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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酒楼偶遇
    因着石龙之死,知非道人的情绪并不高。重回栈,要了些吃食,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却总感觉有什么事情不对。凝神细想良久,这才恍然明白过来。
    他原本是打算接着杨广渴求《长生诀》的机会,用长生诀换取扬州主管,成就他在这方世界目标的基石。如今手中虽有《长生诀》副本,如何能得到杨广信任?须得找到正本才行。联系前后,知非道人可以确定这《长生诀》原册定然是如原著般落入了双龙手中。想到这里,知非道人便坐不住了,匆匆地结了账,便迅速出城。
    像是个无头苍蝇似的,在扬州城外转了好半天都是一无所获,知非道人这才想起扬州双龙在扬州城外碰到了高句丽的傅君婥,随后被她搭救,一路躲避宇文化及的追兵被带到了丹阳,在丹阳遇上宋阀货船的剧情。无奈之下,也只得去碰碰运气了。实在不行,那也只能强取扬州,只是这样一来,难免失了大义,后路会更艰难。不到万不得已,知非道人是不会考虑这条路的。
    主意已定,知非道人不做他想,抢了宇文化及麾下御卫军的一匹好马,挥鞭直往丹阳城而去。
    丹阳城乃扬州城上游最大的城市,是内陆往扬州城再出海的必经之道,其重要性仅次于扬州,也不知是何原因,明明相距不远,却是全然有别于扬州城外的民生多艰。在知非道人眼中,这里城内景色别致,河道纵横,以百计的石拱桥架设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错落的民居鳞次栉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桥、屋浑成一体,好一派恬静、纯朴的水城风光。这里的百姓们生活虽然也是困苦,但比起扬州城一边天堂一边地狱的模样,这丹阳城才更像是人间。
    细思无果,知非道人也只能归咎于扬州城的官员们对百姓盘剥太苛了。不过这也是常情,须知道,商贾们往往跟豪门世家勾连,不好轻易得罪。所以要搜刮油水,也只能向着最底层的百姓下手了。要是这般来看的话,这丹阳的官员,还是有着自己的道德底线的。
    大约是来的早了,知非道人一直等到待到晌午时分,也没有在城门外没等到要等的人,只好反身入城,找了家酒楼,上二楼要了些吃食。只是无巧不成书,却在这里,遇见了同样在此用餐的宋家大公子宋师道。
    两人先前在宋阀是照过面。事实上,宋缺虽然极不看好知非道人,但对知非道人这人却是颇为认可,也因此,宋阀的高层人物跟知非道人都是认识的。当然了,宋缺跟知非道人平辈论交,晚辈们如宋师道、宋玉致等便只好在宋缺的要求下,将知非道人以叔父相称了。
    知非道人和宋师道在宋家相处的时间其实不少,究其原因,是因为宋师道偏好学剑,而知非道人又恰是此道行家里手,宋师道便时常上门求教。一来二去,彼此的印象都还不错。宋师道此时瞧见了知非道人,便径直过来招呼道:“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世叔。当真缘分妙不可言。”他也不气,吩咐二将酒菜移了过来,很是洒脱的坐在知非道人对面。
    知非道人也是笑道:“能再次偶遇,可见缘分。师道这是游历至此?”
    宋师道笑道:“家里面的商船出海归来,鲁叔带侄一道长长见识。船到丹阳码头,侄觉得船上对着哪些账簿闷得慌,所以上岸散散心。”
    “哦,宋鲁这家伙也在?怎的不见人呢?”知非道人问道。
    宋师道道:“鲁叔和菁姨都在船上,并不曾上岸。”
    知非道人道:“这老子还是一直在陪着他那妾啊?啧啧,贫道叹服不已。师道啊,莫嫌贫道多嘴,说你两句。师道你是宋家嫡长公子,未来必然是要继承宋家家业的。偏生你性子柔和,没有你父亲的豪迈霸气,宋家不指望你开拓进取,但你至少也要做个守成有余的合格家主才行啊。要记得你身上肩负的责任才是。宋鲁兄带你管理商事,正是要对你言传身教,教你怎么打理家业呢。”
    宋师道一点也不觉得知非道人说的过了,恭谨地听着,然后苦笑道:“世叔教训的是。师道也明白这些的,只是智叔正是身强力壮,有智叔管理家业,我有的是时间慢慢学嘛。”
    知非道人摇摇头,并不在劝,忽然道:“对了,师道,此行有没有遇到心上人儿?话说你也年纪不了,该考虑娶个媳妇儿,给你爹添个孙子啦。”
    宋师道大是招架不住:“世叔你莫要取笑了。”
    两人正聊着,外面忽然又有三位人走了进来。这三人一个是一身白色裙衫的美丽女子,另外两个不是别个,正是那天傍晚配合默契向知非道人行窃的半大子。知非道人一下子便知道了,这三人便是自己要等的目标了。只是人既然已经出现了,他也不急于一时,先吃过饭再说。
    傅君婥引着扬州双龙走到一边靠窗的位子坐下,要了些餐食。此时没有修炼长生诀,还没发迹的扬州双龙还是混混的德行,便如恶狗扑食般好一通狼吞虎咽,那傅君婥倒是心事重重,眉头微蹙,并无多少食欲,只草草吃了几口。
    这边的宋师道瞧见傅君婥那张颇具英气的美丽脸庞眉头皱起,不由得有些痴了。知非道人有些看不过去,连着叫了他好几声,宋师道才回过神来,满脸讪讪。一看便是对人家姑娘一见钟情了。知非道人心里疯狂吐槽,却也没必要做那恶人,微笑着道:“师道可是瞧上了那位姑娘?放心吧,以你宋阀少主的身份,定然不是问题。”
    宋师道到底是君子心性,回过头来,面色慢慢恢复平静:“世叔莫要乱开玩笑,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只是眉宇间的那缕心动。如何瞒得过知非道人这过来人?知非道人微微一笑,道:“好了,不说便是。那位姑娘旁边的那两个子身上有我必得之物,贫道是不会放弃的。至于那位姑娘,世叔我对她可没有善意,要当心哦。嗯,我吃好了,师道,你结账吧。”
    宋师道虽然对那傅君婥一见之下,便已怦然心动,但他毕竟是宋家精心培养起来的世家子弟,还不至于因为美色弄错了立场,当下结了账便同知非道人一起向楼下走去。
    “世叔,那位姑娘为何惹您不喜?”终究还是忍不住,宋师道在酒楼门口向问知非道人问道。
    知非道人戏谑道:“真动心了?没什么,只要她不在中原继续继续搅风搅雨,贫道也没有必要非对她不利不可。至于她身边的两个毛头子,我也不会怎么为难他们的,知道你生性良善,难道你世叔我就是持强凌弱之人?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