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脸色白的像纸，她眼前余长歌的身影晃动着，逐渐模糊。
    终于，余长歌搞定了一切，她长舒一口气，“好了。”
    牡丹腹部和下体侧边的撕伤，余长歌都帮她缝合好了。
    牡丹恍恍惚惚听到那声好了，她动了动嘴唇，想道谢，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闭上了眼，彻底陷入了黑暗。
    终于，她可以不用忍疼了。
    “小姐，四夫人又晕过去了。”翡翠结结巴巴的，惊恐看着余长歌，“怎么办？”
    余长歌皱了皱眉。
    牡丹失血严重，古代又没有验血输血设备，她现在极度虚弱，可能这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余长歌也没有办法，她做完了自己该做的，接下来只能看牡丹自己的运气和生存意志。
    她若求生欲强烈，说不定还能醒过来，但恐怕，凶多吉少。
    余长歌帮牡丹盖好锦被，又在她口中塞了半块人参。
    她收拾好刀具，整了整衣衫。
    “把孩子抱好。”余长歌吩咐翡翠琥珀，“今夜发生的一切，你们都不要对他人说，待会儿我自会禀告我父亲，我是如何救的四夫人。但我不想从你们俩口中，听见任何的只言片语，都听清楚了吗？”
    在古人的眼中，剖腹产子，太耸人听闻，原本余长乐的设计就让余家人怕她，她不想她们再把她当怪物看待。
    翡翠琥珀深深跪拜下去，“是，小姐。”
    余长歌颔首，她看了眼红萝，朝地上的杏儿抬了抬下巴。
    红萝明白，上前将杏儿拍打醒。
    杏儿迷迷糊糊中醒来，她脖子还有些酸疼，左手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脖子，右手则抓向自己的腰带。
    余长歌不动声色勾了勾唇角，她垂眸，走上前打开了门。
    老夫人站在最前面，看开门的是余长歌，她目光越过她，朝她身后望去。
    余长歌侧过身，她身后站着翡翠琥珀，她们怀中一人抱着一个红绸包裹的婴孩。
    她们俩弯腰，将孩子递到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颤抖着伸出手，脸上的表情惊讶又高兴，“这是四夫人的孩子？”
    余长歌垂眸，她轻笑道，“是的，老夫人。”
    可先前花婆子不是说，四夫人母子双亡，死定了吗？
    老夫人心底惊疑，她摸了摸红绸中婴儿的小手，触手温热柔软。
    孩子确实活了下来。
    余文从琥珀手中接过孩子，他看着他小小皱巴巴的脸，叹道，“真好真好！”
    本以为死定了的孩子，现在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他面前，余文惊愕大于欢喜。
    余长乐站在人群之后，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料到自己此次的筹谋，失败了。
    周琴双手纠扯着衣袖，紧闭着唇，心底里乱成一片。
    她探了探头，看到了翡翠身后的杏儿。
    杏儿一直低着头，周琴不知道她是否对余长歌说过什么，心中更加恐慌。
    “老夫人，父亲，这两个孩子福大命大活了下来，可四夫人生产时劳累过度，还在昏迷中。她不方便照顾这两个孩子，所以长歌斗胆替她求个情，希望在四夫人醒来前，孩子能先由孙婆婆照看。”余长歌施礼道。
    老夫人点头应允，如果她不收了这两个孩子，他们就会被余文交给周琴，而老夫人对周琴并不放心。
    孙婆婆自然义不容辞，“大小姐，就交给我吧！”
    解决完了孩子的去处，余长歌没了后顾之忧，下面就是她和周琴余长乐之间的斗争。
    余长歌抬眸，望向周琴。
    她眸低覆着冷霜，面容则沉静如波澜不惊的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