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了城门口。
小安掀开车帘,牧元阳踱步走了下来。
那位天罡武者立刻就带着两位世家家主迎了上来“王爷舟车劳顿,属下徐荣已经备好了薄酒为王爷接风洗尘!”
牧元阳虽然身份特殊,可好歹是大武王爷。
既然外放出来,总不能给别人打下手吧?
所以现在除了庸王身份之外,牧元阳还兼了一个安远城主的身份。
从名义上来说,他们这些人都是牧元阳的下属。
徐荣的态度还算温和恭顺,两位世家家主也是低眉顺眼。
牧元阳也不好给他们脸色看,是以也是和颜悦色的说道“本王初次外放,还得多仰仗徐将军相助,才能打理好安远事务啊!”
徐荣不过是天罡境界,在大武的官职也只是个偏将,倒是不够格称将军。
牧元阳这是暗捧了他一手,同样也暗合锋机,有试探徐荣态度的意思。
徐荣老奸巨猾,当然听得出牧元阳的试探,可他却根本不接招,只是微微一笑“王爷为大武皇室精英,少年英才,自是运筹帷幄,哪里还需要属下的帮助。”
他却是不肯如此轻易的就表露自己的态度。
牧元阳闻言微微冷笑,也没继续纠缠,反而是话锋一转说“闻安远城有三位将军坐镇,怎么只来了徐将军一位,莫非李将军和池将军不欢迎本王不成?”
他这话说的突兀又直接,让众人脸色微变。
毕竟虽然池野原和李洗的态度昭然若见,明显就是给牧元阳难堪。
这大伙心中也都是如明镜一般,一清二楚。
可他们谁也想不到牧元阳就这么干脆的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张家家主心中暗自冷笑一声“没想到来了一个愣头青,早知道今日便不该听徐荣的撺掇来迎接他,倒是平白无故恶了李洗和池野原,日后家中的生意怕是要受些牵扯!”
“哎,没想到武皇居然又派来一个地煞弟子,还不是得被两位将军揉搓得扁圆,看来我陈家怕是又难以有翻身之机会了!”陈家家主陈恒也在心中叹息着。
张喆来迎接牧元阳,是因为他和徐荣关系好,来给徐荣作伴撑场面。
而陈恒来迎接牧元阳,则是因为迫于无奈。
陈家是安远城六大世家当中混得最惨,最不得志的一个。因为他当初不小心恶了池野原,所以这些年来陈家一直受到打压,原本作为六大世家最强的陈家,现在却成了垫底的。
陈恒这才想着贴上来找个靠山,来改变陈家的处境。
可没想到来的居然只是个地煞境界,这让陈恒心如死灰。
他迫切的想要有个人来改变安远城的局势,可显然他不认为牧元阳能够做到这一点。
下面的人也是心思各异,眼观鼻口关心,无人答对。
可徐荣却只是微微一笑,不缓不慢的解释道“王爷玩笑了,两位将军之所以没来迎接王爷,是因为他二人旧伤复发,这会儿正在府中疗养,,,池将军前儿和李将军饮酒的时候,更是不小心受了风寒。”
“哎,这八月的天可是不爽利。”
牧元阳闻言心头一喜,他知道徐荣看似在为二人开脱,实际上却是在和他们二人划清界限,否则最后两句话是完全没必要说的。
可他却说了,这就足够了。
牧元阳饱含深意的扫了徐荣一眼,又轻声开口说“李将军和池将军可是我大武栋梁,为我大武镇守一方,现在其旧伤复发,本王身为安远城主,理应去探望一番。”
大伙闻言又是一怔,就连徐荣都有点猜不透牧元阳的意图了“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充楞?”
毕竟他明知道二人在刻意为难他,送上门去岂不是自取其辱?
可牧元阳却懒得理会他们的心思,反而是伸手点了一下那先前来送信的骑兵“可找得到池将军的府邸?”
“找得到!”那骑兵不假思索的说着。
他正是因为去池将军府上送信,因此而受辱,自然是印象深刻。
牧元阳点了点头“前面带路!”
“是!”骑兵心头一喜,急忙引着牧元阳朝城里走去。
他正盼着牧元阳给他出这口恶气呢!
徐荣他们不知道牧元阳的实力,他可是亲眼见识过!
虽只有地煞境界,照样也能杀得天罡屁滚尿流!
“王爷,,,这,,,”徐荣还想说些什么。
可牧元阳却只是摆了摆手,已经跟着那骑兵而去。
车队也随之呼呼啦啦的进了城。
徐荣等人见状也只能叹了一声,迅步跟上了。
“好歹,也得保住他一命,日后也好帮我分担些压力!”徐荣这么想着。
安远城很大!
这座城地处烟柳郡边缘,也就等同于大武的边境城池。
扬州又多势力,也多胆大包天的匪寇。
在这样的前提下,安远城自然是要花大力气来打造才行。
城墙厚有一丈多,每一块砖都是用特殊青砖烧制出来的,哪怕是天罡强者,也休想攻破!城墙上有塔楼数座,里面都是大武最先进的升龙弩,就算是天罡武者的罡气护盾都能穿透!
除非有五气三花以上的绝世强者,否则人数再多也绝对无法攻坚!
城高池深,此为雄城!
“百战之地,王霸之基!”
牧元阳心中满意万分,甚至有些感激起牧高阁来。
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牧元阳哪里有机会得到这样的雄城!
安远城很大,可大伙的脚力也不弱。
毕竟在场的都是身姿矫健的武者,如牧元阳这般的实力,日行千里也不在话下,速度可比奔马!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池府的门前。
池府大门紧闭,里面隐隐传出一些喧嚣声音。
别人听得恍惚,可以牧元阳的耳力却听得真切。
这让他不由得冷笑了一声“都在这儿,也省得我一个个找了!”
他心中想着,扭头对小安说道“去,叫门!”
小安心领神会,猛地窜出去,大手拍在铜门上啪啪作响。
“大武庸王,安远城主驾到,尔等还不出来迎接?”
舌卷春雷,如洪钟炸响。
铜门里的喧嚣声音瞬间就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