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虽然轻柔妩媚,但声音尖细,听着让人甚是不舒服。
他一言未毕,但听得人群中两人同时大喝一声,接着两个人影同时越众而出,飞身纵向索桥。
这二人所站之处距那索桥均不甚远,身法速度也极为相近,一纵之下,几乎同时跃到索桥之上,只是那索桥桥面极窄,怎容得下二人同时落脚?只听得“砰”的一声,二人身子撞在一处,接着二人“啊哟”一声大叫,立足不定,一齐从索桥上掉了下来,摔入谷中。二人惊叫之声一路自深谷中传上来,众人听了无不汗毛直立,不自禁的都向外退开几步,心道“我靠,这俩!”
那毕公子见状微一皱眉,似乎对这二人的表现颇为不满,说道“胡老大,这二人都是你的好友?”
胡大海面色惊慌,忙躬身道“门主,这二人不是属下的朋友,他们只是与属下见过几次,此番前来,也都是为了银子。”
他话音刚落,忽见人群中一人走出,来到那毕公子身前,说道“毕公子,你刚才说谁若是第一个攻到对面,便有一百两黄金的酬劳,这句话可作数么?”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说话这人是个中年汉子,身形瘦长,双手抱着一柄黑鞘长剑,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神情甚是狂傲。
秦狄见这人与那毕公子说话毫不恭敬,料想这人必不是胡大海手下,否则绝不会这般无理。
那姓毕的公子听那人问及,点了点头,淡淡的道“当然作数了。”
那汉子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将金子备好吧。”说完也不转身,身子忽然向后一纵,在半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啪的一声,稳稳的落在索桥之上。
他这一倒纵落地方位拿捏极准,落地姿势也是极稳,众人一见他露出这手轻功,都是心中佩服,齐声喝彩。
那汉子嘴角微一上扬,看了看众人,心想你们这帮废物还算有眼光,不过以你们的资质,只怕再练一百年,也练不到我这样的境界了。
他转过身来,向桥对面忘了一眼,冷哼了一声,缓缓向对面行去。
但见他每一步都踏的既稳且慢,脚下似乎有吸盘一般,紧紧的吸在桥板之上,不管索桥在空中如何摇晃,他的身子都稳稳的站在上面。
对面冰河谷众弟子见有人过来,其中一人高声叫道“前面那位朋友,请你马上住脚,这里是冰河谷,外人不得擅入。”他身边另一弟子拉了拉他衣袖,说道“师兄,不是住脚,应该是要他停步才对。”先一弟子道“那不都是一个意思么。”又叫道“喂,这位朋友,我让你住脚,你听到了么?”
那汉子不答,仍是缓步前行,那弟子见他不听,又叫道“好小子,你若再不退后,咱们可就不客气了!”
那汉子仍旧不答,依然踏步向前。那毕公子见状,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对那汉子颇为满意,问胡大海道“胡老大,这人是你的朋友么?武功似乎不错。”
胡大海忙躬身道“启禀门主,这人确是属下的朋友。”
那毕公子嗯了一声道“你这朋友看来是个高手,对面两座弩机随时都可发射弩箭,而他却连剑还未出鞘,看来他对自己的武功倒是自信的很那。”
胡大海听他夸赞那汉子,顿觉自己脸面有光,说道“门主真是慧眼识英,属下实在是佩服之极。门主所言不错,我这朋友确实武功甚高,剑法极为了得,属下曾与他切磋过,他那一手追风狂剑若是施展开来,当真是势若奔雷,追风逐电,威力极大,别说对面只有区区两座弩机,便是有十座百座,那也是……”
他话未说完,忽听得桥上传来“啊”的一声惨叫,他连忙向桥上望去,只见那汉子身子一斜,身子已摔向谷中。
原来对面冰河谷那弟子多次出言喝阻,那汉子始终不扯人家,那弟子见他不听劝阻,便命人放箭阻拦。
那桥头上两座弩机劲力极强,射出的羽箭既快且劲,那汉子之前为了装逼耍帅,并不提前拔剑抵御,待得对面弩箭射出,他再想拔剑抵挡,却是来不及了,前心和小腹分别中箭,登时挂叉子了。
众人之前见他轻功了得,神态倨傲,还以为他是个高手,哪知他如此不堪一击,都是“啊”的一声惊呼,心想这犊子怎么这么完犊子。
胡大海见此情形,心中甚觉尴尬,心想我这叭叭地给你吹牛逼呢,你特么在这节骨眼上竟然掉桥下了,你这不是拿你大耳刮子狠扇我脸么?“奈何他不得”这几个字才吐到嘴边,便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挽回面子。
站在一旁的风婧娆这时说道“哟,胡老大,你这朋友的武功真是厉害的很呢,追风狂剑,啧啧,真是厉害,只是不知他掉落桥下这一招武功,又叫做什么名堂?”
胡大海被她这一番讥讽,脸上微红,说道“仙子真会开玩笑,这哪里又是什么功夫了?”
那毕公子看了胡大海一眼,说道“胡老大,你又何必谦虚,我看你这些朋友个个武功都高强的很呢。”
胡大海闻言,心中一凛,知他说的乃是反话,连忙说道“门主息怒,想是我这些朋友太过托大,以致疏于防备,受了暗算,还请门主再给属下弟兄们一个机会。”
那毕公子说道“什么?受了暗算?之前掉落深谷那二人难道也是受了暗算?那么是谁暗算的谁呢?”
胡大海道“这个……”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便在此时,一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到那毕公子身前,大声道“毕门主,你又何必要为难胡老大?对方占尽地利之势,又有弓弩相助,即便众弟兄们个个都是高手,只怕也没那么容易攻过去的?”
胡大海见说话这人是个老者,身形魁梧,双目炯炯,认得是自己的好友荷塘怪叟吕猛,见他为自己出言解围,心中甚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