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王安要把你送到教坊去？”
    李末从高景慧那儿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这个王安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啊。
    高景慧再怎么说也是一国的公主，他怎么能够把她送到那种地方去？
    “李通，求求你帮帮我！我不想被送到教坊去！”高景慧拿手紧紧地抓着李末的衣服，双眼中都是恳请的神色。
    高景慧口中所说的教坊其实就是营妓，在这个时代，一般犯罪官员的女眷会被送过去，给军营里的男人们取乐。
    虽然表面上，教坊里面的女人只是做一些跳舞陪酒之类的事，但是实际上，她们的存在更多的是为了满足士兵的生理需求。
    教坊里面的女人其实要比民间风月场所里面的女人下场还要悲惨，她们一天要接待数量众多的男人，最后的结局也往往是被粗暴地蹂躏至死。
    “那个王安也是真狠啊，居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看着面前貌美如花的高景慧，李末真的很难想象她被送入教坊之后，会遭到怎样非人的对待。
    别人不知道怎么样，但李末心中总有一种暴殄天物的可惜感。
    “高小姐，你和王安的梁子不是早就已经结下来了吗，怎么到现在他才对你下手啊？”李末感觉有些奇怪，距离高景慧和王安的冲突已经过去三年了，王安居然能够忍了三年才动手。
    “我的父王上个月贿赂了一些朝中的官员，要他们求情，让王莽把他给放回去，王莽也同意了。所以，在我父王走后，我在长安城唯一的依靠也没了，王安便趁着这个机会对我下手。”高景慧悲伤地说道。
    “你的父王都可以回去了，为什么他不把你也一起带走？”李末疑惑地问道。
    “父王被押到长安城之后，父王的堂弟便在高句丽自立为王了，你以为王莽会那么好心？他只是想让父王回去送死罢了，新的高句丽国主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杀了他，等父王死了，王莽就又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攻打高句丽，这一切其实都在王莽的算计之中。”
    听完高景慧说的这段话，李末对王莽的心计和手段还是有一点佩服的，这个王莽能够在古代做上皇帝的宝座，除了脑子里面超越时代的现代知识以外，更多的还是凭借他自己本身就有的实力。
    “所以，你父王是为了不想让你卷入争权夺位的纷争，才故意不带你走的，是吗？”
    听到李末这么说，高景慧的脸色立刻变得暗淡下来，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嘲弄的神色。
    “确实啊，一个负责的父亲应该会这么做但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我这个所谓的高句丽国公主其实也就是个可以交易的筹码而已。”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父王，为了能够回国，把我出卖给王安了。”
    “把你卖给王安？你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他怎么能够这么做？”
    李末感觉很惊讶，在这三年里，对于高景慧到处奔走，为她父王求情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一些曾经跟高句丽王表过忠心，信誓旦旦要为了国王死而后已的的臣子都已经离他而去。在这三年里，也只有高景慧一直守在她父亲的身边。
    为了保护自己的父亲，高景慧在这三年里真的付出了很多。
    李末怎么也没想到高景慧的父亲为了在回国这件事上取得王安的支持，居然转头就把帮了自己那么多的女儿出卖给仇人。
    “这是父王当时所能做的最好的选择，我不怪他。”
    高景慧抬起头，平静地对李末说道。
    在说到她的父亲的时候，高景慧眼中已经没有了一丝亲情的存在，就跟在说一个陌生人一样。
    李末知道，高景慧虽然嘴上说不在乎，但其实还是对她的父亲起了很深的隔阂。
    “好吧，高小姐，听你说了那么多，对于你的遭遇，我很同情，可是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能够帮你呢？你要知道，你惹到的人可是皇子，而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你就算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跟皇子作对啊！”
    在把所有事情都给了解清楚之后，李末无奈地把手给摊开，他还是没明白高景慧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不，李通，你可不是一个普通人！”高景慧很肯定地说道。
    “我怎么就不是一个普通人了？高小姐，你可不要乱说话啊。”
    “能够短短三年时间里在长安城里面组建那么大的情报网，怎么想也不是一个普通人会做的事，李通，我很好奇，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高小姐，想不到你对我的行踪居然这么了解，听你刚刚说的话，你好像已经调查过我了。”
    长安城里面，各种势力错综复杂，李末组建势力的事，本就隐瞒不住。
    在这里，很多人都做了很多李末一样的事，王莽对李末这样的小角色根本不会在意，李末也不怕被人知道。
    他就是没想到高景慧居然这么关注自己，这让李末感觉有些奇怪。
    “调查谈不上，我只是对你很好奇而已！”高景慧向后退了一步，抬头看向李末。
    “你对我有什么好奇的？”李末拿手指了指自己。
    “在长安城里里面听到一个消息，在长安城世代为官的李家，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王莽，在李家没有犯下任何错的情况下，王莽将李家满门抄斩，而且不止是这样，王莽还将和李家有联系的人全部都给杀了。王莽登基那么久，还从来没有如此大开杀戒过，李通，你不感觉很奇怪吗？”
    “你和我说这个干嘛？这和我有关系吗？”
    李末觉得高景慧来找自己似乎不仅仅只是求助这么简单。
    “原本我也以为没关系，但是后来我通过宫里面的一个人知道了背后的隐情，王莽之所以要将李家灭门，是因为李家家主李守有一个儿子，而他那个儿子的名字就叫李通。”
    高景慧朝李末走近了一步。
    “你知道王莽为什么要杀那个叫李通人的人哪？”
    “只是同名同姓而已，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不叫李通，我的真名其实叫李四。”李末认真地说道。
    李末其实知道王莽为什么要杀李通，说起来，他要感谢那个和他一样名字的人，要不是因为他做了替死鬼，李末也不会那么从容地长安城里发展那么久都没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