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的话才有鬼,李道源在心中暗暗想道,他一拉缰绳,偏转马头向的左侧奔去。
崔昙见李道源只回头看了一眼,便毫不停留继续策马奔驰,他脸色一僵冷哼一声,两脚一夹马腹,“嘶、嘶”几声马鸣声传出,加快速度向着对方追了过去。
以崔昙的马技和坐下的青鬃宝马,他和李道源之间的距离,不断在拉进当中。
青鬃宝马所发出的“哒、哒”马蹄声,就好像催命的战鼓声,敲击在李道源的心头。
当崔昙临近李道源,只有百步左右的距离时,又在马背上开口呼道:“李道源,你只要把引气诀教给我,我便放你一条生路,不然我就要开弓射箭了。”
崔昙这一声呼喊,倒是让李道源心生一计。
“你想要引气诀,就自己去拿吧!”李道源头也不后的大喊道,随后一本黑色的书籍,便被他远远抛向路边的杂草丛中。
崔昙望着扬长而去的李道源,又看向前方草丛中的黑色秘籍,在从心中暗骂道:“好小子。”
等到他停下马匹,从地上捡起秘籍时,李道源的身影就快要,消失在前方的密林内。
崔昙随手翻看一眼,手中的黑色书籍,咬了咬牙,再次翻身上马,向着前方追赶过去,大有不生擒李道源,死不罢休的势头。
不过当崔昙再次看清,前方黑色的骏马时,李道源的身影竟然消失不见,只剩一柄短短的匕首,直刺在骏马的臀股上,让无人驾驶的黑马,继续向前奔跑。
就在崔昙无计可施,准备调转马头,先回青石城再从长计议之时,他左侧的山岭中,突然飞出一小群黑黝黝的麻雀。
崔昙舔了舔嘴唇,冷笑道:“看来老天都不放你一条生路。”
茂密的树林中,李道源透过斑驳的树叶,依稀看的头顶上空的麻雀,左手狠狠一拳击在身旁的树干上,口中咒骂道:“该死的畜生。”
他好不容易才逃进山岭内,结果还没有走出多远,就被这几只该死的麻雀给暴露方位。
李道源双耳微动了动,一声声常人难以察觉的脚步声,便传入他的耳中,他顾不上抱怨,再次踏上逃亡之路。
就算李道源再怎么小心翼翼,但是山岭的各种鸟雀,还是不时的被他这个外来之惊动,纷纷拍打的翅膀,叽叽喳喳的飞向天空。
再加上山岭中杂乱的岩石,和布满棘刺的草丛,让李道源没能逃出多远,就被尾随而来的崔昙发现身影。
这次崔昙没再开口喊话,他知道单凭言语,是不可以让李道源束手就擒。
崔昙站在一颗粗壮的大树下,轻蔑的望了一眼,正在手抓藤蔓,奋力向一块陡峭的岩石上攀登的李道源,抬手从背后拿起那张长弓,和一根通体全部都是由黑铁铸造的箭矢。
这张让常人难以拉动的长弓,在崔昙的手中,如同是幼童玩耍的弓箭,只见他右手持弓,左手搭箭,轻轻松松的便把长弓拉的微微弯曲。
一根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出丝丝寒光的三角箭头,转眼间便对准李道源的背心。
崔昙嘴角翘起一个,令人心中一寒的弧度,狭长的眼缝中一缕幽光一闪而过,肌肉绷紧的左手轻轻一松。
“嗖”的一声,一根黑色箭影在呼啸声中,眨眼间就穿过茂盛的树林,射中李道源手中,那条足有小孩子手臂粗细的绿色藤蔓。
粗大的藤蔓应声而断不说,黑色箭矢竟然还有余力,牢牢的扎进坚硬的岩石中,只留出一半的箭身,在灰色的岩石外颤抖不已。
李道源借力向上的绿色藤蔓一断,他整个身体顿时腾空,连滚带爬摔到岩石下方的山沟内。
刚才要不是崔昙故意偏离一点方向,李道源此时小命早就不保。
就算如此,从那么高的峭壁上,滚落到布满乱石的山涧内,李道源此时也是皮青脸肿、浑身酸痛,冰寒刺骨的水流,时急时缓的从他的身上流过。
一股昏昏沉沉的倦意,刚要迫使李道源睡去,就被这些从上流流淌下来的清水,浇灭的一干二净。
李道源躺在冰冷的溪水中,勉强睁开眼皮望着上方,他身上那件藏青色的道袍,已经被山谷中的棘刺,刮的破破烂烂,裸露出在外面的皮肤,全都露出一道道细长血痕。
不等李道源多休息片刻,崔昙的身影,就蛮横的闯入他的视线中,正站在上方一块岩石上面,同时一根黑黝黝的箭头,居高临下的再次瞄准他。
生死存亡的危机感,顿时蔓延至李道源的心头,他浑身上下的肌肉,全都不由自主的紧绷,心脏跳动的速度,好像加快十几倍,与之相反的是,周围的一切,在他的感知中,竟然都好似放缓几分。
几乎就在崔昙射出第二只箭矢的同时,李道源像是神经反射一般,左脚毫无征兆的向外偏离几寸。
“喀嚓”声中,一块光滑的鹅卵石碎裂成两半,箭矢射中的位置,竟是李道源左脚刚才所在的地方。
“嗯?”
崔昙骤然发出一声惊疑,以他百步穿杨的箭法,再加上这么近的距离,是不可能会失手的啊,他却不知道,生死间有大恐怖,往往能激发人的潜能,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李道源在神乎其神的避过箭矢之后,并没有在原地停留,再给崔昙射出第三只箭的机会,他趁的对方走神的间隙,几个翻滚落入下方湍急的水流中。
等到崔昙发现异样时,李道源已经借的水路遁出几里之外。
此时崔昙再想抓住李道源,可以说是难于上青天。
相反李道源却是暂时逃出被杀的险境,虽然他不知道,这条无名的河流奔向何方,但是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有信心多打通几枚气穴,到时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人追杀的如同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