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惦记着酒楼的事儿,陪着蒋旬用过了饭之后,她就说还有事儿,径直告辞出来了。
蒋旬也没多留她。
出了皇宫,苏酒卿直接去了酒楼那。
因不想惊动旁人,所以是直接从后院侧门进去的。
苏酒卿进去之后,直接去了后厨。
于振的后厨,此时倒是清冷得很。
看那架势,只怕是中午用饭的时辰,也并未见得有多热闹。
见苏酒卿目光在灶台上多有停留,似是有些情绪不高,于振倒是一下子就知道了苏酒卿的心思。
于振出声劝了一句:“姑娘别难受。不过是一时的情景罢了。”
苏酒卿回过神来,微微摇头:“只觉得可惜了这些食材。”
酒楼是每日都要准备新鲜食材的。
就算生意再差,也要多少准备些。
这样一来,生意如此,免不得每日都浪费了。
苏酒卿这么一说,于振就一笑:“没有浪费了的。到了晚上还没人来,就做成新菜色直接让伙计带回家去了。”
或是直接分了各自带回家去做。
苏酒卿抿唇一笑:“那倒也是个法子。”
就是不知还要持续多久。
“酒楼里这几日情形有多糟糕?”苏酒卿悄声问一句。
于振提起这个,也有点儿情绪不高:“几乎是只有老主顾上门来了。”
不过,老主顾见他们这般情况下,依旧是做得认真,倒都觉得不错。这算是意外之喜了。
苏酒卿点点头:“只要老主顾还在,就不怕。”
还有人肯来,说明她这个酒楼,也有自身的魅力在。
苏酒卿再深吸一口气:“带徒弟的事儿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于振倒是来了精神:“已去挑了好几回了,现在挑了有四个,我想着,凑够六个正好。”
苏酒卿略略沉吟:“十个吧。万一也有中途不行的——再说了,人多了,互相有个比较,他们也更容易发奋一些。”
并不是所有孩子买来,就都适合做厨子的。
挑十个人,最后能成一半,就已经不错。
于振面上带笑:“倒不是见人就买。也是先选过的。味觉嗅觉不好的,自然不行。”
苏酒卿了然点头,这才知道自己是有些想当然了。
“是我的不是,于大哥想得很周全。”苏酒卿认认真真的夸一句,而后再叹一口气:“我是个外行,到底还是不懂。以后就靠您了。”
于振对于苏酒卿这幅样子,还有点儿不习惯,当即忽然声音都铿锵了几分:“姑娘放心,咱们一起同心协力,必定会办得越来越好的。”
苏酒卿顿时会意过来,只怕于振这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只是……不太委婉。
苏酒卿抿唇直笑:“那是自然。”
她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这几日关于咱们酒楼的那些传闻——”苏酒卿少不得提起这个事儿来。
于振迟疑一下:“姑娘也别当真,那些人说那话,就是嫉妒发酸而已。”
苏酒卿一笑:“怕什么?说就说去,我本来就是蒋大人的未婚妻,这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这样表现,难道又给蒋大人丢人了?”
反正她不管,蒋旬之前还夸了她来的。
苏酒卿想了一下,倒是嘱咐于振一句:“回头于大哥和几个掌柜小二都说一声,外头越是传闻多,咱们就越得拿出架势来。输人不输阵。”
凭他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
苏酒卿想说的就是这个话。
于振颔首,应得很是有力:“姑娘放心。”
只是到底又忍不住问一句:“这些事儿,不会影响到姑娘吧?”
苏酒卿攀上蒋旬这门亲事,到底是高攀,真惹了蒋家不高兴,就算不退婚,训斥敲打几句,那也不是什么好受的。
苏酒卿知道对方也是关心自己,所以当下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抿唇一笑:“放心。”
反正她自己是心知肚明,知道蒋旬是绝不会因为这个小事儿就和她有什么不痛快。
反而,蒋旬是真觉得她做得好。
“这个事儿,蒋世子也知道。他跟我说,只管让我去衙门就是。”苏酒卿神秘一笑。
只管去衙门,衙门会护着苏酒卿。
这话的意思,自然明显不过。
于振目瞪口呆,委婉提醒一句:“这话姑娘可千万别拿出去说。”
苏酒卿笑应了一声,这才离去了。
苏酒卿回去之后,就见了苏博雅。
苏博雅今日却还没回来。
苏酒卿一愣,一时之间有些纳闷。
虽说分开时候,二人都说不必等,各自回来,可是没想到的是,反而苏酒卿在宫里用饭都回来了,苏博雅还没回来。
又等了足足半下午,苏博雅才回来了。
一件了苏酒卿,也不知因为什么缘故,苏博雅竟然还有点儿心虚。
看着苏博雅那么一副样子,苏酒卿登时微微眯起眼睛:“博雅这是去了做了什么事儿了?怎么这样亏心?”
苏博雅犹豫一下,一五一十的说了:“去见了皇上一面。”
然后跟小皇帝说了一点不关紧要的话。
“然后呢?”
“皇上答应我,请先生去查这个案子。”苏博雅咳嗽一声,颇有些尴尬。
苏酒卿一愣:“这是做什么?”
这个案子也不大,哪里需要如此?
还动用了司马亭。
结果苏博雅却摇头说了一句很是有道理的话:“先生是想趁机走仕途了。”
昔日,司马亭名声不显,做个皇子的老师自然是合适。
可是现在,做皇帝的老师,就有些不合适了。
司马亭虽然继续担着名声,不过却已经不大往宫里去了。
司马亭就和小皇帝说,若有合适的职位,就打算开始当官。
小皇帝一直舍不得,如今……被苏博雅一通委屈说得,就直接叫了司马亭来商议对策。
结果司马亭就说,自己愿意去查案,还愿意定下三日之期。
这样的结果,自是让苏博雅喜出望外。
苏酒卿听完之后,却不知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最后只能皱眉训斥一句:“胡闹,多大一点儿事儿?也值当你这样?”
反而是将事情闹大了。
而且司马亭的心思,她有点儿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