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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睚眦
    蒋旬带着苏酒卿上前,直接横马挡在了马车前面,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马车自然是不得不停下来。
    蒋旬冷喝一声:“金吾卫在此,下车!”
    蒋旬的语气听起来就很不气。
    苏酒卿觉得那个络腮胡子一听这个,就是整个人都要暴躁了。而且会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
    苏酒卿叹了一口气,认真问蒋旬:“如果他反抗呢?”
    “他不敢。”蒋旬倒是十分的笃定。
    苏酒卿也觉得。
    面对蒋旬这样强势的人,苏酒卿觉得吧,大概世界上能和蒋旬对抗的人就没几个。
    蒋旬这样的人,就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
    络腮胡子也的确是没敢反抗,最后就这么灰溜溜的从马车上下来了。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络腮胡子已是换了一身衣裳,改了装扮。
    如果不是蒋旬亲自追上来,说不得还真就被蒙混过去。
    然而一看到蒋旬,再一看好似被蒋旬搂在怀里的苏酒卿,络腮胡子顿时就是一阵暴怒,也顾不上别的了,张口就是一句质问:“你竟如此不讲道义。”
    苏酒卿听见这话,倒是忍不住笑了一声:“道义?我为何要和你讲道义?你对我们姐弟做了什么事儿,难道自己心里竟不清楚么?”
    这样的人……
    “我恨不得将你抽筋拔骨,你说还需要讲究道义么?”苏酒卿垂眸冷笑一声。“你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就该知道有什么后果。”
    苏酒卿说完这话,也懒得再说。
    最后,就侧头看一眼蒋旬。
    蒋旬看住络腮胡子:“格杀勿论,还是交代一切?”
    格杀勿论这个词,被蒋旬这么冰冷的说出口来,一下子竟有一种让人心头一跳的感觉。
    苏酒卿觉得,蒋旬这话肯定不是为了吓唬络腮胡,而是真只是说个事实。
    而且,蒋旬的意思是,还不是等带回去再让人交代,而是现在就让人交代。
    苏酒卿仔细想了一下其中的原因。
    却有点儿抓不住其中的意思,可模模糊糊又有一点感觉。
    蒋旬目光太具压迫性,最后,就是络腮胡自己扛不住压力,最后只能先选了:“官爷想如何,便如何。”
    蒋旬也不气,直接就问一句:“谁让你绑人?”
    蒋旬这个问题未免太过直白。
    直白得让人简直都是有点儿目瞪口呆。
    苏酒卿倒是也真好奇这个事情络腮胡会怎么回答——而且闹到了这一步,其实也无所谓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了。
    苏酒卿觉得,借着蒋旬的手,将这个事情闹出去,倒也是一下子就省了不少事情。
    横竖到了这一步,这个事情若是和阮玉兰没关系也就罢了,若和阮玉兰只要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她就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到了那个时候,苏家有了阮玉兰就没她,有她必然就不会有阮玉兰。
    这件事情绝无可能更改。
    所以苏酒卿也紧紧的盯着络腮胡。
    络腮胡看着苏酒卿,垂眸半天才说一句:“是一个男人找我的,不过我不认得。他问我想不想绑京城第一美人,然后拿去换好处。”
    苏酒卿挑眉,干脆自己追问起来:“是个男人?是什么样的打扮?”
    苏酒卿这样一问,络腮胡就噎了一下:“看着像个掌柜。”
    “若是再见到他,你必定是认得他了?”苏酒卿再问。
    “应该能行。”络腮胡又噎了一下,语气也不太确定。
    “那么买家是谁呢?是你自己联系的,还是那人给你说的?”苏酒卿如此问一句,然后看着络腮胡,似笑非笑提醒一句:“若有一句假话,这位金吾卫统领,可不会跟你气。反正我都是听你说过了的。”
    苏酒卿如此猖狂,自然是叫对方气得不轻。
    可偏偏还没有一个好的办法。
    而苏酒卿这种狐假虎威的样子,也让蒋旬似是有点儿震惊。当即就不由得看了一眼苏酒卿。
    苏酒卿自己倒是很坦然。
    最后,络腮胡也是无奈,只能说一句:“您这不是要逼死我么?有些东西,如何能说?一旦说了,就是个死——”
    一面说这话,络腮胡一面看苏酒卿。
    苏酒卿冷冷的看一眼络腮胡,很是热心的提醒了他一句:“无妨,你现在不说,你现在就得死。说了,未必金吾卫统领不会保你。”
    络腮胡却只摇头:“官官相护,这点道理我早就明白。”
    顿了顿,又看着蒋旬,如此言道:“她也没事儿了,我也将人放了。那人说只吓唬吓唬,我也的确是只吓唬了吓唬。这事儿可不赖我,我只是收钱办事。”
    这会子,络腮胡竟是想出了这样的法子来,试图干脆蒙混过去。
    的确是如此,其实就算苏酒卿一口咬死了不是那样,可分明就是那样的,苏酒卿最后还是被放了。没有证据,又能将人如何?
    这种做法算是无赖,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苏酒卿侧头看蒋旬,直接提议一句:“或许可以动用刑罚。想来一定会问出什么。”
    苏酒卿这样一讲,还真叫蒋旬是有些意外。
    毕竟苏酒卿看着娇美妩媚,又有少女的天真可人,偏偏顶着这么一张脸,对着人说出这么一句冷酷的话来。
    换做其他女子,必然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算是心中如此作想,也绝不会。毕竟都还不想让人觉得太过冷酷残忍。
    可苏酒卿这会儿不但说了,还说得跃跃欲试。
    让人觉得,如果不是苏酒卿现在没办法亲自动手,不然她倒是乐意试试的。
    蒋旬握着缰绳的手悄悄的紧了一紧,随后才又放开,冷声道;“没用的人,就不必留活口了。”
    蒋旬这么一句话,顿时就叫人哆嗦了,说话都有点儿惶恐:“朝廷——”
    “金吾卫行事,哪里需要讲那儿多规矩。而且你这样的人,只说你自己抵抗,所以当场格杀就是。”这次答话的就不是蒋旬了,而是一个娃娃脸的下属,说得笑眯眯的,偏偏话却是一本正经,仿佛事情已经那么发生了,他也那么回上去了。
    而络腮胡子,已经是一团死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