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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教授古代青云路_分节阅读_18
    女教授古代青云路 作者:林木儿

    像是诉说思念的情诗!先不说给十岁出头的未婚妻写情诗是多么诡异的一件事。单说这触景伤情一般的句子,也没人信他巴巴的送信来表达他的思念之情,一定有什么隐藏的意思在里面。

    郑青鸾心里明白:

    伤离别——伤

    盼重逢——重

    合起来是:伤重。

    他受伤了,很严重的伤。这是一封求助信!

    圆月夜——时间。今儿十四,明晚上就是十五月圆之夜。

    子规啼——地点。子规,就是杜鹃鸟,人称它杜鹃。鸟没有固定的地点,但花有。有一种花叫杜鹃花,被人们俗称映山红。栖凤山的一个山谷当地人叫它红谷,漫山遍野的满是映山红。那里的风景很有名,很多府城的文人雅士都会慕名而来。

    明天晚上红谷见。这就是他要表达的意思。

    郑青鸾不动声色,很自然的收起信,“嗯!这是暗语。怕我们有难处,留了银子和联络暗号。有事能及时互通消息。”

    这个理由大家很轻松的接受了。一副这才对嘛的样子。但谁也没多问,这是极机密的事,大家都很识趣!郑青鸾不由松了一口气,心道:这次一定得让他出点银子,留下联络方式,否则应付不过去!

    郑青鸾收敛心神,他能递出这封信,要么是他身边有人,要么是他还能活动,不管那一点,都证明暂时无性命之忧。受伤是肯定的,但估计有不少人在找他,他没有安稳的养伤之地,才来求助。密道中的小盆地藏个人住上多久都没事,山洞中家什齐全,前些日子家里人都去看了看,连粮食都有,随时可入住。这都不是问题。郑青鸾抛开这些事,认真的听郑老三和汪兴华说话。

    “贤侄该有十七了吧!可有定亲?”郑老三笑得很和蔼,状似无意的问。

    “郑三叔叫我平安吧。这是先父为我取得字。”汪兴华感觉到这一家发自内心的亲近,尤其是郑青鸾毫不避讳的当面说了信里暗含的意思,这样的信任让汪兴华有些动容,不好意思的笑笑,“家父去得早,还没定亲。这刚守完孝,还没想过这事。况且您也知道,我们这个行当,看着威风赫赫,其实没什么体面!呵呵”

    一家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有几分侥幸的窃喜。郑老三正琢磨这话该怎么说才不突兀。那边小八转了转眼珠子,笑嘻嘻的道:“没定亲好呀!刚好给我当大姐夫!”说完又嘻嘻笑。

    这窗户纸一挑破,再往后说就顺当多了。

    看汪兴华涨红的一张脸,手足无措的样子。他怕人觉得他借机高攀人家姑娘,很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的样子。

    郑老三叹了口气,“小八的话正是我想说的。只是你老叔到底面皮薄,不好意思张这口。”

    汪兴华有些傻眼!幸福来的太突然。人家姑娘的长相那真是没得挑,家教也是好的,性情看不出来,想来也不会差,看着爽利。为啥看上自己?

    郑老三叹了口气,“原本家丑不可外扬,你也不是外人,迟早要闹出来,叔也没啥可瞒得。”就将自己三个不争气的侄女的事说给汪兴华。又无奈的叹气,”你说谁让咱摊上这么些人呢!只可惜桔子,十四了,眼看要说亲了,真闹出来,怕是要被连累。”

    汪兴华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有几分兴奋与窃喜。这是让自己捡着漏了。稳了稳心神,赶紧表态:“您瞧得起我,桔子妹妹再没可挑的,我只有欢喜的份。就怕桔子妹妹委屈”

    这是怕郑青桔不乐意。

    这时候郑青桔提着水壶进来,涨红着一张脸,给汪兴华的水杯蓄满水。汪兴华马上局促的站起来,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才好。

    郑青桔嗔道:“坐你的吧!起来做什么?以后叫桔子就行,别妹妹来妹妹去的,谁是你妹妹。”

    很显然钱氏在厨房给郑青桔通过气了,这是让她来表态的。

    汪兴华一听,哪有不明白的。这是人家姑娘乐意自己。憨憨的一笑,响亮的答应了一声。郑青桔翻了白眼,“傻样!”转身出去了。

    郑青鸾“噗哧”一笑,像打开了阀门,都笑了。

    汪兴华就道:“不若说是十年前郑叔就与家父有口头婚约。”

    第18章 大姑爷

    第十八章大姑爷

    定亲是非常繁琐的事。从请媒到相看,再到换贴,最后过礼。没两个月走不完这些程序。一般庄户人家不太讲究这些,三五天应付完的也有。他说这样的话就是重视这门亲事,看重未婚妻的意思。礼越完备,姑娘家显得越贵重。

    另一个原因,是怕人说郑青桔的闲话。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就急忙定亲了呢?不会做了什么丑事吧?世上永远不会缺这样爱嚼舌根的人。所以从根上就给断了才好。

    郑家都是聪明人,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越发觉得这个大姑爷挑对了。众人又商量了一番,确定了对外的说词。

    郑老三高兴的道:“没什么急事要办的话,今晚就住下!现在走又得赶夜路。”

    刚过晌午,哪至于赶夜路?这是稀罕自己,想多留留。汪兴华心里高兴,连声应好。心里暗想,别说没急事,就是真有急事也不能走。又道:“晚上把里长村老族老都请来,把事透出去。我一会子去镇上订桌席面让送来,名分订下来,就是明天他们闹出来,咱也是不怕的。”

    他越是这样急切的想要定下来,郑老三越高兴,这说明越看重自个闺女。于是连声道好。

    郑青桔端着木盘进来,上面放着一大碗臊子面,臊子是有五花肉,土豆丁,胡萝卜丁炒成的,铺在雪白的面条上,格外诱人。还有一碗面汤,一碟子炒青菜,一碟子肉炒豆芽,清清爽爽,引的人垂涎欲滴。

    她把饭菜放在汪兴华面前,嗔道:“好什么呀?订席面做什么?一桌最差的席面也得二两银子,还不带酒水。咱家几房人,自己人就得坐两桌,再加上请的客人,少说也得三桌。晚上又没什么事,酒水自然也最抛费。这样算下来,就是成十两银子。这不是瞎胡闹嘛!”瞪了汪兴华一眼,又冲郑青鸾吩咐:“你一会和五郎去镇上,买十斤五花肉,十斤装的梨花白一坛子,不必陈酿,新酿的酒就行。也没人喝得出来,说是十年的佳酿他们也信,何必浪费那些银钱,这样算下来,这些有五百文就够了,别忘了让掌柜的搭点猪蹄大骨杂碎什么的。回来在村里买三只老母鸡,这又是一百文。家里还有四叔上次拿来的鲫鱼,没吃完,养在水缸里,小是小了点,切成段红烧了,谁还看的出来大小。这样有鸡有鱼有肉,各色菜咱家都有,不比订的席面体面?要嫌样数少,再多给一百文,买了猪头,猪心猪肝回来,再买上两三斤豆腐,就能凑出十个大菜来。”

    她这样当着汪兴华的面噼里啪啦一顿安排,看的汪兴华直接傻眼。就见她从身上的荷包里摸出几个碎银角子,有个七八钱重,一股脑塞给郑青鸾,“快去!”又冲汪兴华翻个白吃吧!面糊了。”说完转身出去了。

    郑青鸾直想抚额,大姐这小抠的性子,实在让人无语!尤其是当着见第一回的未婚夫的面,真是让人好不尴尬。

    郑老三干巴巴的冲汪兴华笑笑,嘴角动动,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汪兴华心里高兴。打小就没人为他这么精打细算过,生下来就没娘,他爹一个大男人,往往是把银子直接扔给他,让他自个找食去。现在刚有了媳妇,就有人为自个操心,为自个打算,心里酸酸涩涩的,涨的满满的。他掩饰般的搅着面,道:“桔子挺好的。打小就没人为我这样细细打算过。”

    郑老三想想这也是个可怜孩子,心不由的一软。罢了,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往后只当自个多了个儿子吧。

    顺手把两盘菜又往前推了推,笑道:“快吃!吃完咱到村里转转。”

    郑青鸾看的牙酸,这翁婿俩肉麻的让人受不了。拉了五郎去镇上。

    三郎也顺势站起来,“爹,我去工地上盯着。姐夫,你慢用。一会跟爹过去看看咱家的新宅子。”

    等郑青鸾和五郎回来,郑老三已经带着他的大姑爷四处显摆去了。厨房里小八在烧火,钱氏和郑青桔正准备蒸馒头,这可是晚上的主食。

    “娘,不如把我四婶叫来,在四婶家蒸馒头。咱这边只做菜。”郑青鸾看着忙乱样,准备三桌席面真不轻松。

    “也行!”钱氏点点头,冲灶前的小八道:“去看你四婶出门没?”四房也忙着建房,怕宋氏去了工地上。

    小八应了一声就窜出去了。

    郑青鸾把东西一样样的往外拿,郑青桔一面看着合计做什么菜。

    “热菜好办,凉菜反倒不好弄。”郑青桔扒拉着一堆东西,一边嘟囔。

    “把猪头猪心卤了,再切了白肉一块卤,到时候切了装盘就行。”钱氏笑了笑,闺女还是嫩了些,没整过席面。

    郑青桔眼睛一亮,明白过来了,“凉菜就做,猪头肉,白切猪心,蒜泥白肉,这是荤菜。素的就凉拌了金针菇,红椒皮蛋,香葱木耳,油炸花生米,还有鸾儿买回来的海带,再伴个香辣海带丝。最是下酒的好菜。这就八个菜了,尽够了。猪头上的猪耳朵,猪口条量少,只给主桌上。主桌就五荤五素,十个凉菜。这样可行?”

    钱氏点点头,教导女儿,“就是这样,金针菇,皮蛋,木耳,花生都是自家产的,安排得当了,放在席面上一样体面。”又问郑青桔,“要是没有鸾儿买回来的海带,你怎么凑够八个菜?”

    郑青鸾默默的坐在灶前烧火,知道这是让自己旁听家政课。也就这么边干活,边学习。

    “把绿豆芽用水炒了,连着生韭菜凉拌。或者把菠菜用水炒了,拌上麻油,也极香甜。”郑青桔细细的算计,“得亏山里那块地,要不到哪找这些鲜菜。也就是这几天天暖和,菜都长起来了。要是再早上几天,我都不敢往出拿。”

    钱氏满意的点头。郑青桔又道:“热菜得荤菜多,量足才行,否则显得席面简薄。”

    “糖醋排骨,红烧肉,四喜丸子,大盘鸡,红烧鱼块,黄豆炖猪蹄,烧大肠,韭菜炒鸡蛋,酸辣土豆丝,豆芽炒肉,麻婆豆腐,素炒青菜。一共十二道热菜。最后在上一个猪肺汤。”

    “哎呦!听的我哈喇子都留下来了。”院里传来宋氏的声音,“这是怎么的,晌午饭的时候,我恍惚听见家里来客了,这是谁来了?办大席的样子。”说着人就进了厨房。

    钱氏忙笑迷了眼的招呼宋氏,“招待大姑爷!”说完看看郑青桔。

    宋氏就很是诧异,这很突然好嘛!

    钱氏就唉声叹气的把大房那三个不争气的侄女干的好事又讲了一遍,很是强调了一番自己当时多担心把大闺女的亲事给耽搁了。“不曾想汪家这孩子听见风声就赶紧过来了。两家的亲事原本也只是一句玩笑话,偏偏这孩子的爹三年前就去了,鸾儿的事闹出来以后,孩子隔房的伯娘,也就是这孩子唯一的长辈了,说是她当时听了一耳朵,好像与咱家是结了亲的,听的又不真切。本打算托人问问,别彼此耽搁了,不想就传出张家那混账行子和郑家姑娘的话,汪家这孩子就急忙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不就巧了!”

    “我们对外只说确实是有口头之约的。”钱氏唏嘘的对宋氏说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