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负雪没说话,竟然真的将那鞋子给挪了挪。
他直起身,面不改色,道:“还有事需要吩咐吗?”
明烛整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忍着羞耻,连忙道:“没有了没有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这么来回折腾,外面早已经夜半三更了。
周负雪没说话,转身直接离开了。
明烛在被子里憋了半天才缓慢地探出头来,他看着手中那个精致的小蛇玉石,只要一联想到传唤石在周负雪那里,就控制不住地想要按下去。
“他修为刚被废,正是该好好休养的时候,而且已经这么晚了,就不要再麻烦他过来了。”他拼命安慰自己,强迫自己闭眼睡觉。
半天后,他再也忍不住地张开眼睛,将传唤石从枕头下拿出来,悲愤地按了下去。
很快,披着发的周负雪面无表情地推门而入,大概是睡下被吵醒,冷峻的脸上更添了一丝寒意。
好在周负雪涵养比较好,走过来面不改色,道:“有什么吩咐吗?”
明烛看着他,讷讷将手伸出来,道:“刚才按太用力了,手指疼,你……”
他犹豫了一下,像是豁出去了,紧紧闭目,道:“你帮我揉一揉。”
周负雪:“……”
这妖修脑子有病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讳:手疼,你帮我揉一揉。
周负雪:……这妖修脑子有病吧?
明烛:手……
周负雪:手疼是不是?哪里疼?厉害吗?我帮你揉一揉?捏一捏?舔一舔?含一含?
明烛:……
所以你披马甲到底图什么?
第99章 行差踏错
翌日,那帘看着明烛,幽幽叹息,道:“虽然我知道你昨晚很开心,但是不至于亢奋的一夜不睡吧。”
明烛趴在书案上,眼底有些青紫,整个人都恹恹的。
昨晚他拿着传唤石太过亢奋,每隔半个时辰便按上一次,周负雪也是条汉子,竟然来来回回奔波了六七次,全都是让做一些鸡毛蒜皮、根本无关紧要的小事。
最后他应该实在是忍不了了,直接坐在了明烛榻边的脚榻上不走了,满脸都是冷漠。
明烛自知理亏,伸手戳戳他的背,小声道:“你、你走吧,这次保证不会再麻烦你了。”
周负雪冷淡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后,桌上的传唤石又亮了。
周负雪:“……”
周负雪没有半夜把明烛掐死在床上,也算是很能忍了。
那帘正在研究明烛带回来的镇灵灯,漫不经心道:“我都怀疑你再伪装一段时间,都不记得自己到底叫什么了。”
明烛张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那帘道:“明烛的性子哪里会那么患得患失,想要什么直接就去争取,怕什么?你装不讳装上了瘾,当心之后变不回来。”
为了避免熟悉他的人认出,明烛在以不讳的身份和他们相处时,总是会控制住本能,将自己完全转变成另外一个温润有礼的性子,变着变着,明烛险些分不清楚哪个是自己的本性。
明烛现在只想让人认不出自己,没想那么多,他再次阖上眼睛,不予置评。
那帘道:“你把玉简给他了吗?”
明烛摇头:“周负雪是极其警惕的人,我若是给他,他指不定直接拒绝了,而且还会怀疑我居心叵测,还是算了吧,等找个时机再说。”
“哦,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那帘含糊应了一声,道,“我让南清河搜罗五洲有名的神医,应该很快就会过来,到时候让他们给你瞧瞧看。”
明烛道:“我没病。”
那帘道:“是是是,不讳大人没病,只是被刮了道口子就想要寻死而已,真的不是什么大病。”
明烛:“……”
那帘研究了半天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站起来,暂时放弃了对镇灵灯的探索,他道:“说实话,如果你真的和周负雪在一起,我担心你们连亲吻都……哎哎!打住,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成吗?把我弟弟放下!让他把爪子缩回去!”
明烛这才瞪了他一眼,让奚楚回去继续睡觉。
不一会,周负雪端着一碗药走进来,离老远都能闻到那药的苦涩味道,明烛顿时皱起了眉。
周负雪将药放在他面前,转身出去了。
明烛:“哎……”
那帘按住他的头:“哎什么,别招惹别人了,要是我昨天被你这么整了一夜,不揍你就算是好的了,你还想人家喂你喝药啊?”
“我没有整他!”明烛忍不住地反驳道:“而且我真的和他没什么关系,你不要总是把我们两个想的这么暧昧好不好?我只是把他当师弟!”
那帘疑惑道:“亲亲抱抱,睡懵了还会叫他名字的师弟?”
明烛:“……”
明烛几乎要抱头呻.吟了:“我和他真的没什么……那帘,求你了,不要再说了,你再说我都要以为我们两个可以有什么了。”
那帘郑重拍他肩:“我觉得完全可以。”
明烛:“……”
不知道是不是受那帘的影响,之后的几天明烛看着周负雪的眼神越来越奇怪,表情也越来越古怪,周负雪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中却咯噔一声,心道:“他又不会想出什么整人的点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