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这句话太过短小无力,和之前做过的几首诗歌相比,总有点蒙混过关的意思。
他看着若白的神色,见她的目光略带审视,心里不由有些打鼓,一时又开始斟酌诗词。
“你将这句话,不妨写下来给我。”若白忽然道。
计明看着若白递来的宣纸,心里一松。
看着计明笔下迅速生出的一个个蝇头小楷,娟秀如盛开的小花儿,若白又在心里将计明那句话细细回想一遍,只觉得这句话虽然没有平仄,听上去没什么文采,只是寻常的字句,偏偏却让人喜不自禁。
她开口问道:“你往常,对多少姑娘说过这种话?”
计明的笔微微一顿,隐约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和前世那些女子常问的你追过几个女孩好像有点异曲同工的意思,他微微一笑,抬起头来,很真诚,一对儿黄豆似的小眼睛就闪着光,“你是第一个。”
若白的脸上,极快地飞起两朵冷笑,目光就像穿透了他的心思,嘲讽道:“说谎的时候脸都不红,看样子往常像这种话信手拈来。”
说着话,若白从他的手里将宣纸夺了过来,冷笑还在延续,“你也别想用这种话企图蒙混过去,我只要诗句。”
计明瞠目结舌。
若白则侧身看向远方,眺望向远方云雾之中。
不远处,一座巨大的船舫在空中若隐若现。计明顺着若白的目光看了过去,心里顿时明白,看样子若白将要离开。
看一眼若白,他心里顿时想起一句词,当即高吟出声,“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若白在心里将这句诗细细回味一遍,又看向计明,罕见地露出俏皮神色,“仅此一句吗?”
计明还未回应,她已经向前走去,笑着道:“仅此一句,已经够了。”
话音一落,她脚下前伸,一步浮空。
望着越来越远的若白身影,计明心里又生出了几分不舍。
若白飘然没入云中,望着前面渐近的船舫,心里默道了一声再见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高呼。
“若白!”
她的脚步翩然站定在船上,然后回头。
穿过重重云雾,天壤相隔,计明的声音遥遥传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若白身后,一名男子看着她的背影,对身后几人道:“加速,务必早日到达历练之处!”
风声顿疾,人影渐远。
计明的声音变得十分模糊,“劝君更尽一杯酒!”
若白将握在手中的宣纸缓缓展开,耳边正传来计明运转灵力高呼的最后一声,“西出阳关无故人!”
男子又一次厉喝,“快!”
若白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将宣纸收入袖中,然后转身,面容又一次恢复了以往数十年里惯常的高傲。
犹如九天神女。
太玄峰上。
计明还远远瞧着船舫的yin影,从他怀里,玉佩悄悄钻了出来,有些感叹,“没想到,你这人瞧着粗鄙,说出来的话倒总是好听细致。”
计明收回目光低头看她一眼,并不做声,转身向山上走去。
回到yào房时,一个不速之客已经等在门外。
他身着华服,五官里尽是bi人的英气,俊美无铸,身姿卓然,正是宋星文。
远远看到宋星文,计明心道看样子他回来没多久,应该又想到了什么yin损的招数所以迫不及待地过来,不然以他的xing子,现在应该躲我都来不及,这家伙假仁假义,一会儿一定会做出笑面虎的模样。
“计师弟!”宋星文果然笑容满面,不知情的人看了他的样子一定如沐春风。
计明哈哈一笑,大步上前几步,“宋师兄!”
就像看到了久违的老朋友,急不可耐地走出两步,计明上前,在宋星文微愕的神情里,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师兄,好久不见,小弟我甚是想念啊。”
远处,许多已经做好看戏准备的弟子都呆住了。
计明和宋星文的矛盾人尽皆知,几乎可以说是血海深仇,眼前这是怎么回事?
宋星文的面色现在有点