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官兵看不见姜宁手中的令牌,可这官兵首领却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他学问不是很高,可毕竟是上过学的人,自然识得那令牌上的锦衣两字。
“锦……锦衣卫!!!”
这首领打着哆嗦,额头处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却已经滚滚淌下。虽然这宁山府地处偏远西部,可是这锦衣威名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冷酷无情的刽子手,江湖传闻曾说过,但凡落入锦衣卫手中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善终了的。
因此当这枚象征着锦衣卫的令牌紧贴着这名首领的额头后,他心中的惶恐可想而知。
“大……大人!饶!饶命啊!”
这首领声音愈发大声了些,噗通一声就已经跪倒在地,双手仆地,不停地对着姜宁磕头谢罪。
“大人饶命!”
“大人饶命啊!”
这名首领平日里强横惯了,府城里的寻常百姓都知道其威名,可是如今就是这样一名横行霸道的官爷,却不停地给一名青年磕头谢罪。
如此一幕,惹得不少百姓望向姜宁时,目光中多了些崇拜。
而那些彷徨不前的官兵们,在看见自家首领这般姿态后,更加不知所措起来。手中紧握着刀枪,却不敢近姜宁分毫。
最后还是姜宁觉得没必要在此耽搁,才冷冷地瞥了那首领几眼,说道“起来吧!”
姜宁说完,瞧都不瞧这所谓的首领一眼,径直和姜老踏入了这宁山府城。
一入府城,感受到这城中的这股子红尘气,姜宁也忍不住地长叹一声,“还是人间好啊!”
听着姜宁的这句感慨之言,姜老倒是忍不住侧目瞧了姜宁几眼,打趣道“等寻间客栈暂住几日,公子想必更是念念不忘这红尘世界咯!”
“姜老这话说得可不对,这人嘛,立身江湖,该享乐还得享乐,可这该办事的时候,我姜宁还是知道怎么做的!”姜宁才说完,就看见姜老已经带着私卫们走到了一处客栈前,看样子是准备入住了。
姜宁摆了摆手,也紧跟了上去。
……
就在姜宁踏进那客栈后,在一处巷道口前,却有一名布衣男子转身就离去了。
这布衣男子离去的速度很快,看身手应该不是寻常百姓,只见他脚步匆匆,最后竟然走进了府衙之中。
没多久,从那府衙之中,那名先前被姜宁教训的官兵首领,匆匆忙忙地走出府衙,驾马直奔而去。
“驾!”
这官兵首领几乎是马不停蹄,一路扬鞭,惹得路旁百姓纷纷避让,唯恐被卷入马蹄之下。
就这样,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这官兵首领已然抵达了一座城府前。
匾额上写着“宁山府”。
能以这宁山府三字为名,恐怕整个宁山府城中,也只有宁山知府才能享此特权了。
这名官兵首领瞎了马后,一脸慌张地就朝着城府中喊道“城守赵锐,有要事通禀知府江大人!!!”
伴随着赵锐的呐喊声,府门很快就被人打开了,赵锐十分轻车熟路地在这城府中穿行,最后在知府的书房前停住了。
赵锐还没开口,里面书房中,知府江水寒的声音却优哉游哉地传了出来“可有要事?”
“禀告大人,发现锦衣踪迹!”赵锐匆忙回应。
这话才刚说完,便只见房门大开,江水寒的声音变得急切起来,“速速说来!”
自家大人已经多年未曾如此失态了,这赵锐哪敢犹豫,将自己在城门与姜宁等人发生的事情尽皆吐露而出,生怕遗漏了一句话。
而江水寒听着赵锐的讲述,却愈发皱起眉来,“这锦衣卫出行向来霸凌,这次怎么如此低调?”
心中想到这里,江水寒竟觉得有些慌乱,生怕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事情被朝廷发现了,然后特派锦衣卫前来调查。
可是这样推断,江水寒发现事情又有颇多端倪解释不通,“若当真如此,更不该低调入城暂住,而是以奔雷之势擒下我江某,再行决议。”
一番苦想无果,江水寒只得先遣退了赵锐,“你先退下吧,随时注意他们动静,一有动静迅速来报!”
“诺!”
赵锐应和之后,径直就转身离去了,而江水寒这才回到书房之中,眼神中满是凝重,“或许该抽空邀约那几位锦衣卫,探实一下他们的口风了。”
就在江水寒盘算着何时邀约姜宁等人的时候,在这城府中的客房中,那先前与姜宁等人交手的黑袍人,却在这时做了个决定。
“料想那些人也应该到了这宁山府城了吧,那独孤家的老家伙受了伤,而那小崽子又未曾修炼内功,至于那些所谓的护卫,尽皆乌合之众。”
“此时此刻,是我常洪明最好下手的时机。”
“若是选择午夜出手,趁着他们悄无声息陷入沉睡之时,想必机会更大了!”
“可是如何找到他们下榻的住处呢?”
常洪明想到这里,也觉得有些为难,眼中不停闪烁着精芒,大脑在不断思索,寻找解决的办法。
终于,经过常洪明的盘算,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法子来。
嘴角含笑,却是阴冷的笑意,“这一次,我要来个反杀。”
常洪明说完,只是外出了一趟,待得回到客房,却抓紧时间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待起午夜的来临。
作为荒漠上的孤城,宁山府可谓是黄沙明珠。
夜幕笼罩时,这黑沉沉的景象中,唯有宁山府显得尤为醒目。
姜宁等人因为长期的舟车劳顿,早已经在客栈中睡下,补充着损耗过多的精力。而常洪明却是掐着午夜的这个点,缓缓地睁开了眼来。
换上一身新的夜行衣,他轻轻地推开房门,猛地一跃就上了房檐,随后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江水寒似乎早已经料到常洪明会出手,只见他缓缓推开书房的窗户,望向远处天际的明月,不停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些锦衣卫是做了什么,竟然惹得这常洪明如此气恼,不惜一切都要出手索命。”
“不过如此一来,倒是警醒了我,是该早做应对之法了。”
江水寒眼神露出唏嘘之色,缓缓又将窗户给推了回来,径直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