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工事都用钢筋水泥浇筑,可以抵挡普通炸药或者炮弹,非常坚固。
但是此时分布在的一公里范围内的临时工事,却不断出现了损毁。
随着一声声的沉闷爆炸声,不断有工事被从里面掀开。爆炸过后,只剩下断壁残垣,和血迹残肢。
迄今为止,人类还没有发现完美的进阶半步非人的功夫,根本就做不到无损进阶。只能单纯的靠灵核内短时间释放的巨量灵气,来被动冲击这一境界。
卫戍部队这次获得了总共一百枚灵核,被分发给特种作战旅中一百名特战精英。他们每一个都是百战无悔的战士,甚至是兵王。他们有着最强大的意志,可以忍受人类痛苦的极限。
同时他们在服用灵核前,完全通读弄懂了卓进总结的冲关秘笈。
服用灵核后,他们第一时间就强自集中注意力,试图用意志趋势体内的灵气往灵力反向转变。
但人力有时尽,哪怕已经是最强大的一批人,也终究有人承受不住体内灵气的暴动。
轰!
很快第一声沉闷的“人肉炸弹”爆响,崩得临时工事四分五裂,连带着工事外面帮助的战士一起,被当场炸死,甚至尸骨无存。
好像是开始的信号弹一样,随着第一声炸响,不断有临时工事被炸碎。
一个,两个……
每一个临时工事被崩毁,宁政学脸色的表情都凝重一分。当第十个被炸碎时,宁政学的脸已经变成了黑锅底。
可爆炸声依然没有停止。
第十一个,十二个……第二十个!
宁政学额头青筋乱蹦,他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如果可能,他都想马上制止这残酷血腥的一幕。
可是来不及了。用灵核冲关的过程不可逆,不成功便成仁。
当地三十九声爆炸响起时,宁政学这钢铁硬汉已经泪流满面。他心痛,他惭愧到无地自容。
他不知道那些战士,在最后一刻会不会恨自己,他不知道,将来如何向他们的父母交代。这一刻,他痛入骨髓。
这都是他手下最好的兵啊,甚至里面有十个最顶级的兵王。战场上,他们是以一敌百的无敌战士。可是在这里,却轻轻巧巧的化作肉泥,尸骨无存!
这一百个人,他每一个都能叫出名字,甚至了解他们的家庭背景。在他心中,他们不但是自己的战士,更是自己的孩子。他自己一双儿女生死不知,如今又有这么多的孩子离他而去。
而且他们是遵行自己的命令,才走向不归路的,他感觉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他是凶手。
旁边的校官们都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们的将军在无声的流泪。他们的脸上同样是悲痛欲绝,可是他们知道,这就是军人的命,就是军人的归属。他们爱莫能助!
很久,都没有爆炸声再次响起。
宁政学大手用力的抹了一把眼睛,他虎目看向远方。
“看看,怎么回事?”
随着他的话音才落,临时搭建的指挥部帐篷内忽然刮起一阵旋风,但奇怪的是,帐篷内的纸张等轻巧的的东西并没有动。
帐篷内的人们,好奇的四处打量,可是不得要领。一个个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只有宁政学,他敏感的察觉了这一幕,眼睛不由一亮。
肉眼看不到的“风”越刮越大,让帐篷内的人们不再将之当做错觉。可是却有无法理解室内的情况。
忽然,一个中校轻声嘀咕,“这不会是灵气潮汐吧?”
随着不断有半步非人诞生,人们逐渐对灵气与灵力开始了解。知道,在人类进阶半步非人时,在周围会产生灵气漩涡,当着漩涡足够大时,就生成了灵气潮汐。
帐篷内的参谋们互相交换着眼神,都不确定。
“不错,这是灵力潮汐。”
忽然,宁政学沙哑的声音在帐篷内响起,让众人把视线投向了他。
一个少校参谋惊喜的问道,“将军,您的意思是……他们成功了?”
大家都热切的看向宁政学,等待着他的答案。
许久,宁政学一声长叹,“唉!成功了,可是这代价太重了。”
可是帐篷内的军人们,只关注到了宁政学前半句,没等他说完,他们全都欢呼起来。
“噢!成功了,成功了!”
“噢噢……”
欢呼声传到帐篷外面,外面的战士们也得知了具体情况,全都跟着欢呼起来。一时间,真个临时营地成了欢乐的海洋。
当所有敢死队的战士晋升完毕后,宁政学带着驻军高层的军官们,走入了这一百座临时工事,他们主要去的是那三十九座崩碎的临时工事。
每当走到一个破碎工事外,宁政学都驻足停留。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久久无言。直到数分钟后,才带着大家慢慢举手敬礼。
“送英魂!”
“送英魂!”
……
现场整齐的响起了庄严的声音,军人们同时敬礼,目送烈士英魂离去。
在将校们身后,是六十一位新晋的半步非人们。
当做到第三十九座破碎工事外时,宁政学指着现场的斑斓血肉,沉痛的对六十一位半步非人说道,“这里逝去的是你们的战友,你们要记住他是因为什么逝去的。他们以血荐轩辕!你们要记住他们,同时也要记住你们的光荣使命。”
“守护百姓,报效祖国!”
“守护百姓,报效祖国!”
……
整齐肃穆庄严的宣誓声,在这片有着三十九位英魂的地方,不停的响起,久久不散。
当宁政学带着六十一名新晋半步非人,步行进入市区时,举城轰动。
群众们奔走相告,“咱们的军队同时出现了六十一位超级战士,哦,也就是半步非人。这回我们有救了。”
“是啊,这回那些怪兽再发威,就是作死了。”
“还有啊,那些什么门派估计再也不敢嚣张了吧,哈哈!”
……
消息很快就传入了门派联盟的驻地中,天阳道人,灭心夫人,至善和尚,全都骇然变色。那些一贯嚣张跋扈的门人也都沉默了。
他们心思各异,有些人更是反思,难道门派还未辉煌,就要重归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