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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仗势欺人
    于振这样的保证,语气算不上掷地有声。
    可眼神却是坚定。
    而且于振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苏酒卿是相信绝不会朝令夕改的。
    苏酒卿想了一下,又说了一件事情:“我想买一批半大的孩子。十二三岁那种。”
    苏酒卿提起这个事情,于振就愣了一下:“买来做伙计?”
    苏酒卿摇头:“伙计直接雇就行了。可是厨子却是最不能来来走走的。”
    她这样一说,于振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下什么都明白了。
    于振看着苏酒卿,微微皱眉:“可是姑娘要那么多厨子做什么?”
    苏酒卿轻声道出自己的想法:“开酒楼。去苏杭,去漠北,去各种地方开。把咱们千味斋的名声,打出来。”
    苏酒卿说出了这么一个雄心壮志,顿时就震惊了于振。
    于振半晌说不出话来。
    苏酒卿大概意料到了这个事情,所以就不多说,只给他时间慢慢去想。
    不多时,于振缓过神来,依旧是那么惊讶的看着苏酒卿:“姑娘竟然这样大的手笔——实在是,实在是……”
    叫人难以想象。
    这样的事情,哪怕是个男儿,都未必会有雄心壮志,或者想得如此长远。
    这根本就已经是不是赚钱的范畴了。
    而是……更远大,更像是一个意志的的事情。
    千味斋的名头,如果真的能让这所有城市都知道,那该是这么样一个脸面和自豪?
    那样的情景,于振光是想想,都觉得热血冲冠。以至于头皮都有点儿发麻。
    而心中,则像是炉膛之中的火,熊熊的烧着,烧得人滚烫。
    也烧得人气血翻滚。
    “好!”于振用力一拍桌子:“这个事儿,我干了!”
    于振拍完之后,就哈哈大笑。
    那副仰天大笑的样子,说不出的豪气和痛快。
    好男儿志在四方。
    这句话,应该是不假。但凡是有抱负的人,总归是想要干一番事业的。
    从前于振也想着这辈子就是在后厨里做个厨子了。
    但是现在于振被苏酒卿这么一点拨,倒是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那就是:将千味斋发扬光大,自成一脉。
    以后。他的徒弟都是千味斋的主厨。
    以后,他的徒弟一开口,都说自己师承千味斋。
    这是何等的荣耀?这是何等的痛快?
    于振这样,苏酒卿其实也是被点起了豪情万丈的。
    哪怕是做梦呢,她此时也忍不住憧憬了一下那样的情况:“以后这天底下,但凡是叫得出来名字的城池,都有咱们千味斋!”
    这是多厉害的事情?
    苏酒卿还想,得赚多少银子。
    也许一辈子都花不完。
    不过不要紧,可以给博雅花,可以给她的家里人花,子子孙孙,无穷无尽的花——
    苏酒卿彻底美了。
    之前的一点郁闷和暴躁也都是彻底的没了,消散了。
    两人在后厨做了好一阵子的梦之后,张掌柜就回来了。
    今日张掌柜去衙门,所以错过了这么一出好戏。
    此时王掌柜过去,才能将他替回来。
    苏酒卿看着张掌柜那副明显憔悴了的样子,顿时就有点儿愧疚:“这件事情,让你们都跟着受累了。”
    张掌柜却摆手:“这算什么。酒楼本来就是大家的——”为自己的东西,操心出力,不是再理所当然的?
    苏酒卿乐意听见这话,当即就笑得灿烂起来:“那咱们就好好干,越干越好。”
    于振颔首,又有些不痛快:“这些人也是可恨,一个个贪得无厌。还有哪些看热闹的人——”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苏酒卿摆摆手,颇有些乐呵呵的:“怕什么?咱们反正不成全他们。”
    张掌柜也乐呵呵的:“可不是?这次表明了态度,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人敢闹上门了。”
    其他的商铺多少害怕名声有亏,所以处处被人掣肘。过得去也就忍了,,可是他们豁出去了,反而就该闹事儿的害怕了。
    苏酒卿叹一口气:“就是这个事儿,我是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事情就成了这样呢?”
    这么一说之后,苏酒卿就忍不住撅嘴起来。
    这个事儿,是真糟心。
    简直就是飞来横祸。
    说起这个事情,张掌柜收敛了笑容,压低声音:“我倒是有个怀疑。”
    苏酒卿和于振登时都追问:“什么怀疑?”
    “根本就是替人做了替罪羊了。”张掌柜婆娑着自己的下巴,如此说了一句。
    苏酒卿皱了皱眉头。
    然后仔细的将这件事情想了一遍。
    倒是想出了几分端倪来。
    的的确确就是如此。
    “那毒,未必是酒楼里有的,或许是他本来就吃进去的,只是嘴里还有残留——”苏酒卿倒吸一口气:“所以只有筷子上有。”
    因为筷子会进口里去,所以会沾染到残留的毒药。
    而筷子又只有那人一人用……
    苏酒卿侧头看一眼张掌柜:“张叔,咱们应该和衙门提个醒。这么看来,他两个同伴,也未必是没有嫌疑。”
    之所以要这么积极,倒不是为了什么正义,而就为了洗刷冤屈。
    苏酒卿的问话,张掌柜摇摇头:“这个事儿我也是刚想明白的。还有那妇人,也不多追究官府那边没有个结果,反而只是来咱们这里闹事儿——”
    更像是可疑。
    好像是早就知道结果是什么,所以不在意。然后想用这个事情,捞一笔银子来。
    “我去一趟衙门吧。”苏酒卿几乎没有犹豫,如此说一句:“正好我去,也可以仗势压人。”
    她这个身份,应天府自然是要给面子。
    到时候,她不高兴的事儿,应天府就算不包庇扭曲,也是绝对不会半点为对方考虑的。
    这些人,仗着自己会哭会闹,就敢来讹银子。
    就该知道,有些时候,哭闹是不管用的。
    而苏酒卿往衙门去的时候,她的事迹,也算是流传开来了。
    其中,以蒋旬的消息最快最真。
    听完了底下人的叙述之后,蒋旬觉得,自己就算是没有亲眼看见,那一幕也是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也就是苏酒卿,张牙舞爪的跟个野猫儿似的。半点亏不肯吃,也不在意别的——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在意,自保的功夫和直觉,一等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