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卿心中很清楚,这样的事情,王太后纵然会心中不快,可也不会影响太多。
她自己这样的计划只是小聪明罢了。
对于王太后来说,根本无伤大雅。
要是真的聪明,苏酒卿就该让王太后放自己回家去。
只是苏酒卿自问,的确是没有那个能耐。
还是只能靠别人。
苏酒卿这样想着,心里那点小得意,就又慢慢消失不见了。
最后就只剩下垂头丧气。
最后宜嘉公主,吩咐自己的宫人每日从自己那给苏酒卿送饭菜过来。
又让人从自己宫中调拨两个勤快的送来给苏酒卿使唤。
宜嘉公主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半句话也没有再多说,套两句就赶紧走了。
至于去见王太后,还是单纯的觉得见着苏酒卿心中害臊,那就不得而知。
反正在宜嘉公主走后,苏酒卿就轻轻叹了一口气。
竹桃则是一脸佩服的看着苏酒卿:“原来姑娘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苏酒卿微微摇了摇头。
“只是人之常情罢了,算不得什么。”
顿了顿,苏酒卿又微微一声叹息,颇有些怅然的言道:“一会儿饭菜送来了,咱们就赶紧吃两口下午应该还会有更多人过来的,怕是应接不暇。”
其中还应该有不少看她不顺眼的人。
苏酒卿这样一说,竹桃也是想到了其中关节,当下也有些低落。
“若是大人还在京城之中,又哪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苏酒卿摆了摆手,示意竹桃不要再说。
到了现在再说这样的话,其实也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不多时,饭菜果然送来这一次就是精致且热乎的饭菜。三样小菜,三样热菜,还有一个蒸鱼。
同时还跟过来两个小宫女,看样子都还挺伶俐。
两个小宫女将饭摆开,服侍苏酒卿用饭。
苏酒卿也不气,当即,先动了几筷子,而后就让小宫女给竹桃拨上一碗。
主仆二人迅速的用了饭,而后就叫小宫女收拾了。
收拾桌子的时候,有一个小宫女就已经去收拾屋子。
等到苏酒卿用完饭之后,就已经又泡上一壶热茶等着苏酒卿了。
苏酒卿喝了一口,发现倒是好茶,也就对着小宫女笑了一下:“回头你们替我多谢公主。”
小宫女低声应下。又问苏酒卿,要不要眯一会儿?
苏酒卿自然应下。
这头苏酒卿心无旁骛的养神,那头宜嘉公主则是有些无奈的看着王太后。
方才宜嘉公主和王太后,将苏酒卿他的事情一说,王太后倒是十分平静:“这又如何?”
宜嘉公主垂眸皱眉:“母后又何须做到如此地步,人已经进了宫就好吃,好喝的让她呆着,回头蒋旬回来了,也不好说咱们什么。”
反倒是做的这样难过,蒋旬到时候知道了,一定会勃然大怒。
蒋旬发起脾气来的样子,宜嘉公主虽然未曾见过,但是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王太后就看了宜嘉公主一眼:“难道你就不想看看蒋旬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宜嘉公主这才恍然大悟,明白王太后这是要借着这件事情来试探蒋旬。
一时之间,宜嘉公主心中就有些犹豫。
王太后则是不说话了。
随后,王太后又如此说一句:“明日哀家打算去见一见宋渠。”
宜嘉公主听完这话,顿时悚然一惊。
王太后对宋渠可谓恨之入骨,明明要去见他,是出于什么心思?
“母后——”宜嘉公主颇有些仓惶的唤了一声。
王太后却是微微闭上眼睛,似乎是不欲多说。
宜嘉公主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将,话说重了,自己急得跟团团转似的。
好半晌,王太后才忽然说一句:“放心,哀家只是打算带苏酒卿去见宋渠罢了。”
宜嘉公主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带上苏酒卿?自然是一头雾水的看着王太后。
王太后微微眯起眼睛来,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你不是害怕到时候苏酒卿跟蒋旬告状吗?到时候蒋旬勃然大怒,咱们承受不起吗?所以哀家就要先铺上一条路——”
宜嘉公主在看见王太后这个神色的时候,就猛然打了一个寒噤。
虽然不知道王太后到底是什么计划,但是宜嘉公主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宜嘉公主心里有些发慌:“母后又何必——”
“若是什么都不行动,你和你弟弟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哀家都是为了你们——”王太后声音有些凌厉。
显然也是有些动怒。
宜嘉公主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王太后苟且偷生到了现在,忍辱负重到如此地步,无非就是为了他们姐弟。
所以宜嘉公主是不愿意忤逆王太后太多的。
王太后见宜嘉公主如此心软,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就算你们曾经相识一场,有些情分,在大局面前,这又算得了什么?”
“这件事情哀家自有主意。你不许插手。”王太后冲着宜嘉公主摆了摆手,示意让宜嘉公主先走。
宜嘉公主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垂下眼眸起身离去。
倘若这个时候,苏酒卿能够只想,必然是心中对宜嘉公主彻底失望。
那个咨意妄为的红衣少女在此时此刻,仿佛已经是彻底死了。
这样的事情难免叫人觉得心中唏嘘。
可却更加无奈。
苏酒卿一个午觉还没睡完,就已经又有人过来探望她。
来的还是谢云澜。
谢云澜过来的时候带了两碟子点心。
看样子谢云澜应该也是猜到了她可能会吃不好。
苏酒卿一看这个,顿时就笑了,张口就是一句:“来就来了吧,怎么还带东西呢?”
谢云澜柔声言道:“宫中或许你也吃不习惯,我便是想着带了这个。也不知你喜欢不喜欢?”
苏酒卿笑盈盈的问谢云澜:“你对我这样好,又是为什么?我们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情分?”
谢云澜则是反问了苏酒卿一句:“那你觉得我又敢对你不好吗?别忘了你手里还攥着我的把柄呢。”
这么一说,好像也真的就是天经地义。
苏酒卿轻笑出声:“是吗,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过来的,不是想要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