星河拖着黑球浮滞在拉煤人身边。
尽管解决了怨力黑球这个大麻烦,但拉煤人脸上却更加严肃,面朝上盯着一个方向。
“是谁?”
捷彩妤以为老大是在和她讲话,正想回答的时候她耳中闪过一阵破空声,下意识就拿起鞭柄护住自己身前。
破空声只是一下便停了下来,捷彩妤和拉煤人同时看向他们面前的地面上,上面现在正插着一柄看似已经生钝的长剑。
捷彩妤看到长剑顿时联想到刚才身首分家的拜月教徒,咽了口口水问旁边的拉煤人道
“老大…就是这把剑杀了那个拜月教徒吗?”
拉煤人点点头,身上不断放出星势寻找控剑之人;
他知道能够如此毫无声息地杀掉一个入丹上境的拜月教徒,御剑之人一定也能毫无声息地杀掉他们。
“阁下不妨现身一见,也让晚辈拜见一下武道前辈!”
拉煤人感受到刚才这柄飞剑袭来时爆发出来的强大威势,知道出手之人也是武道强者,但现在武道式微,更是没有规矩可言,有些避世的武道强者性情乖张,很多时候更难对付。
在拉煤人喊话半刻后,又是一阵破空声从上空响起,只是这阵破空声明显轻柔许多;
只见一柄长剑先至,一个身影在其后飞过夜空,随着长剑落地也稳稳落在他们面前。
由于夜色漆黑,捷彩妤一时没看清这人的脸,只是觉得她的身形有些眼熟。
那人落地后也直接略过面前二人,拔起地上的另一柄长剑后就走到那个拜月教徒的头颅面前。
阿青蹲下来与还睁着眼睛的拜月教徒对视。
入丹修士体内已经孕育金丹,生命力比起凡人不知强上几许,就算是割掉脑袋这样的致命伤一时半会也夺不去他的性命,因此他还在怒视着阿青。
阿青打量了一下这个拜月教徒的脸,像问候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说道
“原来是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