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成功拿下三座城池,刘演决定在宛城里设下酒席,大宴宾,并且对外这次起义行动中立下功劳的人论功行赏。
李末对于这样的宴会本来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但是因为刘演认为李末是他们这次行动的首功,所以李末必须出席。
在宴会场所里,李末看着周围的人红光满面地互相敬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些人还真容易满足,这才哪跟哪啊,南阳郡还没拿下来呢,他们居然都开始庆祝起来了。
酒喝的正高兴的时候,席间突然有一个人走出来,跪在了刘演面前。
“都统,我们这次举事,势如破竹,短短三天时间里,已经连续拿下三座城池,每到一个地方,受王莽暴政压迫的百姓也都自觉地前来归顺,现在我们麾下已有将近十万人之众。属下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咱们不如一鼓作气,直接进攻南阳郡,拿下整个南阳。”
“是啊,都统,现在日最好的时机!只要我们拿下南阳郡,我们手中所掌控的力量就足以和新朝抗争了。”
“属下附议,咱们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可千万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啊!”
……
刘演的属下都在劝说刘演继续进攻南阳郡,刘演整个人都变得热血沸腾,为了能够发动起义,推翻王莽的统治,他已经暗中谋划十年了!
这十年,刘演做梦都想着能够挥师进入长安,把王莽从属于他们刘家的皇位上给拉下来。
现在,他曾经的梦寐以求似乎离很快就能变成现实,他怎么可能会不激动呢。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么我们就……”
刘演站起身子,刚想当众宣布直接进攻南阳郡的消息,却突然被一个声音给打断。
“不可!”
众人随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刚刚说出“不可”两个字的人居然是李末。
看到李末站出来反对,刘演皱起了眉毛,眼中露出不满的神情。
李末这样当众表达反对意见,让他感觉很丢面子,不过碍于李末对他有恩又功,所以他只能耐下性子听听李末反对的理由是什么。
“先生有何高见?”
“刘都统,在下觉得现在并不是进攻南阳郡的好时候。据我所知,整个南阳郡的守军有十五万人之之众,我们刚刚举事,兵力单薄,现在进攻南阳郡没有任何胜算,为了避免寡不敌众,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先站稳脚跟,至于进攻南阳郡的事,可以以后再徐徐图之。”
李末的话刚说完,就有人站出来反对。
“寡不敌众?呵呵,李先生你在说什么呢?我们七千义军都能够打的新朝三万人马丢盔弃甲,现在义军人数已达十万,我十万大汉王师,还打不过新朝十五万人?”
“我不知道你是蠢还是瞎,刘都统门下怎么会有你这种滥竽充数的货色呢?”
对于这个人的言论,李末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
“你怎么说话呢?”听到李末当众辱骂自己,刚刚说话的那个人也急了。
“十万人?三天之能够凑足十万人的起义军队,给你你信吗?说是十万,但我看真正具有战斗力的,其实也就只有一万人不到吧?你拿这十万人去和南阳郡训练有素的十五正规军打,你是想让他们排队去送死吗?”
“你这是在危言耸听!我们举的大汉的旗帜,民心所向,所向披靡!光复大汉是顺应民意!得民心者得天下,上天注定我们一定能够攻下南阳郡!”
“民心?呵呵,民心算个屁!”
李末这句话一说出来,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在这个民意大于天的年代,李末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是石破天惊。
虽然大家都知道,民心这个东西有时候并不像嘴上说的那么好用,毕竟民心是能够被人为利用的,但是天下所有人,包括高高在上的皇帝,为了占领道德的制高点,从来也不敢说出“民心算个屁!”这样的话。
这个李末真的是什么都敢说啊!
“先生,你喝醉了,来人啊,快扶先生下去休息。”
“不,我没醉,我压根就没喝酒,怎么会醉呢?刘都统,如果你现在不听我的,执意进攻南阳郡的话,我敢肯定,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李末三番两次地驳斥自己,刘演这个时候对李末已经很不满了,要不是看在李末曾经救过他们兄妹三个,而且刚刚才立下大功,刘演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给杀了。
“刘都统,万万不可贸然进攻南阳郡啊,你这样不但会将起义军努力得来的所有成果全部葬送,而且还有可能给大家引来杀生之祸!你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大家去送死吗?”
“李通,你给我在说一遍!你是说我刘演让大家白白去送死,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不顾及兄弟性命的人吗?”
李末这句话是真的把刘演给惹恼了。
“先生,不要再说了!”
一旁的刘秀看情况不对,赶紧捂住李末的嘴巴,把他往外面拉。
“刘都统,您三思啊,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进攻南阳郡啊!”
但是李末还是一副苦口婆心劝说的模样,仿佛刘演不听他的,就一定会惹上大祸一样。
刘秀也不知道李末今天是怎么了,平时的李末很沉稳,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的冲动。
……
“好了,刘秀,你可以放开我了。”
一直在大喊大叫的李末在被刘秀给拉出门之后,立刻变得安静下来,他甚至还一脸淡然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李末判若两人的模样,把刘秀看得一脸的茫然。
“刘秀啊,我现在心很累,也很失望,你回去告诉你的大哥刘演,就说我李通决定归隐山林,以后不再过问起义军的任何事!”
“归隐山林?先生你在说什么呢?”
刘秀实在没想到,李末一气之下居然要走了!
“我说,老子不干了,你们爱咋咋地!”
刘秀上来拉自己,李末直接把他的手给甩开,然后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