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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酒卿有点儿紧张,蒋旬却是止不住笑:“不会的,冰面足有三丈厚,别说你了,就是马儿上去也没问题。”
顿了顿,又道:“再说,我会护着你。”
真有危险,他第一个便知道,立刻就会拉着苏酒卿远离。
苏酒卿听他这么说,倒是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来换上冰鞋。”蒋旬一说这话之后,旁边厮立刻捧上来两双冰鞋。
不过样子却不同。
巧那双,苏酒卿一看就知道是给自己准备的。鞋子倒是正常样子,只是底下有两条不知是金是铁的像是刀片一样的东西。
不过又比那个厚很多。
看着那样式,还是镂空雕花的,在鞋子头上,还坠了一颗明珠。
而另一双大的,应当是蒋旬穿的,样式简单,鞋子上也有绣花,不过并不复杂。最主要的是,那却只有一个刀片了。
看着那双精致巧的冰鞋,苏酒卿心里忽就生出一个念头来:只恐怕,这个是同意为自己准备的?
这个念头,在苏酒卿将脚套进鞋子里的一瞬间,就确定了。
刚刚合适。
这绝无可能是随意准备了一双差不多的。
苏酒卿到底是女子,所以是在马车一侧换的,蒋旬几个人则是回避了。
春月当然也瞧见了这个,压低声音悄悄和苏酒卿说:“姑娘,世子真的是十分用心了。”
沈春荣和秦复桢也用心,可是和蒋旬一比,似乎是又差了一点点。
沈春荣的好,更像是与生俱来的温柔体贴。
秦复桢的好,像是父辈那种照顾晚辈的好。
虽然也会做许多,可是到底不会任何事儿都事无巨细放在心上。
只有蒋旬,既在大事儿上处处关照,可细节上也不见逊色。
从点心到衣料子,或是零嘴果子,一应玩具,都是处处合了苏酒卿的心意。
就像是……掌上明珠。
苏酒卿就像是蒋旬的一颗掌上明珠,放在心尖尖上,含在口里,都嫌不够妥帖。
春月又说了一句:“只盼望嫁过去之后,世子爷还能这样,不会改变什么。”
苏酒卿听见这话,登时就笑了。
蒋旬的用心,她自然也是感受到了。
而春月的担心——
她却是也不怎么担心:“要对你好的人,始终都会对你好的。蒋旬他……不是那样的人。”
蒋容是,但是蒋旬,绝不是。
苏酒卿也不知为何自己上过一次当了,都还敢说得如此肯定。
但是,她就是如此肯定。
穿上了这个鞋子之后,苏酒卿几乎是不会走路了。
春月扶着她,她也走得歪歪扭扭的。
蒋旬却已是在湖边等着她了。
看着蒋旬稳稳当当的站在冰面上,苏酒卿倒是生起了热切的心思,只想自己去试试。
结果刚接触到了冰面,她就不受控制的直往前溜去。
苏酒卿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就用手去抓。
于是一手抓住了春月,另一只手,就被蒋旬稳稳当当的握住了。
蒋旬的手掌很有力,以至于一下子就让苏酒卿停在了那儿。
苏酒卿稳住了身子,这才惊魂未定的哭丧脸哼唧:“太滑了——”
蒋旬语气带笑:“就是要滑,才能溜得起来。不然就和走路没什么区别了。”
苏酒卿看一眼地面,又看一眼冰面,犹豫着到底是怎么办。
现在她一脚在冰面,一脚在地上,姿势不好看她倒是都顾不上了,最关键的是,一用力她就感觉要摔。
蒋旬自然也看出了苏酒卿的窘态:“别怕,将另一只手给我。我扶着你。摔不了。”
苏酒卿犹豫片刻,到底还是信任蒋旬,所以就将握着春月的手慢慢的放到了蒋旬手里。
蒋旬稳稳握住。
苏酒卿这才心翼翼的将自己另一只脚也放在了冰面上。
这一瞬间,感受到了脚底下根本吃不住力的冰面,她只浑身都僵硬了。
蒋旬却在这一瞬间,拉着苏酒卿往深处走了两步。
说是滑,倒不如说是走更合适。
苏酒卿几乎又要尖叫出声。
最后好歹是忍住了。只能被动的被蒋旬带着。
蒋旬倒也不是故意要吓唬她,所以行动上很慢。一感觉苏酒卿害怕了,他就停下动作来。
“别害怕,放松。跟着我就好。”蒋旬声音比平时更加轻柔几分。
伴随着耳边吹过去的风,仿佛是一路被吹到了心底里。
苏酒卿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到底多信任蒋旬,几乎是蒋旬一说,苏酒卿就忍不住的将自己的身子放松了许多。
虽然仍旧是害怕紧张,不过却还是尽量放松了。
不再跟个人偶似的,处处都是僵硬。
蒋旬则是这么带着苏酒卿,在冰面上滑了一圈。
虽然是被蒋旬带着,可是苏酒卿也算是渐渐感受到了其中的乐趣,慢慢的就又亢奋起来:“原来是这么一个感觉——”
轻盈,灵巧,好似在自由自在的飞一般。
蒋旬也笑:“比起骑马,我倒更喜欢这个。”
骑马太颠,而且到底是马儿不能够完全随心所欲。
可是这个不同,自己想如何就能如何。
“我要学我要学。”苏酒卿这下子倒是不害怕了,心里头充满了亢奋和期待——
她这是着迷了。
见达到了目的,蒋旬也就慢慢停下来,打算开始教苏酒卿了。
一开始苏酒卿太害怕,如果不能够放松下来,等会儿摔个两次,她也就不乐意学了。
所以,还是不能让她太害怕了。先喜欢上这个,最合适。
完全停下来之后,苏酒卿就感觉蒋旬有松开手的意思。
当下她赶紧抓牢了:“别松手——”
要知道,蒋旬就是她的所有支撑,若是离开蒋旬,她岂不是要摔?
蒋旬却柔声鼓励:“你自己站着,感受一下,然后试探着开始慢慢的滑。”
苏酒卿咬着唇做了一下心里建树,最后才道:“我自己来,你别松手——”
蒋旬笑应一声,“好。”
说完还真保持那个姿势不动了,如此一来,她只要一用力,就能抓住他。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苏酒卿分明从蒋旬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点宠溺的味道。
苏酒卿虚虚拉着他的手,忍不住想: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