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宁眯眼打量:“这么好心?没下毒不会故意颠簸摔我甚至将我半路扔下?”
徐一风早就习惯了寒宁这样的说话方式,寒宁似乎也只是习惯这样怼他一句,因为怼完之后该吃吃该喝喝,单车后座该坐坐。
道路平坦,自行车自然不颠簸,寒宁吃几口卷饼喝口奶,在徐一风的背后表情相当惬意,要不是自行车后座这种地方实在无法安放他的大长腿,应该会更加令人舒服。迎着初秋的风,寒宁才真正的找回了一些曾经年少的青春。这样吃着早餐被徐一风带去上学的日子,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感受过了。
而且徐一风的厨艺还是很不错的,在跟徐一风熟识之前,他一度以为徐一风也是那种被人伺候的好好的大少爷,直到后来有一次他生病,徐一风将他照顾的极为妥帖,还给他下厨做饭,寒宁这才对徐一风有了更多的了解。也是因为那一次,渐渐缓和了双方的关系。
上一世姜旭没被冤枉,甚至因为反过来冤枉了他而占据了先机,在学校里混的十分的风生水起,在大部分学生每天零花钱不超过十块的一高,姜旭这种一个月好几万零花钱的大少爷可谓是相当惹眼,估计也是从姜旭那儿传出的徐一风的家事,L市真正的豪门,当徐一风的低调被贴上了豪门的标签,那就是贵族的素养,因此寒宁如何对他针锋相对,徐一风都脾气好的接受之后,许多人对他们之间的感观当然又会不一样,时间久了,寒宁就变成讨人嫌的那个,哪怕这是个看脸的世界,但金钱更加至上。
徐一风家有钱是寒宁一开始就知道的,他虽然不知道L市徐家,但有几次徐一风穿着他曾经找了各种渠道最终都没蹲守到的一双限量版,寒宁就对徐一风有了个大概的认知,所以这就造成了挺长一段时间他对徐一风的认知偏差,因为他没想过这世上有种人,拥有各种限量版,却要通过参加各种比赛得奖金而生活。
就是因为徐一风总参加各种比赛拿到了第一,寒宁就更看他不顺眼了,因为得了第一就会受到表彰,就等于出风头,而寒宁一个连迎新露脸都各种排斥抗拒的人,自然看不惯这种差不多每个星期的升旗仪式都会被拉上去表扬一番的人,在上一世的寒宁眼中,徐一风就是那种有点智商有点成绩就各种显摆的傻缺,非常讨厌。
所以这一次看到徐一风拿着一张物理省赛的参赛表,寒宁直接视而不见,连冷嘲热讽都免了,毕竟有些嘲讽是维持他人设的情趣,有些说不定会伤害了人家青少年的自尊。他眼前这个,可是个真正十七|八岁的青少年。
却不想可能是这段时间对徐一风和颜悦色了些,徐一风开始主动找他搭话了,还将参赛表朝他递了递:“你要参加吗?”
寒宁瞥了他一眼:“不要。”
真要说起来,寒宁的水平绝对在徐一风之上,因为寒宁的数理化几乎没有失分过,后面再难的大题他也基本满分,而总跟徐一风纠缠年级第一上下落差的分数是语文导致的,所以这种开拓式竞赛他要是参加,徐一风未必能夺冠,赢不了自然没奖金,奖金等于徐一风的口粮,他怎么能抢。
徐一风还想说什么就被寒宁冷冷的看了一眼,顿时闭了嘴,寒宁直接往桌子上一趴,将后脑勺对着他。
坐在他们前面的同学笑嘻嘻的转过身来,小声的朝徐一风道:“咱们班的宁神,讨厌任何露脸的事情,你要是用这些事烦他,会被打的。”
徐一风看了眼寒宁的后脑勺,忍不住笑了笑,这么好看的人也的确该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的好。
第一节 数学课,寒宁上到一半觉得身体开始不舒服,胃里面越来越疼,可是早上除了徐一风的早餐他也没吃什么,疼的冒冷汗的时候他甚至想着,这家伙不会真的给他下毒了吧。
徐一风很快发现了寒宁的不对劲,见他唇色苍白额间冒汗,担心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寒宁看了他一眼,压着声音道:“你早上做的卷饼里面有什么?”
徐一风连忙道:“牛肉,培根,鸡蛋,生菜,裹了点牛肉酱,是不是太辣了?”
寒宁道:“没有花生?”
徐一风摇了摇头,随即突然想到:“牛肉酱里有花生碎。”
寒宁就知道,他胃不好,但只要按时吃东西,不吃刺激到爆炸的东西,就算犯胃病也不会这样毫无预警的疼,除非吃了花生,从小花生就跟好像跟他会产生化学反应,沾一点简直跟要命一样。
寒宁看了徐一风一眼,见他满脸担心的样子,只是摇了摇头:“没事。”
可是他这样,一点都不像没事的,徐一风刚准备说什么,寒宁就打断了他:“老师,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寒宁这一去许久都没回来,徐一风有些担心,在老师准备让班长去看看的时候,他主动提出他去。
而此时寒宁刚吐完,正扶着洗手池一手按着胃,缓解着胃里的绞痛,本来就胃疼的不行,又被他强行催|吐,这会儿胃里正拧着疼,手掌下翻腾的部位哪怕就这么轻轻捂着,也能感受到里面的跳动,寒宁不怕连绵的胃疼,最怕这种剧烈的痉挛,每次胃痉挛没个三五七天根本缓不过来。
就在他疼的连挪动一步都艰难的时候,姜旭在他身后响起了冷笑的声音:“啧啧啧,这谁呀这是,原来是谎话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