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这样的景物的, 他笑了笑,向土御门伊月伸出手。
“来, 我们先去问问。”
不同于院落, 旁边的店铺可以进入。他们走进一家衣帽店, 店铺里的伙计和顾客纷纷抬头看向他们,竟都是羽毛覆盖的人面鸟样子,浊黄的眼珠一动不动盯着他们两个看, 带着种贪婪和打量。
奴良鲤伴和土御门伊月都不在意,半妖拔出短刀, 一刀深深chā进柜台里。
“最近的食品店在哪里?”
吃饭是首要问题,奴良鲤伴自问可以饿几顿,但他不能让伊月饿着。经历了几小时的紧张游戏,看,已经饿到开始吃巧克力了。
土御门伊月递给他一块,在半妖熟练地盘问店主的时候,转头去看挂在墙上的成衣。衣服是斗篷样式,很适合披在这些鸟身上,质地有些奇怪,又像蛛丝又像稻草,边缘破破烂烂的,但每只怪鸟都穿着这种衣服。
土御门伊月沉吟了一会儿,直接从墙上拿下两件大小差不多的,塞进他似乎有无限容量的包里。
店主瞪着眼睛,敢怒不敢言。
奴良鲤伴问出食品店离这里有相当一段距离,看样子那妖怪想让他们把大半体力都花费在赶路上,甚至如果脚程慢一些,他们可能无法在天黑之前赶回院子。
“货币是什么?”出了店门,土御门伊月问道。
“是怪谈。”奴良鲤伴刚才问了。
“……”土御门伊月略一沉吟,“当做货币花出去的怪谈,就不能再讲述了对吗?”
“是的。而且,城中居民的收入所得归城主所有。”
原来那妖怪是通过这种方式收集怪谈的……
“不太妙啊。”土御门伊月说道,“在我们之前已经有好几组人遭遇不测,妖怪手中掌握的凶恶怪谈数量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一旦让他开始讲述……”
奴良鲤伴喜欢他说“我们”这个词的时候,那种软和的语气。
“可惜,想从这里出去,我们必须让他讲述。”奴良鲤伴看着土御门伊月腕上的手表,尽管慢,指针还是在移动着。
“如果时间到了,我可能还是会离开,那么就没有人保护你了。”
除了他的式神之外,很少有人对土御门伊月说这样的话。就连赖光也认为他的强大永远无懈可击,御使御灵,召唤式神……他是引领了一个时代的天才yin阳师。
“别急着反驳,伊月。你诚然强大,但是只要是人,就会有想要与他人形成某种依赖关系的时刻。”
“这种依赖不是示弱,不是退缩,而是一种温暖的联系,它告诉你,你在这世上并不孤独。”
半妖从怀里取了什么东西,用绢布包着,小小的一只。他牵起土御门伊月的手,将这个布包放进他掌心。
“你习惯孤独,我也一样,如同我们都喜欢单独一人游dàng在城市某处。”
“但是,其实也不讨厌‘在一起’这种事,对吧?”
小布包连同里面某一块小小圆圆的东西一起躺在土御门伊月掌心,他模糊猜到了这东西的名字,打开来一看,果然是一块小小圆圆的糖糕。
见土御门伊月望着糖糕出神,奴良鲤伴疑惑道:
“怎么?”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
奴良鲤伴心跳漏了一拍,在他眼前,梦境中数次见过的白发yin阳师与土御门伊月渐渐重合。
“什么样的……往事?”
“绘卷里的往事。”
……嗯?
重合的轮廓又渐渐分开,半妖还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的想当然。两个人本身就是祖先与后代的关系,长得相似也很正常,他真是疯了才觉得伊月是梦境中的大yin阳师安倍晴明。
这么一想,奴良鲤伴彻底放松下来。绘卷应该是祖先留下来的典籍之类的吧,没想到连糖糕这样细小的细节都写进去了,记录者真的很细心。
说不定就是安倍晴明本人的记录呢。
土御门伊月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从未想过隐瞒自己的信息,但凡奴良鲤伴问一句他就会全盘托出。世事永远这么戏剧化,半妖一句没问,他秉持谦逊的态度也不便主动泄露,两人把糖糕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