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桑灵听见元始天尊时，愕然抬起了头，总觉得心里压抑的很。
    舒执玉扯着嘴角笑了笑，把手中的剑往地上一扔，抬脚踩在了上面，“他是个什么东西。”
    “舒执玉！”楚将离抿了抿嘴角，颤着声。
    他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对那些人道“想要杀我？”
    那些宁府的人一幅凶神恶煞的神情，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动手。
    “便给你们个机会。”舒执玉脚下一用力，那剑便往他们身上飞去。
    楚将离却一个闪身接住了那剑，转而用剑尖对着他，“我再说一次，滚！”
    此时的人群都已经慌乱散去，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插手。唯一能插手的估计也只有在场的白凉辰和桑灵，还有挽华城主。
    可这两兄妹看起来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城主又找不到，以至于无人再敢逗留此地。
    “你让我滚我就滚？”舒执玉偏偏走近了些，神色有些木然，“楚将离，你真不明白？”
    那时连桑灵都想，你不说出来，他该明白什么？
    白凉辰想要抱她的时候，又被她拂开了手，他讪讪了之。
    桑灵总觉得时间还长，什么都来得及，她在占卜阵里看到的那些也许不是真的。
    可世事无常，事情总是发生在你以为的时候。
    当舒执玉和楚将离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城府居然一朝覆灭。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四方，白凉辰蹙眉转身的时候却被她拉住了衣角，“哥哥，你去哪？”
    “那边许是出了事情，我去看看。”他手指施法对她用了定身术，“你在这儿等我，不要乱跑。”
    他笑了笑，如同初起的朝阳，暖了她的锦华岁月。
    桑灵抬手，手指尖只碰到了他的衣角，心底巨大的落差让她眼角氤氲，“哥！”
    白凉辰侧身，眉间温柔，“嗯。”
    桑灵垂着眸，余光正好看见满身是血的舒执玉，她听见舒执玉说，“楚公子，二十年前你是不是也来过玉灼城，在城街上，你给一个小生画了张画，提了几个字，缘中生缘，劫中生劫。”
    楚将离站在他面前，身上的伤也好不到哪去，眼神像是穿过了所有。
    良久，他才开口，“你怕是理解错了。”
    缘中缘，劫中劫，两两相抵，虚无一空。
    舒执玉还是死在了楚将离的剑下，桑灵始终不明白，楚将离为什么要杀了他。她觉得，那声楚公子就已经划清了他们的所有，不用这般。
    桑灵动了动，发生自己身上的定身术已经解开了，直直的往城府的方向而去。没注意到楚将离跪在舒执玉身旁的神色，和他满是鲜血的手。
    城府里有着从未出现过的杀意，弥漫在她四周。
    桑灵在房间里醒来的时候，神色自然的很，像只是单纯的睡了一觉般。
    她身旁的司杳却猛然间起身，一幅受了惊吓的样子，“小灵儿？”
    桑灵低头，把头埋在了双膝间，瞬间又陷入了黑暗。
    辛夷，便是你毁了我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