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脚步,苦着脸对身旁的鉴真小声道,“那个……我有点事,你先带道义回病房吧,我一会儿就来。”
“好。”
等少女推着担架车走开后,李江川瘪巴巴地垂头过去,“大哥……”他十指一拢一翻,指缝内现出十根金灿灿的长针,一边乖乖上jiāo一边嗫嚅着,“我知道我学艺不精……”
医师却拍了拍他的肩,温和道,“不,你做得很好,出乎了我的预料。”
“大哥!”
想不到特别行动组提前赶到的特派医生是李江川的大哥,鉴真远远听到李江川激动的叫声,不由淡淡的欣羡。
身边有亲人和羁绊真是莫大的幸运啊。
鉴真又想起了早已消失在时光洪流的师父与师兄师姐们,她在现世已经生活了这么久,然而他们的容颜,依然没有在记忆中褪色。
可是那曾经刻骨铭心无处不在的孤独,是从什么时候起,渐渐如晨曦下的云雾一般薄淡朦胧呢。
她的目光不自觉停在江道义年轻俊美的面庞……
“真无情啊……你真的没有发现那个孩子,已经喜欢你喜欢得可以不顾xing命了?”
——她倏地背过身,移开视线。
好似一个长久隔着玻璃窗欣赏对面风景的旅人,突然有一天发现隔绝两边的玻璃不见了,迷惘而惊慌无措。
怎么办?
他……他喜欢她,怎么办?
鉴真停滞了数百年,波澜不惊的心湖被强塞进了其他的颜色,终于慢慢地苏醒。
到底是年轻人,江道义带着呼吸器,生命体征监护两天后就转入普通病房,但逐渐痊愈的他显然并不高兴——
“鉴真怎么还没回来?”他侧头避开李江川递来的筷子。
“兴许……她还在忙吧?”李江川不确定地道,坚持不懈的又舀了一勺汤递过去,“你先吃饭,她应该再过一会儿就会回来。”
江道义继续别过头,“我等她回来吃。”
李江川觉得自己已经化身为老妈子,举着碗勺苦口婆心道,“我们趁热先吃,谁知道她要在隔壁谈到几点。”是的,于春生的病房就在隔壁。作为邪修在世的唯一弟子,受到了各界严密看管。
“你刚才不是说她一会儿就回来。”江道义无情拆台,他瞥了他一眼,提出:“推我过去找她,我接她回来。”
“……”躺着也要秀恩爱。
李江川心痛地扭过头,作为资深单身狗,为什么要这样伤害?
……“所以,原本的墓主并没有留下更多关于秘籍主人的信息?”鉴真不死心的追问道。
“真的没有,”于春生为争取一线生机,坦白从宽,知无不言,“我再说一次,墓主只是简单带过在蜀山捡到了秘籍残册和一把剑,他甚至没有提到那本秘籍是不是蜀山派剑法,我真的不知道300多年前你的师门究竟是不是还存在……我也是从你口中第一次听到蜀山派的名字。”于春生被翻来覆去的bi问,但就算是教他九转功法的梁永川也从未听说过什么蜀山派,叫他如何回答。
鉴真怔怔地起身,就算她再不愿承认,蜀山派在她闭关后的百年内失去传承也是事实。
身后的于春生继续道,“我们的功法确实同源,但或许是因为墓主拿的是蜀山派功法的残卷,秘籍练到后半部内力就开始狂泻,他改良成九转功法后,能通过吸取其他人的内力来壮大功力,修为可以一日千里,但相对的,反噬之力也越来越强……”
齐云启皱眉,“那么不论如何,墓主也是你们的师祖,你们找到他的墓xué竟然还将他的棺椁从墓室中拖出来肆意布置,作为引人上钩的诱饵,当真是卑劣无耻。”
于春生却笑了起来,“九转功法只有吸收同源的内力才没有反噬之忧,你以为这地宫下,那7个伴着他的棺椁全是得意弟子?其实都是他带到黄泉下的人牲,九转功法的传承,就是为了尽可能扩大供自己吸收内力的人牲罢了。师徒情谊?都是笑话。”
鉴真想起地宫内那两座刻着七个浮雕人像却没有棺椁的莲花棺床,将他们的手诀与步法,和墙壁上的大片壁画联系起来,缓缓道,“那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