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懒得理他,这人就是一个神经病。
“随你怎么想,不过你再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把你扔出明安城?”
说完,也不看他胀成猪肝色的脸,转身就要离开。
走了几步,一回头,发现他也跟着,当下冷了脸,“不许跟着!”
“你以为我愿意跟!”林若低吼着,“要不是表哥出京前有交待,我才不会管你的死活!”
燕青微怔,萧应让他跟着自己,为什么?
林若脸色更难看,表哥说了,这是让他将功赎罪的机会。如果他没能好好保护这个女人,以后别想再踏进明安城一步。
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说得没错,什么兄弟感情,都抵不过枕头风厉害。真不知道这女人给表哥灌了什么迷魂汤,让表哥如此神魂颠倒。
燕青看了一眼温成,温成点点头。
她冷哼一声,“我看你不像是保护我的,倒像是要我命的,我可不敢让你跟着。”
林若双拳紧握,心中又是郁闷又是愤怒。
这个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可恶至极。
“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做的。”他的话几乎是牙齿缝里挤出来,听着是那么的不情不愿。
“那我也不敢,谁知道你会不会明的不行,来阴的。你的人品我信不过,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看到你。”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
“林若,你是不是从来都不知道自知之明这四个字怎么写?你这样没有眼色,我真的很怀疑你以前都是怎么活下来的。如果不是你表哥,你肯定早就被人打死了。”
林若气得胸膛急剧起伏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圣命不可违,还请皇后娘娘不要为难臣。”
燕青又是一声冷哼,“跟着可以,离我远点!”
她一肚子的心思,实在是没空搭理这个神经病。以萧应的心机城府,他把林若留下肯定有他的道理。至于是为什么,她也懒得去想。
明明还是一样的宫殿,她忽然觉得空了许多。尤其是夜深人静时,更是觉得哪哪都空,心也空得没着没落的。占着宽大的龙床,第一次觉得这床实太大。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去,却被盈香焦急的声音唤醒。一看沙漏的刻度,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外面温成求见,带来一个她不愿听到的消息。
萧应失踪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和温成确认,得到的回答都一样。人是在明安城与信州郡交界处失踪的,那个地方在她还是皇帝时曾经出过匪患。
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不信。她不信萧应这么无能,更不信他会无缘无故地失踪。以她对他的认知,他失踪的背后绝对有隐情。
是什么呢?
她对着灯烛苦思冥想一夜,直到天际泛灰。
出了这样的事,瞒是瞒不住的。当她听到宫人来禀,说那些臣子们天不亮就进了宫,如今都在太宸殿议事时,她的脑海中快速划过什么东西。
不多时,又有人来报,说是那些大臣想见她。
她梳妆更衣出门,一眼就看到黑塔似的温成和红着桃花眼的林若。两人一黑一白,像黑白无常一样站在台阶上。
“这下你高兴了?”林若怒问。
“闭嘴!”燕青在想着事,一听到这不讨人喜欢的声音立马皱起眉头。
“你…你这个蛇蝎妇人!”
“温侍卫,林大人再敢多说一个字,你就把他扔出去!”
燕青的狠戾,让林若成功闭嘴。他恨恨地瞪着燕青,到底是不敢再说话。心里又恨又怒的同时,又想起表哥交待的话,让他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许违抗命令,否则便没有他这个表弟。他跟在温成的后面,不时看向最前面的那个女子。他还是怀疑她和伍煜等人有勾结,这个女人肯定是心有不甘。
同样的路燕青不知走了多少回,但从来没有这一回让她心情沉重。一进太宸殿,看到殿中的那些朝臣时,她仿佛一下子回去了过去。
为首的是赵太保,余下的文臣居多,武将则一半随萧应出了京。一群男子之中,一抹娇嫩的颜色分外醒目。
燕青瞳孔一缩,她没想到赵娴也在。
“皇后娘娘,陛下失踪了,您可知道内情?”赵太保发问。
“本宫也是才得到消息不久,并不知道具体内情。”燕青坐在平康端过来的凳子上,与龙椅相隔不远。
她望着在场的众臣,神情平静。
“皇后娘娘,臣听人说你信了外面的传言,以为当年的穆坤帝是陛下害死的。敢问您是否对陛下生怨?”问这话的是一位老臣,燕青认得他,也是前朝旧人。
她环顾一周,“本宫与陛下是结发夫妻,怎么会对他有怨?这位大人是从哪听到的谣言,居然挑拨本宫与陛下的夫妻感情,到底是何居心?”
“皇后娘娘,陛下失踪,娘娘真的不知内情吗?”赵太保反问。
燕青看了不远处的林若一眼,林若咬牙切齿道:“不是我说的。”
众人看向林若,有人认出他是谁,有人问身边的人。没多会,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赵太保示意大家安静,又朝燕青发问,“皇后娘娘,臣接到密报,说您与伍氏余孽一直有联系,可有此事?”
燕青闻言,睨着赵娴,“赵大人说的那告密之人,不会是赵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