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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的皇帝陛下_分节阅读_20
    黑化的皇帝陛下 作者:绣锦

    进了屋,辛一来硬着头皮把另一本计划书拿了出来,钟尚书一点面子也不给,迫不及待地抢在徐庚前头夺了过来,飞快地扫了一遍,脸上的皱纹一点点舒展开,原本深藏不露的眼睛也开始泛精光,虽然里头很多地方看得迷迷糊糊的,可不怎么的,就是觉得好像很厉害,尤其是里头这个叫做“水泥”的东西,简直就是个神物。

    “这……这个水泥是什么玩意儿,当真如此好用?”

    徐庚心中微动,立刻就明白了。这可是上辈子辛先生的几大发明之一啊,原来这么早就已经出来了。

    辛一来使劲儿摇头,“一点也不好用,都是我吹的。”

    钟尚书拿起手里的册子在辛一来脑袋上敲了一记,恨恨地道:“辛太傅那样实诚的人,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狡猾精怪的儿子。你这册子分明是早就做好了的,故意不拿出来,就是为了问我要钱。小兔崽子,这水泥我们户部要掺一股。”

    辛一来不说话。徐庚重重地咳了两声,若有深意。

    钟尚书又一次假装没听到,一脸慈爱地道:“户部也不会白白地占你这一股。你想想看,这可不是寻常东西,关系到国计民生,不知道多少人看红了眼呢,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老夫虽不才,在朝中多少有几分薄面,到时候自然会全力维护你。”

    辛一来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道:“下官原本就打算与朝廷合作的。”

    “那不是更好——”钟尚书话刚说完就明白了,半张着嘴看着一旁的徐庚。

    徐庚也真诚地看着他,面带微笑。

    钟尚书:“……呵呵。”可饶是如此,他还是没松口。

    “就是一股,一股而已。”钟尚书艰难地伸出一根手指头,巴巴地哭穷,“我这都是没办法呀。你去瞅瞅,户部衙门多少年没修葺过了,一到下雨天就到处漏水,冬天更是不得了,四处进风,冻得人瑟瑟发抖,偏又没钱烧不起炭盆,多少官员被冻成了老寒腿,我看得心里难受啊。一个个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若是被冻坏了,我对得起人家吗……”

    虽然晓得这位老大人在装腔作势,可人家出来了,辛一来怎么好意思再不答应,长叹一口气,道:“尚书大人您可别说了,一股就一股,算是下官对户部同僚们的一点心意。”说罢,他又看看徐庚,徐庚也连忙道:“尚书大人一心为公,本王敬佩不已。”

    钟尚书抹了把脸,拉着辛一来的手道:“那我们可说好了。对了,你给算算,我这一股一年能进多少钱?”

    辛一来:“……”

    钟尚书要到了钱,心满意足地准备告辞,却被徐庚给唤住了,“钟老请稍候,我还有一事相求。”

    钟尚书眸光微闪,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复杂,“殿下请讲。”

    “市舶司划归工部管辖一事,还请您暂时保密。”

    钟尚书微觉意外,“为何?”

    徐庚面露迷之微笑,“我听说吏部衙门最近忙得很,就因为大家都一窝蜂地想去天津等地外放,所图为何自不必明说。既然他们想去,何不遂了他们的愿。六部衙门都多年未修,眼下不是缺钱嘛,这不正好。据说,现在天津一个从六品的提举都已经涨到了八千两银子,只可惜吏部刘尚书不肯松口。”

    钟尚书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徐庚一般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后才终于回过神来,表情十分微妙。

    他看看辛一来,辛一来却半点反应也没有,见怪不怪的样子,钟尚书又抹了把脸,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不敏感了,太子殿下什么时候长成这样的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算计人都如此明目张胆的太子还真是让人很满意啊!

    于是钟尚书清了清嗓子,十分淡然地道:“殿下这个主意不错,一会儿下了衙,下官亲自去刘尚书府里走一趟。那老头胆子小,怕担责任,这些天一直躲在府里头装病呢。不过下官跟他有点交情,说清楚就好了。哎呀,熬了多么多年,咱们六部衙门终于要修一修了。对了,这事儿李阁老和林阁老那里不会传出去吧。”

    “林阁老府上刚谋了个天津知州的缺,这会儿估计正悔着呢,怎么会到处乱说。不过,方才已经使人与两位阁老打过招呼了,至于辛太傅——”徐庚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辛一来。

    钟尚书特别认真地劝道:“要不小辛今儿晚上就别回府了,我怕你挨打。”

    辛一来却表现得很淡定,“多谢尚书大人提醒,不过,家父虽然脾气坏了点,却并非不讲道理。我回去跟他解释解释就没事了。”

    钟尚书“呵呵”地笑,“那就最好了。”

    14|第十四章

    辛一来在钟尚书面前说得那个叫大义凛然,毫不畏惧,一出衙门就去搬儿子当救兵了。

    瑞禾在詹事府做事,说是太子侍卫,其实是帮着顾文处理政务。他年纪虽轻,行事却甚有条理,很是能干,不过几日便让詹事府上下对他另眼相看,连顾文这样老实木讷的人都忍不住三天两头地称赞他,当然,给他安排的差事也愈发地多,以至于他每日都赶在宫门落锁前最后一刻才能回家。

    辛一来在宫门口徘徊,头发都抓掉了几根才终于瞧见瑞禾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辛一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一把将他逮住,“一会儿回去,到家就去找你祖父问功课,问得越多越好。”

    瑞禾累得像条死狗,有气无力地看着他,“爹您又做什么了?”这句话的关键在于一个“又”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能做什么,我一向都很老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