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绝对……绝对没事。”
站立在原地半晌后,书长安这才从嘴缝中憋着这样的一句话。
抬起头,书长安眼中闪烁不已,对着面前的三位佛老恭谨一拜,沉声道“若是抛去燃佛寺的身份不谈,三位佛老,乃是我家爷爷的结拜兄弟。”
“既是结拜兄弟,还希望三位大师能够俱实回答晚辈的问题。”
“长安,尽管问吧。出家人不打诳语,我等三人定知无不尽。”圆悟双目开阖,语气平和道。
见圆悟大师已经表态,书长安又将目光投向圆悟身旁的圆罡和圆慈两位大师。
似乎是察觉到了书长安的目光,两位大师纷纷颔首,表示默许。
“敢问三位大师,我爷爷临走前,可曾说过什么话吗?”
这是书长安的第一个问题。
“圆空师兄当时曾说自己好像知道凶手是谁了,而且还曾经说道要规劝凶手,让凶手主动皈依!”
此刻说话的人乃是圆罡大师。
“那圆罡大师,我爷爷临走时去往何处,可曾提前告知?”
圆罡闻言,微微一怔,细想之下圆空师兄临走时并没有说过,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未告知。”
“那再问圆罡,圆慈两位大师,外出寻找我爷爷时,可曾去过哪些地方寻找?”
这是书长安的第二个问题。
“圆罡师弟向来大意,便由老衲来解答吧。”圆慈主动站了出来,目光投向书长安。
“此次外出寻找圆空师兄,我等近乎寻遍了幽都,可得到的结果却是,圆空师兄并非在幽都露面。”
“既然未在幽都露面,那么是否意味着圆空大师还在这燃佛寺中?”
姜宁突然开口,点出了这一点。
可姜宁才刚说完,顿时就被圆罡大师否决了,“圆空师兄对这燃佛寺了如指掌,若还在寺中,早就已经归来了。”
“可若是圆空大师身陷囹圄呢?”姜宁目光如电,继续开口道“据我所知,燃佛寺正好坐落于山脉沟壑之中,这千里峰峦,莫非诸位大师都已经涉足了吗?”
姜宁这句话一出,却让圆罡心头一震,尽管姜宁这话有些浮夸,但是圆罡也清楚,姜宁这话若是细细思虑,也并非没有道理。
这燃佛寺占地如此之广,当真就没有未曾涉足的地界吗?
答案是肯定。
正如姜宁所说,这千里峰峦,若圆空大师误入其中,迷失了也是可能。
“可这样的几率太小了!”圆罡似乎还要解释,拂袖说道。
“幽都中未曾见过圆空大师,而这燃佛寺中又确有无人涉足的地界,结合这种种,我觉得圆空大师一定还在燃佛寺!”
姜宁这句话,虽只是猜测,可结合实际,却又让人觉得是无比的真实可信。书长安原本举手无措,可如今听见姜宁一言,顿时如醍醐灌顶,眼中的黯淡也在这一刻陡然变得有神起来。
“姜兄所说不假,值得一试!”
书长安说完这话,面朝着三位佛老一拜,恳切说道“还望三位佛老,能鼎力相助。”
面对书长安的恳切之言,圆慈和圆罡面面相觑,却不知如何应答,最后还是圆悟大师上前开口道“师兄一日不在寺中主持,燃佛寺便一日无首,早日找回师兄,也好安定人心。”
“燃佛寺,愿意一试!”
圆悟眼中露出坚定之色,一字一顿道。
可这没想到话才刚刚说完,便听见了一道木枝折断的声音!
咔嚓!
“什么人!”圆罡朝着声音来源处长喝道。
与此同时,众人皆向那声音来源处投以目光,面露疑色。
兴许是觉得踪迹被显无处可逃,那黑影动了片刻后,竟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当瞧见来人后,三位佛老顿时一惊,来人原来是燃佛寺内定的圣子,明镜。
不过这位内定圣子,此刻模样却有些狼狈,僧衣沾满了泥土,脸上挂满了红色的痕迹,双目略显仓促,低头面对着三位佛老。
“明镜,你在这作甚!”这明镜乃是圆悟的入室弟子,圆悟自然最有话语权。
“弟子弟子正巧路过,见门口处有些杂乱,于是打算清理一下。”明镜头低得更低,回应道。
“你可听见什么东西?”圆慈淡然开口问道。
“非礼勿听,弟子谨遵佛祖教诲,尚未听见什么。”明镜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你先退去吧,至于清理之事,等到明日再来吧。”圆悟皱了皱眉,拂袖示意明镜退下。
明镜闻言,如释重负,对着三位佛老恭谨一拜后,又转身对着姜宁和书长安一拜后,这才匆匆离开了房内,再不敢停留。
“既然初步决定在燃佛寺中找找,那我等就从明日开始吧,兴许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圆空大师。”姜宁沉声道。
“这天色也不早了,那便不打搅三位大师了。”姜宁说完,径直拉扯了书长安一下,站起身说道。
“还是那句话,燃佛寺,倾力相助!”看着站起来的姜宁和书长安,圆悟大师肯定说道。
“有大师这话,长安宽心许多了。”书长安尚有理智,被姜宁那么一扯,顿时明白了许多,赶紧开口道。
就这样,一番寒暄之后,书长安就在姜宁的带领下,走出了房间。
刚出房间,就已经有僧人弟子在此等候,紧接着,在那僧人弟子的领路下,姜宁和书长安回到了暂住的厢房之中。
刚回到厢房,书长安查探四周,见无人窥视后,立马关紧门窗,将目光投向姜宁,焦急开口道“姜兄,可是有了什么发现?”
“发现?”
“长安你不觉得这处处是疑云重重吗?”
姜宁说到这里,顿了顿,“你爷爷圆空大师,论武功?”
“当属一流。”
“论道行?”
“当属一流。”
“那么论熟悉程度呢?”姜宁再次开口。
“若只是燃佛寺及附近,我爷爷定是了如指掌,可再远些”
“再远些就容易迷失其中,忘记归来的路。”姜宁开口。
“姜兄此言,可是有人蓄意为之?”书长安迫不及待说道。
“疑云密布,还需明日调查一番,才能知晓。”姜宁说罢,径直坐在蒲团上,双目一闭,竟进入了休憩状态。
书长安心中烦乱,自家爷爷生死未卜,又怎能安心入睡?
不过一夜无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