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川:“……”果然还是没听到。
但是看到明烛这般雀雀踊跃,他们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浇冷水,纷纷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一刻钟后,商焉逢和沈红川捧着半杯茶叶的茶水,默默无言。
沈红川大概是之前和他住在一起,被他荼毒习惯了,面不改色的将那苦得眼前发黑的茶一口一口抿着,昧着良心赞道:“师兄茶艺越来越高超了。”
商焉逢不可置信看着他,怀疑自己和他喝的不是同一杯茶。
明烛笑得眸子都弯起来了,捧着茶喝了几口,丝毫没觉得这茶叶似乎放的有点多。
不光如此,商焉逢还听到他在嘀咕:“茶叶放的有点少,下次放多一点吧。”
商焉逢:“……”
商焉逢开始怀疑,自家大师兄不光痛觉被红莲灵脉隔绝了,就连嗅觉也跟着消失了。
明烛喝完了茶,才道:“昨日我一时魔怔了,有打疼你吗?”
沈红川摇摇头,根本就没打到,更何况打疼。
“那就好。”明烛想了想,又道,“能和师父说说提前一日启程吗?”
商焉逢蹙眉:“为何?”
明烛将瓷白的茶杯在修长的时间转了转,状似有些漫不经心道:“既然能出去,我自然是希望能早一日是一日的,哪有什么为什么?”
明烛自来想一出是一出,商焉逢也知道他的秉性,沉吟片刻,道:“我去问问师父吧。”
明烛不着痕迹瞥了沈红川一眼,又叮嘱道:“最好是越快越好的。”
商焉逢点点头。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人转头望去,就看到周负雪面如沉水地拾阶而上,站在门外微微一颔首,低声道:“师父急召我们去大殿。”
几人匆匆来到大殿,易负居和夜未央已经在了。
明烛走上前,行礼道:“见过师父,发生何事了?”
站在一旁的夜未央貌似无意地瞥了沈红川一眼,才收回视线,似笑非笑道:“你那师弟运气还真是好。”
明烛一皱眉:“什么意思?”
夜未央淡淡道:“没什么。”
明烛一看到他这副倨傲的模样就一阵不爽,本能想要走上前揍他一顿,却听到上位的归宁真人冷声道:“收拾一番,我们即刻启程出发。”
众人一惊。
明烛自然是希望越快越好,但是闻言却难得皱起了眉:“师父你也去?”
归宁真人冷淡扫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众人不明所以,还是夜未央不咸不淡地开口了:“方才闻风楼发来玉令,降娄国蔽日崖有妖修的动静,整个五洲能说得出名讳的大能全都前去了,就连周明重也转道回去,你师父自然也要一起去。”
“蔽日崖,妖修?”明烛呢喃着。
商焉逢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立刻吩咐道:“全都回去收拾东西,一个时辰后出发。”
“是。”
众人转身就走,明烛却突然道:“焉逢,这次你不要去了。”
商焉逢回头,诧异地看着他。
明烛道:“日照山只留小师叔一人,怕是不太稳妥,有你在我也能放心。”
商焉逢皱眉:“日照外有天险,还有结界阻拦,就算是避世大能也不能贸然闯入,师兄说的这是哪里话?”
明烛也只是依照本能行事,他朝商焉逢笑了笑,道:“乖,我让你不去,你就乖乖听话,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商焉逢有些无奈,但是他也不是争着抢着想外出野的性子,有这个历练的时间倒不如去闭关来的稳妥,他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明烛还没回头,就感觉到身后的夜未央正冷冷地看着他,怨气十足。
明烛奇怪地看着他:“你又怎么了?怎么脾气越来越阴晴不定了,未艾也能忍得了你这个臭脾气。”
夜未央道:“你为何要将商焉逢留下,你是不是……又知道了什么?”
好像他们都十分喜欢问明烛这个问题,不过这次明烛却满脸茫然:“我该知道什么?我只是不想日照山无人看守,小师叔虽然辈分高,但是灵力却微弱,我留个人下来以防万一,哪里有错?”
夜未央也看出来了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好闭口不言,省得多说多错。
明烛眼睛一转,然后笑吟吟地将手挂在他脖子上,半个身子往他身上贴,道:“未央未央,你最疼我了,快告诉我,那妖修到底什么来头?不是说妖修早在几百年前就覆灭了吗?我们此番前去,到底是去看戏的,还是去送死的?”
夜未央面无表情推开他拼命往自己脖子上凑的脸,不为所动,满脸冷酷:“你少来,我一点都不疼你,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明烛立刻推开他,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仿佛上面沾了脏东西,嘀咕道:“嘁!浪费感情。”
夜未央:“……”混账小崽子!
一个时辰后,陆青空在日照山门处将一个巴掌大的小行鸢放在地上,默念法诀,下一瞬,空中骤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尖啸,一个巨大的行鸢原地拔起,因为那长鸢还是活的,巨大的羽翅张开后还在微微扑扇着,却被陆青空刻的密密麻麻的符咒而不得自由。
陆青空将行鸢放出来之后,在一旁的游女立刻扑了过来,挂在他脖子上来回晃着,开心地叫着:“九师兄!九师兄好厉害!太厉害了!游女好喜欢九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