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夫君命来!
岳谦扬手要打,苟梁却拉住他的手,转身看向逼近眼前的剑锋。
抬手,两指轻易夹住剑身,一股浑厚的内力冲向夏心雅,顿时让她向后撞了出去!
雅儿!
夏氏夫妇大叫,夏掌门忙飞身抱住夏心雅,落在地上仍被这股内力逼退了几步才站住脚跟,同时,夏心雅张口还未说话便有一口鲜血吐出。
夏掌门大怒:姑娘这是何意
怎么,贼喊捉贼
苟梁冷笑一声,那绝美的容颜仿若神祗,清冷而无情。
他轻轻松松便将莫关雎再造相赠的关雎剑折成几段废铁,居高临下道:从来没有人敢拿剑指着我,念她克死了三个丈夫难免失心疯,我不同她计较。还请夏掌门看牢了,但凡有下次,即便不是我叶归,也有的是人取她的命。
雅儿!
夏夫人扑了过来,雅儿,你如何了,纪春你快来。
苟梁无趣地把关雎剑丢到一旁,拉着岳谦就走。到了门口,他似乎想起什么,回头笑道:对了,奉劝夏小姐一句。别再害人性命,也不是没有男人就活不了。
你、你该死咳咳咳。
夏心雅怒急攻心,当即又咳起血来。
苟梁不屑地撇了撇嘴,对岳谦抬手道:好累,不想走了。
岳谦毫不犹豫地抱起他,飞身离开。
落到院中,还不等岳谦询问他的武功,却见苟梁再坚持不住地吐出一口血来。
叶归!!
岳谦惊骇。
小声点。苟梁不在意地一抹嘴,抱我进屋。
岳谦脚步匆忙,将他放在床上,急声问道:伤在何处要不要紧
说着,就要为苟梁输内力疗伤,苟梁拦住他,道:强行用功被反噬了而已,吃两顿就补回来了。
岳谦握紧他冰冷的手,你到底怎么样了,不要瞒着我。
苟梁不答,反而眯着眼睛看了他片刻,忽然一笑,道:岳大侠,难道你从不曾想过就如他们所言,是我杀了莫关雎,我就是那魔教教主
胡说。
岳谦瞪了他一眼,小心地为他擦去嘴唇上的血液,杀莫关雎的或许是鲍九,但他们今夜想逼出来的不是魔教教主,而是叶归。也不是想给莫关雎讨回公道,他们要的只是《幽冥九诀》。
否则,怎会拐弯抹角要求证苟梁肩膀上有没有胎记
苟梁抱住他,无奈地笑了一声。
他还以为那夏掌门和左护法借莫关雎的死造了一个局,能做多大的文章呢,原本已经做好掉马甲的机会,结果竟是雷声大雨点小。
岳谦固执地用内力游走于他的经脉,想看他的损伤,可意外的是,苟梁身上仍然感觉不到半点内力,而且经脉错乱,却是重伤之症!
岳谦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见他追问,苟梁说道:我原本武功盖世,否则怎么会安然无恙地活了这么多年只不过几个月前着了那左护法的道,致使内力全摧,筋脉逆行。好不容易,这些天才养回了一点内力,刚才又挥霍了。
岳谦拧着眉头,方才你为何勉强自己我来动手不也一样吗
苟梁:我向来信奉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如今连夏掌门都有意在《幽冥九诀》上插一手,若哪一日他们撕破了脸,要对我下手,心存顾虑才不会和我鱼死网破,到时候说不定能争取到时间等你来救我呢。
岳谦目含凝重,说道:你的伤势不能耽搁,此间往西南就是医谷,不过三日路程。我们去那里,为你疗伤可好
就他们医术未必比得过我。
苟梁道:我的伤我心中有数,如今只有废武重修一条路可走。
岳谦心疼,这个过程该有多艰难多痛苦,可他知道苟梁早就下定决心,而他同样不能够阻止。
想了想,他道:事不宜迟,待武林大会结束后,我来动手,再为你护法。
苟梁摇了摇头,南山也未见得安全。
岳谦想到这附近几拨监视的人,略一沉吟:我即刻和师父请命,带你离开。
司徒长天听说了苟梁伤势的内情,非但不拒绝,还道:也不必等天亮了,你们连夜动身。
师父的意思是
司徒长天长叹一声,无敌,你老实告诉师父,叶归当真是女子
岳谦皱眉,师父为何有此问
有夏夫人的话在前,便是师父都忍不住怀疑叶归不是女儿身,更何况其他人你行事一向心有成算,师父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那梵音阁和九冥楼都会追查到底,而现在看来就连北原派,也对叶归身上的宝贝感兴趣。你们且出去避一避,免得他们再出后招。
闻言,岳谦应了一声。
临出门,却又道:师父,叶归虽然生性顽劣,喜怒不定,做事随心所欲。但师父慧眼识人,应当知道他心中自有善恶黑白,从不主动与人为难
这还用你说放心,师父从未把她想做奸恶之人,你宽心便是。顿了顿,司徒长天又笑着说:待你们回来,为师自为你们主持婚礼。
岳谦面露喜色,恭恭敬敬地说了声:多谢师父。
天还未亮透,岳谦没有与任何人此行,带着苟梁踏着黎明之色下了南山。
想搞事情的苟梁满心遗憾,嘴上不快道:如此落荒而逃,倒像是怕了谁似的。
岳谦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待你武功恢复,再和他们讨教不迟。
苟梁不和他辩驳,也不问他要去哪儿,打着呵欠靠着他,不多会儿就睡着了。
岳谦低头一看,不由失笑,收了收手臂,将他抱得更加稳当。
*
南山以南,千里山峰如眠龙伏地。
某处山谷中,高大英俊的男人正在生火做饭,如临大敌般盯着火候。
苟梁从山洞里钻出来,闻着食物的香气,笑道:不错嘛,这次没有弄焦了。
岳谦抬臂擦了擦汗,边翻炒着锅里的兔肉,边回头问他:饿了吧
苟梁这次练功足足耗费了八个时辰,连口水都没喝过,这么想着,他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苟梁从身后抱住他,笑眯眯地亲了亲他的侧脸,说:小娘子,你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岳谦嘴角的笑容深了几分。
三个月前,岳谦亲自动手废去了苟梁的武功,让他吃了一顿苦头。岳谦看在眼里十分不忍心,但这个过程得靠苟梁他自己挨,他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想尽办法照顾好他。
他却不知道,苟梁早就屏蔽了痛觉,只不过上一个世界将疼痛难忍这门技术练得炉火纯青,信手拈来。
如今,苟梁的武功已经恢复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