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比刺客 作者:黑大帅
也许是时候甩掉这个黏人的家伙了,程留香开始暗暗盘算偷溜计划。
程留香这边殚精竭虑,陆小果却是躺在床上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鏖战一夜太费体力),只是苦了在前厅陪陈达章枯坐的徐茂山。黑鸽子一向不喜应酬交际,找了个由头便早早离场。徐茂山不好冷落了陈达章,只好陪着对方东拉西扯。
对于陆教主身体不适不便见客的说辞,陈达章并未流露出任何不悦,反倒饶有兴致的跟徐茂山聊起了家常和魔教的风土人情。徐茂山本想探出对方的虚实,谁知思路一直被对方带着走,反倒被打听走魔教不少□□。虽然这些□□也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但至少看出陈达章的思维缜密,滴水不漏,城府之深不逊于当年的魏无涯。直到他告辞离去,徐茂山才如释重负般瘫坐在椅子上擦冷汗。
小蜡烛和黑鸽子走进来,问道:“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居然聊了这么久?”
徐茂山叹口气道:“魔教教众姓甚名谁,从哪来到哪去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
小蜡烛皱眉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殷涛叛教时不都把魔教的情况泄露给内卫了吗?他还问这些作甚?”
徐茂山接着叹气,“他问的信息越是芜杂,便越是容易抓到我话里的漏洞。唉,我本就不擅长这些,这原本是左右护法的职责,可惜魏安不在,殷涛又……”
三人俱是沉默,与内卫争斗多年,魔教虽未伤及根本,却也有不小的损失,尤其是在用人方面。魏无涯倒台,魔教刚有了喘息之际,朱拓便被夺了教主之位,朝廷要对付魔教之心,已是昭然若揭。在朱拓无法正大光明施以援手的情况下,仅凭陆小果的智商能否与朝廷抗衡,实在是个未知数。
黑鸽子问道:“他不曾提起唐云武之事?”
徐茂山摇头,“丝毫未提,看他今日的神色,仿佛就是偶然路过,登门拜访的。”
小蜡烛道:“这个陈达章果然不简单,王爷虽然怀疑唐门挑衅与内卫有关,但对方不露丝毫破绽,我们也是无从下手。”
徐茂山思忖道:“不如还是请示下教主,早做准备,提防内卫再生事端?”
黑鸽子道:“王爷临走前特意吩咐,今日不得打搅教主。”
徐茂山道:“凡事也分轻重缓急,这么要紧的事还是通禀一下为好吧?”
小蜡烛缓缓道:“就算现在禀告了教主,只怕他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来。”
徐茂山道:“那依你之见呢?”
小蜡烛朝陆小果的院子瞥了一眼,道:“教主今日身体不适,明日再禀告也不迟,反正不管是内卫还是唐门,这一时半刻也不敢打到神山上来。”
徐茂山想了想,觉得也的确不必太操之过急,便点头应允。
陆小果一直睡到正午才被生生饿醒,想出门去找吃的,又不知该如何面对魔教诸人。正纠结间,小蜡烛来敲门。
“教主,该用饭了。”
陆小果不想见的人名单里,头一个就是小蜡烛。
正想说自己不饿,小蜡烛又道:“教主昨日腹痛,又感风寒,王爷早上吩咐不得打搅教主休息。”
陆小果一愣,没想到朱拓如此细心的帮他想好说辞。这样看来,除了程留香和叶孤山这俩挨千刀的,魔教诸人应该对昨夜之事并不知晓。
他心里一松,愈加觉得饥肠辘辘,门外饭菜的香味愈是让他忍耐不住,立刻开门让小蜡烛进来。
小蜡烛清澈坦然的目光就像真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陆小果愈加放心,见小蜡烛麻利的摆放碗筷,挠头道:“楚长老,其实魔教也不缺人手,以后这种琐碎之事就不劳烦楚长老了。”
小蜡烛道:“王爷吩咐过属下要照顾好教主的饮食起居,若是教主瘦了一斤半斤,就要唯属下是问。”
陆小果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道:“其实比起来服侍我,你更愿意去服侍王爷吧?”
小蜡烛目光一闪,“教主是在吃醋?”
☆、立威
刚吃了几口馒头的陆小果险些被噎着,连忙拿起茶碗猛灌一通,好容易捋着脖子把气儿顺匀了,这才满脸通红道:“你瞎说什么!我怎会……,我……那是关心你!”
小蜡烛悠悠道:“教主千万保重好身体,莫要生病,便是对属下最好的关心了。”
陆小果明白论口才自己是万万说不过她的,只好转移话题,“今天可有什么要紧事吗?”他总算还没忘了自己是一教之主。
既然陆小果问起,小蜡烛便据实以吿,“今早内卫新任统领陈达章来访。”
正在喝汤的陆小果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他说着便冲向床边的衣架,想要换上继任教主大典上穿的那件洒线锦绣大氅,又一想小蜡烛还在屋里,扭头道:“你先出去。”
小蜡烛道:“教主不必忙了,陈都督已经走了。”
陆小果先是一怔,随即大怒,“如此要事你们居然也不禀报,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教主!”
小蜡烛见陆小果真生气了,神色也恭敬起来,“是王爷吩咐属下,不要打搅教主。”
陆小果愈加意外,道:“王爷不想我见陈达章?”
小蜡烛解释道:“教主昨日身体不适,王爷不想影响教主休息。”
陆小果像是没听到小蜡烛的话,缓缓坐到床上。
看来朱拓还是不太相信以他的能力能否独自应对内卫以及朝廷。不仅不朱拓相信,魔教诸人也不怎么相信。
这算什么?难道自己以后就只能当个傀儡教主,还是个不动不说话的傀儡?
天下若有何事是你没有法子解决的,至少你还有我。
朱拓的这句话此刻萦绕在耳边,竟别有一番滋味。
陆小果进而又想到继任大典那天朱拓代替自己力战唐云武,心中原本的感激渐渐转为羞愧,心情分外失落。
小蜡烛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左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好言宽慰本就不是她所擅长。要是左护法在还能插科打诨一番,帮陆小果开解心绪,可惜那厮又被王爷派到漠北去了。
可怜的左护法今天无缘无故就被人念叨了两次,也不知在漠北打了多少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