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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四章 天塌
    蒋旬态度如此,一时之间,蒋老夫人还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了。
    但是蒋老夫人觉得自己真快被这两个孙子气死了。
    蒋老夫人深吸一口气:“进去再说。”
    蒋旬态度很好:“走。”
    说完就扶着蒋老夫人往屋里去。
    又吩咐了其他人:“将二爷抬进去。”
    蒋容这样,肯定是自己走不了路了。所以抬进去,才是最好的。
    蒋旬如此态度,蒋老夫人就更加胸口疼了。
    可要说多生气,也不见得——毕竟早就习惯了。
    蒋旬从小就是这样的德行,自己十分有主张。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偏偏,他也不是不讲理的孩子。
    反倒是比谁都更明事理,处理事情都合理。
    蒋旬平时都是十分妥善的人,可真要是激怒了他——却也是不可能大事化小。
    蒋老夫人心里,也不是没料到这些的。
    只是亲眼看见刚才那一幕,到底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震撼。
    蒋容虽然并不是习武之人,但是个子也不算瘦弱矮小。
    可愣是被蒋旬一脚就那么踹出去老远——
    光是看着,都让人止不住的胆战心惊。
    蒋旬一路把蒋老夫人扶着送进屋里去,然后见了成青侯。
    一见成青侯,蒋旬就直接说了一句:“祖父,我刚才对着蒋容动手了。”
    蒋旬这态度,也不像是认错。
    不过,蒋旬却还是态度很好的:“您若要惩罚,孙儿不会有怨言。”
    成青侯反倒是直接问了一句:“若再来一次呢?”
    “依旧是如此。”蒋旬从容不迫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成青侯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可真是他的好孙儿。
    成青侯瞪着蒋旬。
    蒋旬微微低下头去,表示服软认错。
    可成青侯哪里不清楚,这两个孙子,分明都是如出一辙的固执!
    蒋旬的服软认错,也不过是为了哄着他消消气,根本就不是觉得自己有错!
    而蒋容更是厉害,连这等态度也不会有!只那么直挺挺的杠着!
    成青侯气得不轻,蒋老夫人怕他有个好歹,忙上前去给他顺气,更是劝道:“侯爷还是别生气了。这样的事儿,真不值当。孩子们之间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刚说完这话,蒋容就被人抬进来了。
    看见蒋容那一身狼狈的样子,成青侯的火气,怎么可能消得下去?
    尤其是成青侯火眼晶晶,一眼就看出了蒋容的伤势。
    成青侯猛然看住蒋旬:“他的肋骨——”
    蒋旬还是那么的从容不迫:“断了。”
    就这么两个轻描淡写的字儿,还真是叫人心服口服。
    什么叫真正的狠人?
    这就是了。轻描淡写的,就踹断了自己亲弟弟的骨头。
    成青侯怒极反笑:“好,好,好。我倒是再不用动心思惩罚他了,横竖我也拿不动家法了。我老了,管不住你们了。”
    成青侯颓然的闭上眼睛,索性不再去看二人:“你们回去吧,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府里鸡飞狗跳又怎么样?只当是没看见就完事儿了。
    成青侯如此态度,蒋旬就叹一口气,再度解释一句:“祖父,我下手重了。”
    蒋旬还是为了哄成青侯高兴的。
    可是成青侯却比谁都知道,如果再来一遍,事情还会是那么一个结果的。
    蒋旬根本就不会手下留情。
    成青侯灼灼的看住蒋旬:“你是大哥,本就该多包容一些——”
    “我问了三次,他也不知错。”蒋旬叹息一声,似是有些懊恼惋惜:“我就气恼之下,没控制住力气。”
    蒋旬从小习武,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控制不住自己力气。
    可他却这样说——
    成青侯更忍不住气急反笑。
    “您从小就教我,我是大哥,要教他。”蒋旬从容不迫的继续说下去:“今日,便是想让他知晓事理,知道他错在何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蒋容还是不肯服软,反倒是挣扎狞笑:“那大哥倒是说说,我错在何处?”
    蒋旬侧头,盯住了蒋容。
    蒋旬的目光太有压迫力,以至于蒋容一下子就又想起了刚才的疼痛。
    于是连着胸口那地方,也是不由得又疼了一下。
    蒋容握紧了拳头,脸色很阴沉。
    蒋旬却道:“辱骂嫂嫂是其一,私闯后宅是其二,是非不分,是其三,知错不认,是其四,鲁莽不孝,是其五,冤枉他人,是其六,暴躁易怒,是其七。”
    蒋旬几句话,就直接给蒋容总结出了七个罪名来。
    也实在是……厉害。
    偏偏蒋旬说的这一桩桩,一条条的,还叫人都反驳不出来。
    蒋容的确犯了这些错。
    就连蒋老夫人,也是低下头去,不知该说什么好。
    成青侯更是打定主意不再去管。
    蒋容灼灼的看住蒋旬:“大哥可知,她做了什么?”
    对于蒋容这一句质问,蒋旬沉默片刻,才反问一句:“那你告诉我,你母亲又做了什么?”
    这下,蒋容就说不出话来。
    蒋旬一声叹息:“你母亲做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所以你这骨头,今日断得不算冤枉。”
    蒋容沉着脸,咬牙切齿:“你当然会说这风凉话。”
    “哦?”蒋旬缓缓的发出一个音节:“不然,我也去找她们质问一二?”
    蒋容目赤欲裂:“你敢!”
    蒋旬却很平静:“你都敢,我又有什么不敢?”
    谁也没怀疑,蒋旬说的是假话。
    以蒋旬的性格,真到了那一步,还真没他不敢的事儿。
    而让蒋旬过去做了这样的事情,那蒋家二房只怕都不是鸡飞狗跳就能形容的事儿了。
    不过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既然道理说不明白,那就以暴制暴。
    蒋旬觉得,不管是讲道理,还是用拳头,他都不在乎。哪一个管用,就用哪一个。
    最重要的是,妻儿不会受委屈。
    “蒋容你记住了。若你再敢生事,我决不轻饶。”蒋旬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神色格外冷峻。
    蒋容身上都是忍不住凉了一下。
    蒋容刚要开口,外头就嘈杂起来,紧接着谢云澜脸色惨白的跑进来:“不好了,我婆婆她寻短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