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修真[直播] 作者:宁世久
这简直就像两军对峙,一军人数一万,一军人数一十,长眼睛的看得出双方差距,结果发起挑衅的反而是人数一十的一边。
太不符合常理和逻辑,如果不是应泊脑子进水,就是他有什么依仗。
但他能有什么依仗?要知道,应泊在坊市里做完第一单生意时,掌握多条情报渠道的西坊市掮客就已经把他和苍苍子的身份调查得一清二楚,也注意到了盯梢他们的龙族男子。他们甚至等到龙族男子离开,应泊又做完了几单,才出手将人拦在僻静地带。
还以防万一地开了结界禁制,连救兵的可能性也杜绝了。
既然这样,这人有什么资格嚣张?
想清楚这一点,那邋里邋遢的领头人发出一声冷笑。
“道友,本道爷觉得你师长得好好教你怎么说人话,但眼下你师长不在,本道爷境界略长你几分,就不怕辛苦地指点指点你了。”
“一个傻逼还能指点别人?指点你身后这群比你还傻的傻逼吗?”应泊道。
他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接着,在这群掮客怒而暴起之前,语气放软了一点。
“守着聚宝盆把日子过得苦哈哈的傻逼很多,别人来教导的时候还傻逼地没当回事的傻逼就少了。诸位前辈,我问你们啊,这个坊市每次开半年,开张的半年下来,你们每次能赚多少啊?”
“哈?”掮客中一个修士出声,“你左一个傻逼右一个傻逼,不跪下来道歉就算了,还以为我们会回答……”
应泊根本没听这人说话,毫无停顿地自问自答。
“大概——”他说了几个数字,“——这么多是吧。”
句子的意思听起来像疑问句,应泊说它的语气却是肯定句。
他报出的这个数字让摩拳擦掌的众掮客动作一顿,当着应泊的面,互相交换疑问的眼神。
这些眼神大概的意思是——你泄露的?不我没说。
应泊才不会告诉这些人,他在坊市中转完几圈后,已经估算出整个坊市大致的交易量,又围观了近百次掮客们获得获得小费数量,加上一旁眼光锐利的苍苍子给他科普价值,哪怕这个交易量肯定会随着时间浮动,他也已经把整个坊市的底摸得差不多了。
谁叫这整个坊市的交易都光明正大,毫无遮掩呢?
这些掮客也不知道应泊用的伎俩,只觉得这人可能是走术算一道的修士。
术算一道的修士向来以高深莫测著称,虽然大部分实战不行,但一般修士也不敢惹他们。术算一道的修士做起事来神神叨叨,和掮客们面前侃侃而唐的应泊又无比相似。
被术算一道的修士找上,通常没什么好事。众掮客虽然还记得他们的本意是要教训一顿应泊,好赶走他,眼下却不敢轻举妄动了。
应泊发挥出正常实力唬住了这群掮客,旋即开始大放厥词。
他恨铁不成钢状一个个指过去,道:“我说你们啊,你们啊,明明掌握着这么大、位置这么好的一个坊市,却每日算着那么一点丹药和符箓,没有一个人知道变通变通。看模样,你们干了……你们干这种活几年了?”
应泊指向一个缩在后面的掮客,大声喝问。
那掮客一抖,下意识就说出了答案:“贫、贫道在西坊市盘旋,已二十年有余。”
应泊点点头,又问:“其他人呢?”
又有几个人回答他,最少的一个干了十年左右,最多的一个,竟然敢掮客上百年了。
“要是在后世,掮客的目标都是攒下一笔钱开自己的店,没想到这里还有掮客一干干一百年的蠢货,”应泊不禁感叹了两句,骤然提高了嗓门,大骂道:“不管怎么说,干上几十年,本钱都该赚到了吧?你们别的没办下来不说,连法宝都没买下几件?!”
“我们哪里有钱买法宝……”一人抱怨道,“平日修炼的花费都够不上。”
“修炼的事就不能缓缓吗?!”应泊又骂,“懂不懂什么叫商机?懂不懂什么叫放长线钓大鱼?放下一时之修炼,是为以后更好的修炼,而你们这群傻逼,法宝什么没存下罢了,境界也没见到修炼哪里去!”
你一个筑基中期的人修士真好这么意思说?众掮客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应泊。应泊却浑然无知的模样,继续滔滔不绝。
“一个人存不下,两个人说不定就能存下,两个人存不下,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存不下吗?凡人都会省吃俭用,怎的变成修士就不会了?所有人凑丹药符箓,总能从陷入困劲的修士手里买到法宝吧?转手卖出去,赚到的差价不是比你们每天拿那么一小瓶丹药、两三张灵符,好得多?”
不少掮客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应泊又道:“在坊市混久了,人脉难道没攒下吗?炼器师不认识?炼丹师不认识?阵图大师,符道大师,难道你们都不认识吗?人家练器大师,几年出一件法宝,带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换别的东西的?你们为什么不合人家练器大师打个商量,不用人家专门过来,你们上门取货,帮忙推销,又把换回来的东西送过去?炼丹大师出一炉丹药不一样?人家难道不想好好休息早点开下一炉吗?偏偏要在这坊市里浪费半年说些没营养的话才能找到人做交易,你们为什么不给他提供更好的服务?!”
众掮客的眼睛越听越亮。
应泊一通嘴炮已经酝酿到火候,便再次提高嗓门。
他直接咆哮:“等所有的法宝法器、仙丹神丹、宝符神符全部由你们买进卖出!那个时候,你们想用什么法宝就用什么法宝,想吃什么仙丹就吃什么仙丹,还用得着,担心修炼?!!!”
应泊呸了一声,道:“怕是丢了脑子吧?”
他声声掷地,击得众掮客鸦雀无声。
过了半晌,那元婴境界的领头者才压低了声音道:“道友数言,深得我心,可还有其他指点,一并说来吧!”
“哦,”应泊道,“没有了。”
领头者又问:“那道友的意思是?”
应泊道:“咱们合伙干这行吧。”
领头者低头想了想。
他再一次抬起头时,已经恢复了一开始张嘴便吐唾沫的无赖模样,一边挥手示意身后众小弟上前,一边歪着头问应泊。
“道友,现在你的主意呢,本道爷都知道了,该怎么做呢,本道爷也有想法了,你说的本钱、人脉,全都在本道爷这边,本道爷干什么和你合伙,给你分东西啊?”
他呸了一声,道:“怕是丢了脑子吧?”
刚被应泊迎来评价他们的话,被领头者用回在应泊身上。
他甩袖喝道:“杀了这黄毛小子!免得他把这主意告诉东坊市的那些人了!”
众掮客被应泊描绘的那前景迷红了眼,但又看应泊不爽,听闻他想合作,都觉得胸口憋了一口气。没想到领头者这般过河拆桥干净利落,都欣喜地一拥而上。
在一个呼吸之内,无数术法宝光笼罩应泊身周,火龙和水凤齐舞,狂风同冰雪大作,会腐蚀真炁的丹液喷来,还有魔音灌耳,扰乱修士体内真炁运转。
在这般攻势之下,别说是区区一个筑基中期的小修士,身怀法宝的金丹修士都要怵一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