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了什么在旁若无人地争吵,好像决定了由他们来定胜负,还说了四个够不够分。分什么?分男人吗?伊藤翔太掸了掸衬衫,笑道,“有什么事吗?我们四个人可都很乐意陪你们玩的哦,绝对够分,一起……”
三道劲风穿过他的耳畔。
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三个少女各自掀翻了他一个同伴。
当吉野顺平得到喘息的空隙,从地上直起身,靠在墙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此荒谬的场景。
身强力壮的男性不敌三个少女,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三人在地上连□□的力气都没有。而在三人中央,被来回踢着的是——
“伊、藤翔太……”他不可置信地念出霸凌的始作俑者、校园中高高在上的学长的名字。
“住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伊藤家的……”伊藤翔太用手抱住头,断断续续地说。
“喂,那边那个公主切,你还能出腿吗?”清和问,“我看你小短腿捣腾得差不多了,这一个够了吧,该算我的了。”
双胞胎同时冷笑一声,“从我们这学来的招数,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叫声师父听听?”
清和飞起一脚:“从你这学的,怕不是从袈裟那学的吧?一有难题就找大人,还没断奶吗你们?”
双胞胎回以相当力度的一脚:“呵,比起某些人没地方求助可好太多了。”
几人相互踩雷,以表敬意,说话时,足下不停,踢得人高马大的伊藤翔太像个足球一样狼狈。
比伊藤翔太被打更魔幻的是什么,是他出言威胁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搭理他。
顺平弱弱地说了句:“别打了,要出人命的……”
三人齐齐住脚,同时转来,杀气腾腾,异口同声:“你说什么?!”
“不要再打了,真的会出人命的……”
顺平顶住了压力。
清和叹了口气,这番活动下来,她连滴汗都没出,反观双胞胎,也差不多。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们了。”
她果然还是很难讨厌对同性伸出援手的女孩子。
哪怕是诅咒师。
“你们很看重那位长辈吧,如果想要他活下去,就尽可能阻止他。这只是我个人的忠告。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还能在东京活动,可能是因为你们还没有大破坏的缘故,总之,如果他一意孤行,要继续与咒术师做对,五条老师动了真格,他一定会死的。毕竟,五条老师可是最强的。”
“这句话原样奉还。夏油大人才是最强的。”
奇怪的女孩子们。啊,那个是——
当戴猫爪耳机的少女回过头来,顺平认出了她。
“是商场那天的,诶,我是那个熊本熊,谢谢你们救了我。”
清和回过头来,才从阴影里辨认出熟悉的心音。
少年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睛。所以清和一时没认出来。
“是认识的人啊。这个人我认识的,下回别让我看见你们欺负他,也别让我看见你们欺负别人。”清和用皮鞋挑起伊藤翔太的下巴,有心音作辅助,辨认谁是主使相当容易。
她微微俯身,长发垂落肩膀,为家境优渥而颐指气使的少年挡去阳光,带来阴影。
但她的脸庞落在顺平眼中,却像明月一般,发着柔和的辉光。
得到对方点头后,清和的皮鞋落回他的白衬衫,最后踩了一脚他的胃部。
“看看你们被打的衬衫,多干净,只有这里地上的灰土,一个鞋印都没有,再看看少年,都是印子。”清和再度在对方雷区狂舞,“大户人家,鞋底没有灰的。”
双胞胎不知何时已经走了,清和问少年:“叫什么名字?有受伤吗?”
她动了动鼻子,血腥味也就算了,怎么还有焦糊味,说起来,之前的确是被惨叫着的心音吸引来的——
清和拨开顺平的刘海。
烟头烫下的伤疤未曾痊愈,还带着水泡。
就算这样,也要为伤害他的人出声吗。清和心里明白,她并不会把白衬衫的主使怎么样,三个人与其说是争胜,不如说炫技多些,每个人都用上不同的招数来踢,所以白衬衫只是看上去凄惨,养个三四月就没事了。
但顺平少年可未必知道这些,他可是冒着惹怒她们的风险提醒的啊——
“没事,我家里有医生,可以治,一起走吧。”
“不是,不是为了他们提醒的,是因为你们,为人渣留下案底不值得。”他小小声。
走在去高专的路上,顺平相当小心翼翼,甚至用了敬称,还问这样上门会不会太失礼。
清和仿佛看见了刚从粉川家出来的自己。
“不用那么小心的,我说的家是学校。呃,我也不是什么大家小姐,只是因为最新买的鞋子才不显得脏。我这么说,纯粹因为他先提了家族,没人喜欢那种派头吧。事先说好,学校里的事情要保密。因为是特殊的封闭学校。”
清和把人带回了高专。
熊猫戳了戳狗卷棘的后背:“完蛋,怎么办,带少年回来了。”
狗卷棘:“……鲣鱼干。”
不用慌,只是带回需要帮助的人。
但是新来的少年被乙骨忧太吓得面无人色。
“后面,后面,后面……”
哦豁。
能看见乙骨忧太背后收好的咒灵,比一般咒术师还要敏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