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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不见底的湖水的深处,一道道烟色如触手一般地伸出,想要将他拉扯。
西蒙不知道自己脑海里听到的低语是梦魇还是错觉,他只知道那些烟色的能量顺着水流席卷上他的身体。而他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不受控制地向湖底沉落。
好像无数个人汇成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嗡嗡作响,这种折磨让西蒙忍不住想要伸手捂住耳朵,然而他的四肢不听自己的指挥,西蒙选择闭起了眼睛逃避。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只让那声音显得越发的清晰响亮。
烟色的能量缠绕上他,不断地进入他的身体。随着力量涌入的代价就是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一一打断然后又强行接驳在一起的痛苦折磨。
西蒙不受控制地发出了惨叫哀嚎的声音,然而这声音在湖水里被水流的声响掩盖。
能量的输送停止了下来。
尽管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身体的控制权短暂地回到了西蒙自己的手中。
机不可失。
西蒙奋力地挣开了束缚着他的能量触手,出乎他意料的是,那股神秘的力量居然静止了。他很轻易地就逃离了出来。不管那东西到底是在想什么,又是为什么突然停下了对自己的攻击,西蒙都不犹豫,使劲地一蹬水花,向着湖面冲去。
耳边的低语变得微弱,当西蒙的头猛地钻出湖面时,耳边只听到湖水拍岸的激荡声,那个萦绕在他脑海中的声响已然消失不见。
西蒙施放了浮空术,离开了水面,向着岸边跑去。当他再次登上辛萨琳的城墙后,他心有余悸地回头。永恒之井依然沸腾地像一锅烧开的水,然而刚刚置身其中,西蒙只觉得浑身发冷。他不再多想,赶紧地朝着伊莉萨娜的宫殿跑去。
到了宫殿不远处,西蒙就发现了侍卫比原来多了许多。好在他早有准备。
“伊利丹。”
伊利丹从水晶里听到了西蒙的声音。他赶紧找了个无人的房间钻了进去,小心翼翼地锁好了门。因为这里属于内室,所以客人们并不会到这里来。
伊利丹将胸口的水晶扯了下来,放在了地上,然后将自己的魔法灌输了进去。
水晶上立刻浮现了一个小型的法阵,然后西蒙浑身湿透地从法阵里跌了出来。
“哟,怎么搞的,这么狼狈?”伊利丹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掉哪个水池里去了?瞧你,可把地毯都弄湿了。”
西蒙懒得和他计较。反正伊利丹嘴巴不饶人这么多年他也早就有所领教了。他自顾自地施放了法术将衣服弄干。“外面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是有点事……”伊利丹一边回答一边打量着西蒙,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一拍额头,指着西蒙叫了起来。“等等,西蒙!你的头发怎么??”
“头发?”西蒙有些纳闷地解了自己的头发拉到身前看——为了行动方便,他早就把自己的头发扎了马尾束成了一束。
此刻,看见手心里比墨色还烟的头发,西蒙也傻眼了。
这是什么意思?水污染?
西蒙立刻地想到了永恒之井里那烟色的能量。
他忧心忡忡地将头发重新绑了起来,释放了幻术,但没有半点效果。西蒙只得放弃。“反正没人知道,你不说谁也不知道我原本的发色是什么。”
伊利丹撇撇嘴,对他的自欺欺人十分不以为然。
“就算我不说,还有法罗迪斯王子呢。”
“反正事情已经办完了。我就呆在这里,哪里也不去。等宴会结束了你再来叫我就好了。”
西蒙说得轻巧,伊利丹的好奇心可按捺不住。他凑到了西蒙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喂,你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看西蒙一副不打算回答自己的样子,伊利丹很不高兴。“你说要我帮忙,我都做了。可是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伊利丹……”西蒙坐了下来,双手搁在自己的膝上,头微抬着看向他。“我们是朋友?”
听了这话,伊利丹琥珀色的眼睛顿时睁大了。他骂了一句粗话,一把上前拎住了西蒙的领子。“你什么意思?”
西蒙盯着这双近在迟尺的眼睛,不为所动。
“你帮我不是因为我说我做的事情能阻止那个陌生的神祗降临?你心里清楚你做这事的目的是为了谁,伊利丹。”西蒙伸手掰开了伊利丹的手指,一字一句道。
脱离了生命危险,刚刚一直被压抑的第一次杀人的后怕和恐惧猛地爆发了出来。
穿越前的西蒙连只鸡都没杀过,而他现在居然杀人了!他心里烦躁不已,而伊利丹的追问更是将他的狂躁引了个口子出来。
“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伊利丹也很生气。“你别管我是出乎什么目的,你要我帮的忙我都做了,你还要怎么样?问你两句又怎么了?!”
“你几岁了?好奇宝宝!知道多有屁用!守好你的泰兰德不就好了?”
伊利丹冷笑道“对,我当然会保护好泰兰德。不像你,自己女人病了都没办法。”
听了这句话西蒙一瞬间就失去了理智。他一拳朝着伊利丹揍了过去。
他为什么要参合进这趟子浑水里?
这个世界和他有什么关系?
是娜丽米。
对……他对娜丽米的状况无能无力。
最不能让他原谅自己的是他不会青铜龙的法术。如果他掌握了时空穿梭的法术,早就带着娜丽米走人了,在这里干嘛?
等死吗?
他不想死,也不想娜丽米死。
不想纳萨拉斯学院的老师和同学死,不想蓝翼栖地的塞纳苟斯、缇娜苟萨还有可爱的小星星死。
可是他除了背着一个青铜龙的躯壳,他能做什么?他连萨维斯都打不过。
憋屈!憋屈透了!
西蒙自暴自弃地和伊利丹像两个幼稚的小学生一样毫无章法地扭打做一团。
“你个傻哔。”
“你特么有脸说我?”
两个人谁也没留手,不一会彼此就都鼻青脸肿气喘吁吁了起来。
火气散的差不多了。两人就地半坐半躺,谁也不去看对方,目光不约而同地看着天花板。
“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