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从积满厚雪高高的斜坡上一个接一个滑下的雪橇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欢呼声还有小孩吓的哭鼻子的嚎啕声。雪橇划过之处激起喷溅式的落雪,飞到一旁穿着厚重银色保暖衣裤、灰色长筒雪地靴的雪场女工作人员身上。
女工作人员无视身上的飞雪,哈着腰用戴着墨色防护手套的手继续向雪道旁插离子防护杆,她身后的斜坡边道已经插着错落有致等间距的防护杆了。她看起来体力不太好,累的呼哧呼哧,将头上戴着的保暖衣的连体帽扣的紧了一些,微微仰头,透过瘦白脸上架着的橘灰色防护镜的镜片向坡上望,深吸一口气攥紧余剩的十多支防护杆,继续向上缓慢的爬。
这时,坡下的一个小木房里走出来一个包裹着绿色头巾、穿着冬季绒皮碎花裙的黑皮肤中年妇女,她走到坡底,抬头看着在斜坡上插防护杆的身影,公鸭嗓粗哑的大喊。
“sng!开饭了!”
坡道中间蚂蚁般小小的身影像是没有听到,依旧费力的向上爬着。
黑皮肤妇女的马脸拉了下来,眼神变得不快,叉腰提高了嗓门:“sng!你是聋了吗?吃饭了!!!”
妇女难听的嗓音回荡在云霄间,连坐在雪橇上向下猛冲的游们都听到了,纷纷望来,辛勤插杆的女工作人员也终于听到了,慢几拍的转过身,对着坡下的黑皮肤妇女发懵的点了点头。女工作人员着急下坡的时候,脚下打滑摔了几下,黑皮肤妇女望着她,嫌弃的摇摇头,自顾自的先回木屋了。
连跌带摔从陡峭的斜坡下来,被称为sng的女工作人员停在关着门、鼎沸人声却隔门传出来的木屋门前,她缓缓地拍了拍身上的积雪,跺了跺脚把鞋子上顽固的雪块震落,一条黄色雪橇犬脱离木屋旁的犬群朝她奔来,围着她欢快的跑好几圈,sng摸了摸雪橇犬的脑袋,它乖乖的蹲在她脚边,伸出长长的舌头开心的哈气。
摸完它,sng抬起摸雪橇犬的手,盯着摊开的手掌出神,她的表情莫名变得有些落寞,雪橇犬的几声汪汪才唤回了她的思绪。
她又摸了摸它,宠爱的安抚:“乖,yell,我得进屋吃饭了,一会给你拿骨头出来。”
狗狗懂事的应了一声‘汪’。推开木屋的门,嘈杂的交谈声扑面而来,混杂着哈哈的笑声、粗鲁的脏口和一些秘密的窃窃私语,不大的木屋里挤着满满的人,多是彪形大汉,他们坐在不高的旧椅上,吃着裂纹木桌上摆着的清汤寡水。
见推门而入的是sng,木屋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了,看笑话似的嘲笑目光投在孱弱的sng身上。
sng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些毒辣的眼神了,不以为意的走到了负责放饭的黑皮肤妇女面前,伸出了手。黑皮肤妇女厌恶的看了她一眼,拿起台子上一个脏兮兮的碗,弯腰从地上放置的两个大桶里舀了一勺饭和一点带着肉沫的菜汤递给了她。
sng戴着防护手套的手接了过来,她低头看了一眼碗里,没有说什么转身看向木屋,她扫视屋里密密麻麻摆着的餐桌旁的椅子,想看看哪里有空余的位置。
“没有你的位置了,小蠢妞!”一个男人挑事的高喊一声,其他人跟着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