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致看了一遍,从房间里破旧并随意摆放的桌椅,初步判断这是一间五十平不到的废弃普通办公室,办公室的东西基本上被搬空,除了一张桌子和几张残缺不全的椅子外,仅剩的只有满地灰尘,和几张破了洞的蜘蛛网,还有就是墙上好像模模糊糊帖了一些东西。
大昌通也认出是暗访者,拉着我的衣袖,支支吾吾说“哥……哥子!你快看哈!这……这不是偷你人的那壮汉么?咋死啦?”
我甩开大昌通的手,皱眉应道“看见啦!别一惊一乍的。”说着便在吊尸的周边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后,便对还一脸不解,看着吊尸的大昌通说“别傻愣着了,快!搭把手,把尸体弄下来看看再说。”
“啥?”大昌通听后一脸惊讶,好像生怕自己听错般,又重复一遍“弄……弄他下来?这……这恐怕不好吧!都晦气呀。”
“废什么话?不检查尸体怎么找蛛丝马迹?赶紧的,过来。”说着我就着手把尸体向上抬,并在大昌通的帮忙下把尸体从麻绳上弄了下来。
尸体一下来我就开始检查,希望可以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在检查尸体时大昌通在边上问“哥子!这人怎么就上吊自杀了?”
我检查的认真,没理会他,大昌通又问了一遍,我依然没作答,他只好没趣的闭上了嘴,安静的蹲在边上,像个学徒跟师傅般的看我检查。
等我检查完,分了他一支烟并点上后,大昌通才再次开口问“哥子!这人自杀了,你不直接报警还检查啥子呦?”
我深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叹出“我看他不像是自杀,反倒像是他杀!”
“他杀?”大昌似乎对这个回应表示出怀疑又惊讶,双眼一瞪大,吃惊一叫。
“嗯!是他杀!”我吐着烟,点了点头。
我这一次语气会稍微肯定点的回答后,大昌通猛的就起劲了,用类似套话的口气问“哥子!跟我说说呗,你是怎么晓得这人的死是他杀,而不是自杀。”
虽然我不是侦探,但是两年前跟着兰芯瞎混了一段时间后也算有经验,所以对这种初级的分析还是有信心的,我想应该错不了。
可是我并没有直接告诉大昌通我的看法,只是反问他“你说说看,自杀和被杀的区别是什么?”
大昌通也许是觉得我的问题太过于简单所以漫不经心应道“前者自愿,后者被迫的呗!哥子你逗我玩呢?”。
“没错!问题就是在这里,你看这死者,从他的表情,还有肢体语言其实已经在告诉我们,他是被人杀死的。”说话的同时我的双眼又将男尸扫了一遍。
“是的么?我看哈!”大昌通说着就凑近过来,挨着尸体全神贯注的端祥起来,过了一小会儿,看出点眉目的他说话了“乖勒!还真是哈,你看他的表情就明显是死的不甘愿么。”
我抽着烟,提示大昌通接着检查,说道“远不仅是表情,你再好好看看,这尸体还有什么特别!”
大昌通似乎很乐意跟我学点什么,我一说,他便听话的又认真观察了一番,很快!发现问题的他激动又好奇的说道“哥子……哥子!你看,这男尸他的手指怎么是扣起来的,像是在抓什么东西一样,这是什么情况?”
“呵!很简单。”说着我嘴角一勾,斜笑看着大昌通,然后突然冷不丁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大昌通突然被我这个举动吓到,顿时瞪大眼珠子,还来不及说话时我又一用力,掐的更紧。
满脸惊吓又恐慌的大昌通开始用双手乱抓我的衣服和手臂,他几乎已经完全开始慌乱失措,我看差不多了,便用手机拍下他的表情,然后松开掐住他脖子的手。
要知道,这重庆人都是急脾气,大昌通一个地地道道的重庆人哪能受得了被我这样欺负,就在我刚放手时,他二话不说就对我是拳脚相加,可是大昌通没练过,出手都是使蛮劲,哪能是我的对手,所以他每出的一拳一脚都让我轻轻松松化解。
前后才不到一个回合,我就把他按住,被我死死按得动弹不得的大昌通就开始打口水战,他大骂道“狗娃子,日你个先人板板,放了你老子,老子就不信弄不死你,狗娃子。”
由于我动手在前,不占理,所以尽管大昌通骂的很难听但我依然没还嘴,只是把刚刚我拍下大昌通面对死亡时的照片给他看,并说道“你先冷静冷静,看看你刚刚的反应,你不是想知道死者的手指为什么全都是抓起来的么,答案就在这图中。”
本来还怒气冲冲的大昌通看完照片后,便消了气,看着照片恍然大悟道“难怪!原来死者手指抓起来是因为作死前挣扎。”
“正是!”我应着便放开大昌通,帮他整理衣服时,赔礼道歉道“刚刚对不住了。”
“没事!没事!哥子你这是实战教学么!理解!理解!”大昌通似乎被图片吸引住了,头也不抬的应着。
小许后,大昌通拿着手机,指着自己的照片跟我说“哥子!你看,这人么一面对死亡时的表情还真他妈的难看,而且奇怪的是,除了恐惧外居然还有惊讶和愤怒的眼神。”
我接过手机轻笑一声,应道“这表情是因为你和我认识,但是你没想到我会对你下毒手,所以你才会产生这些表情。”话到此处,我又点上一支烟,一边抽一边看着尸体,说“而且你没发现死者的表情和你这张照片的表情大同小异么?或者应该说是如出一辙呀!”
我此话一出大昌通才如当头一棒,这才发现确实如此,惊讶的他张了老半天嘴才说出“哥子,照……照你这么说,这人他也是被他认识的人给害死的咯?”
“不敢确定,只是我的估计,不过十之八九。”我应
“哦!——”大昌通蹲在我边上皱眉的点了点头,一时间,我突然有种带徒弟的感觉,不过我可从来没想过收徒这种麻烦事,再者说,我自认也还不到这水平。
垂死挣扎是每个人本能的反应,所以我断定死者的手指甲上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于是我检查了死者的指甲,可是出呼我意料之外的是死者的手指甲里没有任何残留下来的渣渣,是本来就没有?还是已经被人情理掉?如果是后者那可见凶手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
更令我差异的是死者的身体,他的身体居然是冰冷的,而且是异常的冰冷,没错!是冰冷,犹如刚刚从冰天雪地刨出来的一般,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大昌通也许是发现我表情不对劲,不解问“怎么了?”
“你摸摸看,这尸体异常冰冷,这不符合逻辑呀。”我百思不得其解应道。
大昌通随后一摸,也甚是惊讶道“乖勒!还真是哈,咋这么冰?他不才刚死么,按理说刚死的尸体应该还有余温才对的吗?”
“这跟死多久没关系的,应该是另有原因。”说着我又检查了一下尸体,这次我无意间发现尸体的脖子有一个特别的勒痕,勒痕在吊尸体的麻绳下方,呈一横和等于号的形状,并且在我取下麻绳时还隐隐约约感觉到死者脖子处的动脉在跳动,只是特别的微弱,时有时无。
为了确认一遍,我便对大昌通说道“大昌通,你摸摸看,他好像还有一点脉博!是我感觉有误吗?”我告知大昌通后,大昌通伸手触摸了一下后,惊讶道“真有呀!”接着小许沉默,忽然又像想到什么,接着说“哥……哥子!这人不会还没死吧?”
我也先是一惊,才反应过来,说“看看不就知道了么。”说着我便把手机的灯光打开,对死者的眼睛拿近照去,因为人死后瞳孔会放大而且在遇见强光后不会收缩,如我所料暗访者的瞳孔并没有收缩,这说明他是死的。
为了进一步确认,随后我又检查了他的心跳,完全属于停止的,而且尸体硬化甚至微微发黑,这些症状都是人死后三十分钟的表现,从以上这些特征都说明他已经死了。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暗防者还有似有似无的离奇脉博,而且尸体的体温又为什么是冰冷的?
一开始我也有想过是蛊虫作祟,可是经过我前后检查后都没有发现中蛊的特征,前两年我见的中蛊尸体不少了,所以基本上是不会看走眼的。
面对这些匪夷所思的离奇疑点,我一时半会也给不出答案,大昌通开始不淡定了,全身不自觉地开始微微颤抖的他在我耳边说“哥子,咱还是快走吧,我早说这地方邪门的很,依我看这人八成是让鬼给害死的。”
相传这一带经常闹鬼,以前我也没少见过这里的奇事,就我刚刚见的那神秘黑影我都怀疑是不是鬼。
“鬼!”我心中不禁开始犯嘀咕起来“如果是按《百鬼邪术》所说,鬼索命的话,人死后天灵盖处会有一条黑线,而且瞳孔会出现裂痕。”可是经过我检查后,并没发现尸体有这些特征,所以鬼索命我也排除了。
“哥子!想啥呢?”大昌通见我半天不说话,便推了推我,然后接着说“咱快走吧,我实在呆不下去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慌什么?”说着我掏出手机把尸体仔仔细细的拍了些照片。
“哥子!拍它干哈?”大昌通不知是真怕了,还是另有其因?已经有催赶我的意思了。
“习惯了!”我随口应道的同时手中的手机不断地拍照着,拍完照后,我又把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遍,最后还是墙上那些贴有东西的位置引起我的注意。
走近后才能看清原来这些看似帖有东西的位置上都是一些没完全撕完的纸,这些还帖在墙上的纸已经完全被死死粘在墙上并且微微泛黄,虽然这些纸张多处被撕了,但是还是不难看有密密麻麻的数字,不过说是数字也不完全准确,更确却的来说这些东西更像是一些公式。
大昌通也好奇凑过来“哥子!这些都是什么呀?”我摇了摇头,说道“看不懂,没见过这样的数字排列,而且还有一些看上去像特定的符号。”说着我便掏出手机照了下来。
而一旁早想走的大昌通说道“哥子!这该拍的不该拍的你都拍完了,咱现在还是赶紧走吧,这地方我看呆不得。”
“等等!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走之前我让大昌通把尸体还原本来的样子。
“啥?还原他干哈?”大昌通一副不解与不愿意的表情看着我。
我一边自己着手干,一边说“废话,出人命不报案能行么?那报案不恢复现场能行吗。”而大昌通则是一边听着一边“哦哦”应着,并一边帮忙着。
收拾好现场后,我又跑到水电站外准备检查整体的环境,可刚到楼下大昌通便死活拦住我,说什么都不让我去。“哥子!你莫去!莫去呀,你看这大晚上的,又黑又危险,你这是自找麻烦呀,你要想看,明天我再带你过来可好?”
最后在大昌通的极力阻挡下,我也只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