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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他发出了古怪的音调。
    她莫名惶惶地想,在她的身后有什么怪物吗?
    “咕叽”一声,剧痛再次潮水般袭来,但这次却再也无法抵抗,她的手脚因此变得冰凉,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温热的液体正在喷泉般迅速从她的身躯中滑走。
    根本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她的眼前已经彻底黑了下去,这也是她在人世最后看到的画面,这样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骇无比——她的性命被无情地收割,鲜血溅的墙上都是张牙舞爪的痕迹。
    身体如同死鱼一般滑倒在地,露出了站在她身后的单薄得恍若梦魇的身影。
    少年穿着校服,抱着和他面容一致的人头,他的面孔本来该是梦游一般的迷茫,如同尸体一般冰冷,但此刻,注视着正前方的身影,他苍白的双唇颤抖,灰白的眼眸却迸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渴望、爱慕和热情。
    他的另一只正握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目光死死地看着俞子瑜,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感知到了顾乐语极其强烈的嫉妒情绪,这场聚会的主角终于现身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目睹到这个噩梦一般的身影出现的那一刻,他们瞬间叶公好龙般四散而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场每个人都心怀鬼胎、装模作样的聚会上,“嫉妒”居然真的意外降临了,这简直是一场最大、最引人发笑的滑稽意外。
    一切都要感谢顾乐语的献身。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俞子瑜有些诧异地眯了眯眼,好在他迅速戴上了兜帽,遮住了现在的面孔,不然他真的懒得去料理这件事引发的后续。
    “真的……是您吗?”
    对方的声音在颤抖,手里捧着扔在跳动的心脏,他渴望地朝俞子瑜走了几步,却不敢上前,害怕这只是一个甜蜜的幻影,声线空灵道:“主人?”
    ***
    深夜,超自然研究部门。
    “滴——”
    旋转的红色灯骤然发出了一声尖叫,它如同凤凰一般长鸣着,让整个部门都能够听到盘旋的警报声,刺耳的响动顿时惊醒了无数疲惫的成员。
    与此同时,原本寂静的走廊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电话播报声,这是超自然磁场被扰乱的必然结果,所有仪器似乎都在一瞬间摇摆不定、失去了它们原本正常的功能。
    而这无疑预示着有一股不同寻常、且在监控范围内的强大力量出现了,现在这个恐怖的人选——只可能是嫉妒本尊。
    只有这种级别的超自然生物才会引发如此可怕的播报效应,监控仪器已经有将近两年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了,楼辰察觉到了今夜的嫉妒简直就像是孔雀开屏一般炫耀自己的力量。
    他在那个男生面前出现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张扬。
    既然嫉妒毫不遮掩地使用他的能力,就说明它一定找到了此行的目标……
    俞子瑜。
    楼辰拧起了眉毛,他立刻停止了转笔,匆匆地扫了一眼屏幕标红的地点,一把抓起了放在靠背上的夹克外套,别上证件、数清了配备的武器,在夜色中起身迅速离开。
    第10章
    “如果我说我不是他,你信吗?”俞子瑜。
    遮住面孔后,嫉妒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形了,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是他。
    俞子瑜换了个坐姿,将交叠的双腿放下了,手指交叉托着自己的下巴,这个动作就像是在俯视台下的人一样,他借着这个角度打量嫉妒的面孔——毕竟他们已经有两年没有见面了。
    尤其是游戏内和现实的时间换算不同,在游戏中时间显然远超两年。
    哪怕在怪物身上,时间已经停止了留下作用,嫉妒看起来也比记忆中的有些不同了……更加具有侵略性,换做以前,他是绝对不敢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的。
    在他的注视下,嫉妒腼腆地笑了一下,苍白的脸颊染上了薄红色,看上去竟然像是在害羞似的,没人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激动和喜悦,他的声音低如蚊蝇般。
    “……不会的,主人就是主人。”
    他微微低着头,露出了脖颈,这是一个臣服的动作,可是他却又想无时无刻不注视着俞子瑜,因此他的双眸是往上瞥的,从俞子瑜的角度来看,嫉妒此刻的灰白色眼眸大的令人怜爱。
    再次听到“主人”这样的称呼,俞子瑜嘴角抽搐了一下。
    “见到您,我很开心。”
    俞子瑜后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视线在房间旋转了一圈,手指在椅子扶手上点了点,恹恹道:“哦,是吗。可我觉得不开心。”
    嫉妒对此充耳不闻,只是着迷地注视着俞子瑜,他这样和谦卑动作相反的占有欲令俞子瑜感到不快,早已死去的少年如同火舌一般的视线贪婪地舔过了他的全身,连一点衣角都不放过,直至停在了他纤长的指尖。
    在那里有一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划破的痕迹,俞子瑜的肤色本来就偏白,因此任何淤青、伤痕都显得极其露骨,而且由于体质原因,稍微一用力,他的身上很容易就会留下痕迹。
    俞子瑜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手指,自己也有些意外,不知道在哪里磕碰到了。
    “您受伤了?”嫉妒清秀的面孔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是谁敢这样做?”
    话音落下,他的目光在房间中逡巡了一圈,被那双灰白的眼眸扫到的在场的人类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头顶倾倒而下,整个人就像被浸泡进了冷水中一样,光是被这样看着就已经几乎窒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