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第一个发出强烈反应的是林星轮,他快步走到月白书院的门口,看到其上确实挂着“月白书院”四个大字,因为牌匾暗沉,更被阴影遮住,要是不仔细查看完发觉不出。
“那还真是巧了。”
阿青也有些惊讶,但心中却又想到;
这样之后阿花能够继续跟着张辉读书也是一件好事。
阿青直接开口问道
“那阿花以后还能跟着你读书吗?”
“自然,我早把阿花视为自家阿妹,若是日后你们搬来此处,我必定日日督促她学习。”
张辉想到自己的纸墨都还没买,日头已经西斜,再晚点就要来不及了,赶忙跟阿青告辞道
“如此,阿青,以后就请你多多照顾了,我先去买纸墨了。”
张辉对阿青弯腰行了一个书生礼,和陈清川苏景佑打了个招呼,就连林星轮他都笑了一下,之后便快步消失在巷口。
而林星轮现在看到张辉那张笑意满满的脸,顿时觉得上面充满着嚣张之意;
难怪这个书生对他的挑衅视若无睹,原来他早就成了近水楼台的那个人!
一时林星轮甚至对他的父皇产生了些许怨气,怨他干嘛偏偏要赐给阿青这里的院子。
就在林星轮胡思乱想的时候,阿青和陈清川他们已经走出了一段路,见林星轮没有跟上,阿青回头叫了一声
“不走吗?不是来不及吃饭了吗?”
林星轮如梦初醒一般应了一声,赶忙小跑跟上来;
同时心里想到要是阿青一直住在他府里的竹楼中,那这院子就只是摆设而已。
那个张辉想跟阿青做邻居?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一想通林星轮又高兴了起来,和苏景佑开起了玩笑;
“景佑,鱼儿醉虽然喝完了,但我还藏了几瓶好酒,今晚一定不醉不归!”
“那是自然!”
说笑的林星轮然没有注意到陈清川看向他和阿青的眼神已经有了一些探究;
而阿青注意到有眼睛在注视自己,转头看了陈清川一眼,陈清川就不动声色的把自己视线移开了,但他心中对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在路上阿青还给阿花买了一些零嘴,补偿她今天没看到院子的遗憾;
等到了府邸,还没进门,一直蹲在门后的阿花就小跑到了阿青身边。
“阿姐,你没事吧?”
阿青蹲下来看到阿花面上的担忧,心中有暖意流过;
对着阿妹做了个鬼脸,表示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再把刚才买的一颗蜜饯塞进她嘴里,牵起阿花的手往府里走去;
“阿姐现在是女官啦,不会有事的。”
在一旁一直陪伴阿花的门房也赶忙向林星轮解释道
“殿下,小的劝过阿花姑娘了,可她偏要在门口等着,不管小的说什么阿花姑娘都不听。”
林星轮没有责怪门房,阿青和阿花的姐妹情深他在山上时就知道,见阿青被衙役带走,阿花心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知道了,你下去吧。”
阿青牵着阿花走回到竹楼,发现四周的门廊都被挂上了彩灯;
如今夜色未浓还不明显,等天黑的时候必然是一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样子。
阿青问跟在身后的林星轮
“这是?”
“是我叫人准备的,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当然要好好布置一番。”
阿青绕着彩灯走了一圈;
还没人给她这么隆重的准备过这些东西呢…
“喜欢吗?”
“挺好看的。”
林星轮背着手跟着阿青慢慢的走着,看到心上人眼中倒映出的彩灯,他心中也涌起无限欢喜。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在竹楼一片喜气的时候,尚书府的气氛却显得极为压抑;
“爹!为什么不告上大理寺,就算那罪女得了官身,她也是亲口认罪的!凭什么耐她不何?!”
王婉儿愤愤不平的在王尚书和钺王面前走来走去,嘴中一口一个‘罪女’、‘贱人’,无大家闺秀的风范;
不仅是钺王听得眉头直皱,就连王尚书都疑惑自己女儿怎么变成这幅摸样。
“婉儿!坐下!钺王殿下还在这,岂容你放肆!”
听到父亲的呵斥,王婉儿只能恼火的坐在了椅子上,但脸上五官紧紧绷着,一脸决不罢休的样子。
“婉儿,如今的事情已经没有那么简单,就算那个叫阿青的女子认了,但你可知告到大理寺会怎样吗?”
“能怎样!爹你的官阶比她高那么多,还怕她不成?!”
“糊涂!”
王尚书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叹了口气解释道
“那阿青如今受封观星使,钦天监直属皇上,一切皆向皇上负责,他人自然也无权问责。”
“若是我将其告到大理寺,不仅是大理寺的寺监管不了,就连为父的同僚,哪怕是宰相大人也没有权力审理此案,最后此案就会上达天听,由皇上直接审理!你说会怎样?!”
王婉儿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但她一想到自己的人生是被阿青毁掉的,心中的恨意和不甘就源源不断的向外涌出,不经思考就反驳父亲道
“皇上主审正好!让他看看这个新封的观星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放肆!”
王尚书被自己女儿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瞄了一眼钺王,发现对方面色并无什么异样,赶忙站起来对他赔礼道
“钺王殿下,小女无知,僭越之言请勿放在心上。”
越王摆摆手表示无事,王尚书立马吩咐人把王婉儿带出去,害怕她再讲出什么不可收拾的话来。
见房门被仆人带上,王尚书思虑片刻后对钺王道
“钺王殿下,此事还是就此罢休吧,再追究下去无论是什么结果对于我等都太不划算了,到时因为此事恶了皇上就太不利了。”
钺王从坐下开始就一直在思考这件事,对于王尚书的退让之举他并不以为然;
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钺王反问王尚书
“尚书大人,你不追究,别人就不追究了嘛?”
王尚书面色一紧。
“钺王殿下这是何意?”
钺王轻笑一声,放下了茶盏,清脆的声音打醒了王尚书。
“我那三弟受此大辱,你觉得他会轻轻揭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