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公子今日在风月谷时,似乎对小倩的那首水调歌头不以为然,所以想请公子赐教。”
这话却是她气头上说出来的。
她原本让小厮带计明过来,是因为今日在风月谷中,看计明虽然一时间摇头无礼,但后面道歉的时候谈吐不凡,因此聂小倩心下有些狐疑,难道这男子真的有什么才学,看出了自己这首曲子的弹唱处有瑕疵?她本就对音律和诗词十分痴迷,但凡有能够提升的机会就不会放过,所以才会约计明前来。
谁知还没有开始谈,就已经闹了一个不甚愉快。
计明看了看聂小倩,听她这个意思,似乎今天不说一个一二三,就绝不会放自己离开。他的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刚才就不该跟着她走过来。
想了想,计明道:“其实,聂大家的音律无双,曲调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声音上似乎少了几分空灵。只因为我爱极了水调歌头这首词,一直想亲眼目睹这份高处不胜寒的仙气,今日在风月谷上听姑娘歌唱时,心下明白已经极是完美,但与我心目中的完美相比还有些欠缺,因此才会摇头。”
他这番话说出来,聂小倩面色微变但是没有开口,倒是她身后的童子勃然大怒,道:“聂大家本就是这酆都城内仙子般的人儿,你竟敢说聂大家的水调歌头仙气不足!”
“芽儿。”聂小倩拂手止住了童子将要抬起的手指,看向计明,神色认真道:“公子,听你这么说,似乎听过比小倩唱得更好的人?”
计明愕然,我什么时候说过?
他刚才那一段话自认为说的滴水不漏,应该能够jiāo待过去,这样他也好快点离开。谁知道这聂小倩的脑回路和逻辑完全不是他能够理解的。
他的心里蓦然想起一句话:“自古以来,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聂小倩还紧紧盯着计明。
计明的心思转了几百个圈,最后叹了口气道:“聂大家,我实在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今日在风月谷中的事,只是个误会。”
聂小倩闭口不言,盯着计明。
她已经看出了计明有离去之意,心里更加不满,整个酆都城,哪个男子看到自己之后不想多看自己几眼,看这个男子的神色,似乎是在嫌弃自己?
沉默半晌,聂小倩紧绷的神色忽然展颜,笑得像一朵花儿,“公子,既然你说今日只是个误会,小倩便权当做你说的是实话。不过呢,今日听公子谈吐不凡,言语中头头是道,对小倩的词曲也点评得十分清晰。既然如此,便做一首词,或来一首曲让小倩瞧瞧?”
计明听出来了,聂小倩这一番话的意思是:只要你今天能来一首让我满意的词儿或者曲子,就放你离开。
计明的心里舒坦了,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
他后退一步,做了一个揖,道:“既然聂大家有请,我便做一首词。只是,在开始之前,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聂小倩微斜过头,“什么不情之请?”
计明道:“我若是做了出来,只盼聂大家日后在风月谷唱的时候,莫要告诉别人,这首词是我做的。”
他这是准备拿出一首绝世的好词来应对眼前的聂小倩,又怕一首词惊动了太多人,影响他想要离开鬼族的计划,所以提前把这件事说好。
聂小倩身后的童子又露出了冷笑,高高抬起头,“哼!我们聂大家弹唱,无不是名传天下的绝佳词曲,你又何德何能,难道自认为能够做出水调歌头这样的词?狂妄无知。”
计明只是看着聂小倩。
聂小倩心里想的实际上和身后童子如出一辙,只是没有说出口罢了。不过她见计明还认真地瞧着她,于是略一迟疑道:“公子只管作一首,若真的是绝佳好词,小倩答应便是了。”
计明略一斟酌,微微昂首,看向聂小倩身后的山峦,又回头看了一眼山下隐约的酆都城,高声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