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会因为渴望茶水变成山本的帮凶。”
奴良鲤伴接过了土御门伊月的小茶球, 又听土御门伊月教他想要使用的时候就戳一个洞引出一点来, 忍不住问道:
“你……”
“我有罪。”白发的咒术师轻轻垂下眼睛,“不管现在做什么,曾经我也是帮凶, 那些因怪谈死去的人……”
“可是没有人死去。”
土御门伊月倏的抬起眼睛。
“没有人死去。”半妖又重复了一遍,他脸上浮现毫不谦逊甚至有点骄傲的微笑。
“我还是那句话, 你以为你在谁的城里?”
他显然十分敏锐,立刻就把土御门伊月先前的消沉与此时的话题联系到了一起。
“你是因为担心有人因此死去,才这么低落的?”
“……”
“看来我猜对了。”
这种事情自己心里知道,跟别人直白的说出来是不太一样的。土御门伊月感到窘迫,稍稍侧过头去,可半妖跟着他绕到另一边,笑道:
“这么可爱的啊?没有人因为百物语而死,更何况这罪责本来就归不到你头上。”
他指尖卷着咒术师的一缕白发,语调很轻。
“蜜桔船的主人,才是真正的敌人,更何况……”
“我还要从他手里把你抢来呢。”
如果说破坏百物语仪式,守护这座城的和平,是奴良组二代目的责任;那么击败那个幕后主使,让咒术师点头同意与他jiāo杯,就是奴良鲤伴个人的愿望。咒术师大概真的被他撩得窘迫无比,几乎是逃一样匆匆丢下一句“知道的已经告诉你,先回去了”,就沿着来时的蝴蝶之路回到大船上。
半妖把那个封好的小茶球揣起来,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之后,这才晃晃悠悠回城里。
不过几秒钟之后,他又再次折返,在周围找了一圈,找到了那只趴在荻花上优美拜月的萤。
半妖金色的妖瞳紧盯那只萤,萤不安又迷茫地动了动头上的触角,小灯亮了又灭。
“啊,又闪了,”半妖面无表情,“都是因为你刚才在闪,才失败了的。”
他伸手把那支柔软的荻拉下来,茎有一定的韧度,弯曲成小小的拱形。然后他一松手,“嗖”的一声,上面的萤顿时被弹向深草之中。
做了一件坏事,半妖反而高兴了,再一次晃晃悠悠离开河岸,这一次是真的走了。
头上一个包·萤:???
人干事???
土御门伊月回到船上,初时还有些心神不定,后来就渐渐平缓下来。一想到没有人因为这样的仪式而死,他就发自内心的高兴。但是这样的仪式仍就不应该继续下去,那对于人类和守护这座城的人来说都是沉重的负担。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香甜地睡了一觉,顶楼的百物语仪式还在进行,怪谈诞生之地,千万银光绞杀着新生的怪谈。
清晨时分,蜜桔船上的高层们也得到了近段时间城中的详细消息,百物语没有达到预期的规模,甚至没有人因此而死去。
“奴良组……奴良鲤伴!”山本愤怒地咆哮着,眼神疯狂。土御门伊月坐在下方,深深垂着头,其他干部也是这个反应。
不知是不是土御门伊月的错觉,他感到山本近来愈发臃肿了,坐在房间里像一座肉山,旁人几乎都搀扶不住,只好特意打造支架供他倚靠。
他也听到了那个半妖的全名,小声在心里念了一遍。
奴良……鲤伴……
滑头鬼与人类公主的孩子,刚刚接手二代目的位置,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刻。土御门伊月想到半妖口称“我的城”时的神采飞扬,有一些想要微笑,然而周围的气氛十分凝重,他硬生生忍住了。
山本从暴怒中平复下来,环视一圈,干部们更深地低下头。他的视线在土御门伊月头顶停留了片刻,本想让对方去进行暗杀,毕竟一些咒术最适合做这种事情。然而想到对方创造怪谈的能力,又觉得应该让他就在船上专心为他制造强大的属下。
柳田负担着这条船上的客人往来,也走不开,那么就只剩下……
“我要为你们介绍一个人,以及新创造的群体xing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