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街上亮起霓虹灯,姜洛开车一路狂奔,半个小时后,停在办公大楼前。
橙色大门半掩,四名警卫人员守在门口,一见姜洛下车,连忙迎过来,其中一人正是沈老的秘书。
秘书一把拽住姜洛的手,“姜先生,我们可把你盼来了,快进去劝劝沈老,他现在情绪很激动。”
“好,我会劝他的,顺便帮他看看病”,姜洛满口答应,跟着秘书七拐八拐,走进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足有五十平,却只有四个人,分别是总里,谢东来,沈老和公安部部长。
英年早逝的沈旭阳是公安部副部长,政绩不错,可以说再熬两三年,就能拿下部长的位置。
父子同居高位,还都是掌握实权的位子,难怪其他大佬忌惮沈家。
沈老神情萎靡,眼泪哗哗直流,总里和部长都唉声叹气,只有谢东来神色正常些。
秘书把姜洛送到门口,往后一退,以他的级别,没有领导召唤,不能随意进入办公室。
姜洛敲敲门,道“各位领导,我是姜洛。”
“小姜,快进来”,沈老哑着嗓子说。
姜洛推开门进去,扫了众人一眼,挨个问好,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总里和公安部部长,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
两位领导倒是蛮谦和,跟他寒暄了几句。
“小姜,你赶紧帮沈老把把脉,另外,我们商量后一致决定,此案交由你全权负责,你一定要全力以赴,尽快还旭阳同志一个公道”,谢东来看着姜洛,慷慨激昂地说。
“交给我?难道沈部长不是死于车祸?”,姜洛一头雾水,不假思索地问了一句。
“如果真是车祸身亡,也不用劳你大驾,这案子匪夷所思,你先把脉,稍后看看资料,就明白咋回事儿了。”
姜洛嗯了一声,坐下给沈老把脉。
名义上是把脉,其实把姜洛叫来,就是给沈老爷子灌输灵力保命。
姜洛心里明白这点,也不说破,将灵力运到手指间,再轻轻一推,渡入沈老体内。
灵力一来,沈老如饮仙泉,顿时来了力气,开始讲述来龙去脉。
今天中午,他派沈旭阳去找沈青城,沈旭阳到夜阑珊转了一圈,没找到侄子,无功而返,可能心情不佳,开车有点快,中途撞上一辆大货车,当场毙命。
货车司机很懵逼,当知道死者的真实身份后,恨不得一头撞死,吓得神志不清。
交警们第一时间赶到,根据他们的经验判断,货车司机并非故意肇事,调出监控录像一看,果然是沈旭阳开着卡宴往人家的火车上硬撞。
随后,法医验尸发现,沈旭阳死之前摄入大量白+粉,导致精神状态时常,几近癫狂。
沈老说到一半,部长就递给姜洛一个iad,让他看详细资料。
“不是我自夸,旭阳这孩子一向自律,别说白+粉,平时连烟都不抽,怎么可能突然间吸毒?”,沈老义愤填膺地说。
姜洛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沈老爷子怀疑有人谋害沈旭阳,这件案子乍一看像普通交通肇事,实则疑点重重。
平心而论,姜洛对沈旭阳的死没感到丝毫惋惜,但也明白这件案子牵涉过多,马虎不得。
而且,他查清真相,倒霉的货车司机还有条活路,如果差不清楚,只怕司机一家都跟着遭殃。
“沈老,你放心,我一定查明真相,现在,请您老人家保重身体。”
沈老重重地点头,又流下两行清泪。
部长痛心疾首地说“旭阳通知三天前刚做了全身体检,医生没从他体内发现任何海+洛+因,可以确定他没有吸毒的嗜好。”
姜洛一番界面,果然有一张体检报告,其实不看报告,他也相信沈旭阳不会吸毒。
一般的吸毒者都是寻求刺激的二愣子,沈旭阳成熟稳重,极其自律,而且他毫不费力就能接触到比毒品更爽的东西,怎么可能吸毒?
连他的败家儿子沈如春,当年作天作地,都不屑于吸毒,真正的世家子弟都看不起那玩意。
很快,姜洛翻完了资料,见沈老神色平和了些,谨慎地问“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您孙子怎么没来?”
沈老长叹一声,痛心道“别提了,那小子两天前跑到葫芦岛,追一个女人,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直到半个小时前,从电视上看到他大伯去世的消息,才想起来跟我打电话。
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生了这么一堆不肖子孙?”
部长在一旁补充道“iad上有旭阳同志在夜阑珊的监控录像,我们已经看过,基本没问题。”
姜洛找了找,果然有一段视频,点开一看,画面开始十秒后,沈旭阳朝夜阑珊的电子招牌上吐了口唾沫。
然后他在大厅大吵大闹,踹开几个包厢的门,那些包厢的画面看不清楚,不过他一走,包厢里的男男女女立刻跑出来,溜得比兔子还快。
再后来,他推开一个送酒的服务员,大摇大摆地走到地下室,好像按了下门铃,红衣女人打开门后,他进入地下室,逗留将近十分钟。
地下室没有监控录像,根本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了什么。
姜洛看完整段录像,得出一个结论,沈旭阳对侄子恨之入骨,这好像是一句废话,但录像刚好佐证了沈旭阳的恨有多深。
他丫的沈青城居然不在京城,怎么想都像是故意制造不在场证明。
姜洛又重播一次视频,将画面定格在开门的红衣女人身上,问道“这女的是谁?”
谢东来道“她叫秋桐,夜阑珊的头牌,沈青城的……情人,目前就在二楼审讯室,你稍后可以审审她。”
姜洛又把目光放到资料上,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没发现新的线索,索性起身道“各位领导,你们先坐,我到二楼问问口供。”
“好,你先去吧”,总里点头道。
姜洛想了想,问道“我能不能请外援帮忙查案?”
“如果外援是你师傅师伯之类的高人,我们当然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