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求你闭嘴! 作者:幺迟
“宁亲王被抓,陛下呢?”君言蓦地想起了什么。按照康平帝的性子,既然抓了宁亲王,必然是什么都准备好了。
唐墨瀚顿了下,为君言的敏锐感慨:“今上应该是在刑部大牢。”
两人面面相觑,他们早就想到了这结局,只是没想到今上的动作如此的出人意料。
此时,刑部大牢里。牢房的尽头,虽然环境阴冷,但是这个明显被打扫出来牢房外,隔着牢门,康平帝看着那个坐在了稻草床上、一脸不在乎的宁亲王,心下复杂。挥手遣散了周围的人,康平帝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宁王兄,很多年了,你我兄弟都没有单独相处过了。”看着宁亲王鬓边明显的白丝,康平帝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滋味。
宁亲王抬头,脸上的神情并不是往常所展现的那种带着自卑的自傲,而是一片平静。
“陛下日理万机,自然是没有时间和本王说话的。”
良久的沉默,康平帝专注地看着他:“王兄,今日朕查到了一件事。先皇后当年难产,伤了身子,致使她身负沉珂,最终亡故,便是你的母妃冯贵人的手笔。”
宁亲王嘲讽的笑了笑:“陛下才查到?也是可惜了先皇后。”
“……王兄,朕再叫你一次王兄。慧承的事儿可是你做的?”大长公主慧承,虽然做错了事,可是最终居然死在了自己心腹的手中。而那个连嬷嬷,康平帝终于查到,她居然是冯贵人安插下去的。
宁亲王嘴角勾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儿:“你说慧承那个丫头?皇上既然查到了,又问我做什么?”
康平帝深吸了口气,心中悲愤,却也口气冷淡了下来:“为什么。”他们可是亲兄弟!便是这么多年,何曾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宁亲王看着康平帝淡漠的神情,心中压抑多年的事情爆发,然而语气却是极冷淡的:“为什么啊,大约是因为那丫头从来不把我当做自己的王兄吧。陛下一生顺遂,大约永远不知道本王心中的恨。本王早就料到了今天,争了一场,败了也甘心了。”
看着康平帝越加深沉的眸色,宁亲王心中报复的快感越加的浓烈。
康平帝背在身后的手握得死紧,听着宁亲王语气自得的讲述他的动机。
凭什么都是父皇的种,他就因为母妃出身不好,就要低人一等?凭什么同样是慧承的兄长,可是慧承一直在先帝面前说着康平帝的好话,对着他这个兄长冷冷淡淡的?凭什么都是出身并不高贵的庶皇子,延亲王居然养在了皇后的名下,从而被众人追捧?
他只是,给自己出口气罢了。
康平帝听着他的话,简直都要气笑了:“你说慧承从小不亲近你,可是你对慧承亲近了么?小时候你对慧承好,不过是看着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孩子,每次对慧承好些,便旁敲侧击要慧承给你母妃、给你说好话。时间长了,慧承当然不亲近你。便是延王兄,他生母早逝,母后身为皇后养了他又有什么不对?父王将你给了你母妃主宫的妃嫔抚养,也是规矩,就为这?”
就为这,就值得联合外人给自己的妹妹做了十几年的局;就为了这,给自己王兄整府下了天花;就为了这,为养私兵,不顾整个西北军士的死活,截留军需!就为这,一个大洺的王爷,不顾大洺的江山,他还有什么资格!
“不说别的,单单你勾结外族,截留军需,文斌,你有什么资格称为大洺的皇室!大洺没有你这样的王爷!”贪婪,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嫉妒,嫉妒别人就要去破坏。这样的人,枉称王爷!
宁亲王脸上是显见的不屑:“哈?再怎么枉称,本王也是先帝的儿子。该做的本王做了,便是你好运,即使胜了,又能怎么样?”宁亲王转而一脸的不怀好意:“慧承那个死丫头已经死了,只是可惜,文征命大啊。”
康平帝一脸看着傻瓜的表情看着他:“便是你是先帝的儿子,从明天……不,从今天开始,你便是什么都不是了。大洺皇室将把你一脉除名,历史上将不会有你的名字。朕会吩咐史官记载,先皇四子夭折。这大约是朕最后一次见你了,永别了,罪人文斌。”
说着,康平帝转身离开了大牢。不顾身后文斌听了他的话之后疯狂的喊叫。
“文闵,你不能这么做!你回来!文闵!”若是如此,他做的一切都会被抹杀,他不能这么做!!
喊声渐渐地被抛在了身后,康平帝出来之后看着渐渐泛红的天际,长舒一口气。
天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宁王:本王将会在你的人生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既然不能轰轰烈烈生,那就轰轰烈烈死!
康平帝:呵呵!
宁王(炸毛):你什么意思?
康平帝:历史掌握在胜利者手中,你已经狗带!
于是,宁王喷血,猝。
好了,幕后黑手之一宁王解决!可惜他也是只枪呀~
第45章 一时风平浪静
“所以,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君言手中捧着茶杯,看着旁边坐着的唐墨瀚,心中复杂。
“算不得,只能说是暂时和宁王相关的事情有了个定局。”唐墨瀚手中把玩着他的沙漠、之鹰,镀银的枪身不时地闪过一抹华彩,君言被这光线闪过眼睛,盯着唐墨瀚手中的东西,目光灼灼。唐墨瀚看着他专注的小眼神,心中好笑:“喜欢?”
君言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的举杯挡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咳,是有些。”男人么,有几个不喜欢这东西的?沙漠、之鹰,这可是经典的器械。华丽的造型,强大的杀伤力,不喜欢才怪了。
“喜欢你就早说,送你。”说着,唐墨瀚转手挽了个花式,将东西就交到了君言的手中。手中蓦地一沉,君言感受着独属于枪械的冰凉,神色讶异。
“给我?”唐墨瀚好像只拿过来一把吧?给他好么?
“给你防身啊,我是个武将,自认功夫还是不错的。”唐墨瀚一脸自负的样子,只不过看到听见这话之后君言有些无语的样子,低声的笑了出来:“再说,相比于我自己,当然是我们少月的安全更重要。”
君言听了这话,耳根有些烧红。这唐墨瀚,总是说些让人多想的话。不过……也不算他多想,这人越来越露骨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只是两人现在都没有捅破罢了。
“大人。”门外,传来了月随的声音。君言喊了他进来,月随递上了一张帖子:“延亲王世子给您的请帖。”
君言接过,摆摆手,月随就退了出去。君言打开了帖子,唐墨瀚凑过来看了看,不是别的,后日便是九月九,传统的登高。上次的中秋节,因为文皓出了事儿,他们是在王府中过的。虽然说当时文皓已经脱离危险,但是毕竟延亲王府还是在闭府中,众人过得并不如意。之后又出了西北军需一事,众人都有忙碌的事儿,有些日子没聚聚了。
这帖子就是文皓送来的,内里还夹着张便笺,说是还邀请了武钺,后日一起去京郊久岁山上登高。当然,鉴于君言和唐将军交情匪浅,而武钺又是唐墨瀚的迷弟,让君言试着邀请唐将军。
唐墨瀚看着这张辞藻华丽,但是内容就不怎么华丽的便笺,笑出了声。这延亲王家的世子爷还真是有意思,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居然是唐墨瀚要是不愿意,就让君言尽量坑蒙拐骗将人拐去。实在是他对于将军好奇得很,只是碍于没有机会结识。既然少月和人相交,当然不想放过这机会。
“少月其实只要做到一件事,本将军但凭吩咐的。”唐墨瀚手中将便笺抽了出去,在君言面前晃了晃。
君言将便笺抽回来,夹到了请帖里,也不接唐墨瀚的话茬。唐墨瀚挑眉,心有不甘:“少月不问问是什么事情么?”
白他一眼,君言起身向着后边的院子走去。正堂出后院不远,旁边便是他的奉月阁。他还记得今天早上让忍冬她们将自己药房里的那些草药拿出来晾晒,反正没事儿,过去看看。至于唐墨瀚的话,君言一边走一边答:“问什么,反正是没得好话。”
他算是看透了,这唐墨瀚不管外边多么的一本正经,实际上就是个披着糯米皮的芝麻包。关键是这人外在的糯米皮披的特别好,不然谁能够伪装多年?只是不知道他除了在文武百官面前装样子,在他们家还有下属面前又是什么样的。
“少月真聪明,只是有些遗憾呐。本来还想说,少月只要牺牲一点点,美色来诱惑一下,说不得本将军就什么都听你的了。”亦步亦趋跟着他的唐墨瀚可不把自己当外人。君言知道他是什么性子,不然也不会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将身边的人都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