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夫人,一切都是二夫人指使奴婢做的,奴婢不想害四夫人,可二夫人非要奴婢那么做啊!”杏儿哭喊,“二夫人说如果奴婢不听她的话,就寻个法子把奴婢卖给乡下庄子里的瞎眼老汉。老爷,奴婢只是一个低贱的仆从,根本无法反抗,只能听她的吩咐,在四夫人的寝被里下了药。”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吩咐过你?”周琴慌了,“在今天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你!”
“老爷,您还记得莲子莲心吗?”杏儿抹着眼泪,“她们苦心服侍了二小姐一场,可二小姐却动不动就打骂她们,她们俩身上尤其是手臂上,几乎没半点好地方。二小姐去世后,二夫人怕她们说漏嘴,破坏了二小姐的名声,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她们俩打发到福城边上的农庄里,不到三天她们俩就死了。”
“老爷,莲子莲心她们染了病,我怕她们传染给了别人,才放她们出去。”周琴辩解。
“老爷,您去查查就知道了。”杏儿哽咽着,“奴婢怕自己就算帮二夫人害了四夫人,等事情结束,她也会那么对待奴婢,所以就长了个心眼,在买麝香的时候,让醉梦香的店主给奴婢写了这么个东西。另外,这件事确实不是二夫人直接找上的奴婢,是二夫人的奶妈刘妈一直在跟奴婢联系,奴婢也怕二夫人事后把过错全推到奴婢身上,还跟刘妈要过她一个碧玉镯子,那镯子就锁在奴婢床头的小柜子里。”
“老爷,以上全是奴婢的真心话,但凡有一句谎言,奴婢定然不得好死。”杏儿磕头发了个毒誓,“只求老爷查明真相,念在四夫人和她的孩子没出什么事的份上,饶过奴婢,奴婢愿将功补过,死心塌地照顾四夫人!”
“你!”周琴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人如此惦记着,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折在一个小丫鬟手里,她指着杏儿,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余长歌安静的站在边上,她望着她们,颇有兴致的看戏。
杏儿做事周密,周琴此次,恐怕很难翻身。
“奶奶,爹,我娘她错了,求你们宽恕她。”余长乐早已跪了下来,她声音不复方才的清脆,而是有些嘶哑,“爹,我娘已进余家十几年,十几年来她只生下我一人,她心中愧对余家列祖列宗。为了多为余家开枝散叶,她为爹爹您招进了诸多妾室,可她本身,只是个小女人,她看到您那么疼爱四夫人,所以她生产时,心底难免艳羡。她气自己不能再为余家繁衍子嗣,情急之下才做了荒唐事,万幸四夫人和她的孩子都平安无事,我娘才不至于罪孽深重。”
余长乐深深俯跪下去,行了一个大礼,继续道,“爹,您要是怪就怪我吧!我看出了我娘的意思,却因为心疼她就没有出言劝阻,是长乐不孝。长乐愿去云来寺跪上七七四十九天,为我的弟妹和四夫人祈福。”
听完余长乐这一席话,余长歌心底大为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